水顺着面颊往下流，经过脖颈，流入内衣间。
姜允娜的毛衣本来就是偏低领，低领处一点点被浸湿，凝肤玉脂若隐若现。
何超然慌里慌张地拿纸巾给她擦拭。
捏着纸巾的手指到了领口以下，快速擦拭毛衣领口，拿开纸巾换新纸巾之际，何超然目光所触，有一种鼻腔充血的感觉。
“你故意的吧！”
姜允娜一巴掌呼了下来。
不知道是被呼的流鼻血，还是因为视觉冲突导致的流鼻血，何超然一边擦着鼻血一边吃着西餐。
“2500，行不行？”
“不行。”
姜允娜停住咀嚼，看向何超然。
“太少了。”
姜允娜气笑了，2500元还少？
“不行拉倒，我找专业的。”
何超然难得稳重了一次，他看看对面这个二货，慢条斯理地说：“专业的脏，你不怕得艾滋？”
“那3000！”
“一万。”
姜允娜再次被气笑了。
“你值一万块？你哪值？”
“你试过就知道了。”
“那我不如找模特，戴个套子，一样的。”
“体验感不好，隔着一层东西，你不懂——9500。”
姜允娜想着零钱里还趴着从他这赚的钱，这个价也不是不能接受。
“9000元，多一分没有。”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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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要离开的时候，姜允娜一拍脑门，她竟然把重要的事忘了。
何超然的心又悬了起来。
“你等我一下，我还有点事。”
“什么事？能比这事还急？”
“黎润南和张庭禾在那边，我要偷听他们说什么。”
“我哥在这！？”
何超然说着就要往姜允娜指的方向去，被姜允娜一把拉住。
“你坐这别动，我去。”
姜允娜说着拿着手机悄悄靠近黎润南所在的隔断。
“润南，有这个必要吗，好聚好散不行吗。”
“这项链是我给我太太定制的，她在新南的时候掉了，听说在你身上。”
张庭禾面色局促了起来，随即重新平静下来。
“润南，我们都是成年人。说好了往前看，我就不会纠缠，但是你没有必要把过往全部抹平吧，那代表的是我们的青春。”
旁边的吴霖看向张庭禾，目光中有一丝同情和不忍。
黎润南叠搭着双腿，神态轻松自然，身体稍微后仰，审视着张庭禾。
“我想你是误会什么了。”
张庭禾面容中露出不解、惊讶、失望。
“你真的要否定你自己的过去吗。”
“我从不否定我的过去。我爱的第一个人，就是我太太，我从没在其他女人身上花过一点心思。”
张庭禾的表情渐冷。
“不可能，你还在掩饰。”
“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误会这么深？”
“你一直帮我，难道不是因为在乎我吗？我出国那段时间，你总是接济我，润南，你别这么狠心。”
“我是班长，我帮所有同学，你看不到吗？出国那段时间，我帮的也不只有你，你在我这没有任何特殊性。”
张庭禾的脸上的悲伤层层加重，吴霖默默低了头。
“那创业呢，你为什么接受我加入？”
黎润南轻轻摇了摇头。
“因为你有你的价值，你干得不错。希望你以后继续保持，不要利欲熏心走了歪路。”
张庭禾的心彻底凉了，她可以说自己有价值，可是听到这句话从黎润南嘴里说出来，她彻底冷了。
她木然地看着面前沉静如水的男人。
“不可能。”
“我有做过任何越线的事情吗。”
张庭禾快速过着和他有关的一幕幕，和他有关的所有的回忆不是学习就是工作，除了学习和工作，竟然再无其他。
“项链是我为我太太定制的，还请还回来。”
黎润南的目光落在了张庭禾的脖颈间。
她穿着一件灰色的羊绒衫，羊绒衫颈部以下有个天鹅形状的凸起。
吴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他希望到此为止，他怕看到张挺禾更大的失望。
“张总，项链的确是黎总为太太准备的，您还是还回来吧。”
张庭禾还是没动弹，只是死死盯着黎润南，杏眸中充斥了泪水。
“黎润南，我花钱买，多少钱。”
吴霖暗自叹气，何必这么执着，在他看来，黎润南根本就不爱张庭禾，男人爱一个人女人是会失控的，是会有欲求的，可是张庭禾却自顾自深陷其中。
“项链吊坠底座，水晶内侧，有刻字，你可以自己看看。”
张庭禾的内心经历了狂风暴雨，逐渐冷了下来，她不知道的是她的坚持换来的会是能刺穿她心脏的冰刀。
她缓缓拿出项链，摘下来，手指间捏着天鹅吊坠，底座翻转朝上。
底座上是一圈水晶，看起来并无特别。
吴霖递过来一个放大镜，张庭禾接过放大镜，水晶边缘宋体刻字清清楚楚：
双栖素影忘桑陆，六出琼花许白头
——黎润南赠爱妻芮林瑶
后边是一串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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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和母亲一起吃饭的芮林瑶收到了姜允娜发过来的视频，视频封面上有黎润南的身影，她拿起手机点开。
眼睛不禁潮润了起来。
原来，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还要爱自己，全身心爱自己。
她虽然知道黎润南和张庭禾之间没有什么，不过她认为这只代表现在，不代表过去。
在芮林瑶的理解中，黎润南和张庭禾是谈过的，至少是暧昧过的，这样才是合理的。
即便他爱过她，她也不在乎，毕竟都是过去式了。
看着眼前的视频，芮林瑶才知道，她的这个男人真的没有过去，这是一个可以把过去掰开揉碎摆在她面前的男人。
28岁以前没有爱慕过任何一个女孩，他是怎么过来的？
“看什么呢？看的这么感动？”
芮林瑶收起手机，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娜娜发的一个视频。”
“妈，真的会有一个男人，一直不谈恋爱，然后一直到他心仪的女孩出现吗？”
林静仪想了想说：“大多数人是既来之则安之，遇到什么是什么，区别无非就是掌控度，有的人逐渐习惯了对方，有的人逐渐让对方习惯自己。
但是不排除有一类人，他们人生的每一步都是在他们自己的计划和掌控之下。他们有严格的喜好和界限感。
这样的人往往非常强大，因为只有足够强大才能让外界的一切按照他们自己的意愿来。而他们自己往往也是为了舒心，不断让自己强大起来。”
“听起来有点可怕，像是控制狂一样。”
林静仪笑了笑。
“说对了，这样的人一定具有极强的控制欲。不过也难说吧，可怕还是有安全感，都取决于当事人怎么看。”
芮林瑶心里盘算着，黎润南和母亲说的这类人贴合度好高，她有觉得可怕吗？
她的确有感受到他的控制欲，可相处下来也能感受到他的变化。
她没觉得可怕，反而觉得越来越安心。
“他们可能对爱的人会很宽容吧。”
林静仪看着女儿笑了笑，“怎么了？你在说润南吗？”
芮林瑶脸红了。
“没有了。”
“能遇上这种人，一辈子都安心。你这一辈子，阿公阿婆、爸爸妈妈都是放心的了。润南这个孩子踏实稳重，做事有分寸，难得的好孩子。你阿公，还是厉害的。”
芮林瑶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她仰着头送给母亲一个可爱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