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四十二分,星河的热搜榜像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苏砚两头吃#”“#秦氏旧案项目顾问#”并排窜到前五。配图是几张模糊的项目纪要截屏和一张被裁过的会议合照,红圈圈出她的侧脸,配文阴阳怪气:“道德模特,商业双修。”
江阮看完只抬眼一瞬,问:“来源?”
安然敲键:“热度注水明显。源头账号在三分钟内被十七个‘企业观察’小号转发,头像模板同款。图像指纹显示合照来自2018年,地点——秦氏旗下一个创新孵化园的路演厅。”
苏砚没有解释,她把外套拉链拉上,声音很平:“我去把那段话写清楚。我不讲‘清白’,我讲‘对象\/编号\/期限’。”
“先别上阵。”裴念拦她,“攻心舆论不需要事实,它需要故事。我们先把会讲故事的人站出来。”
“谁?”
“岑初。”江阮答,“她写‘人’,也会写‘证据’。”
——
合唱团工作间里,岑初推门而入,头发还带着街上的风:“我看到热搜了。把全部材料给我。”
迟望把一摞电子档投到墙上:
《项目合作意向函(草拟)》(2018.03)
《终止函》(2018.07)
《拒绝邮件》(两封:2019.01\/2019.05)
《会议签到表》(无签名,仅名片夹)
《咨询报价单退回说明》(盖章,日期清晰)
“先还原事实。”岑初把白板笔咔哒一声按下,“对象:苏砚与秦氏是否合作;编号:意向→尽职→终止→拒绝全链;期限:2018—2019。”
她写字干脆,边写边念:“2018年3月,秦氏投前律所牵线,邀请苏砚团队做**‘公益传播体系搭建’顾问,仅到‘意向函’阶段;
2018年7月,苏砚团队发出《终止函》,理由——“实地走访与公开声明不符,存在口径不一致风险”;
2019年1月与5月**,两封**《拒绝邮件》:“不接受‘成果先行’的指标安排”、“不接受‘公益置换’为业务分项”**。”
“证据可采性?”纪南川走近白板。
“终止函与拒绝邮件均经对方收件服务器回执;邮件dKIm与SpF验证完整;退回说明有对方正式章。”
“把‘退回说明’的章再做一次墨迹光谱比对。”安然道,“我们要‘章’,不要‘人情’。”
“还有一张照片。”岑初点开热搜里的那张会议合照**,把红圈抠掉,露出完整图像:路演厅一角,二十来人。
“签名?”
“没有。签到表只有名片夹,苏砚把名片留白——她习惯用一次性名片,上面只有‘咨询’与邮箱。”
“怎么写?”裴念问。
“写‘退场史’。”岑初的眼眸有一束冷光,“**不是‘清白史’,是‘退场史’。让读者看见一个顾问从‘被邀请’到‘转身离开’的全过程。”
——
11:30,《合唱团》挂出长文——《你要的是人设,我给你看退场》:
对象:2018—2019 年苏砚—秦氏接触
编号:意向函→终止函→拒绝邮件→退回说明
期限:16个月
一、意向函不是合同(2018.03)
一封未盖章的意向函,对应的是一次投前尽职。“意向”不是“合作”,就像试衣不是结婚**。
二、终止函的四句话(2018.07)
实地走访与公开声明不符;
公益置换写成业务指标;
成果优先于流程;
风险不可控。
这四句话,让一个顾问转身离开。
三、两封拒绝邮件(2019.01\/2019.05)
拒绝“成果先行”,拒绝**“把公益当置换筹码”。邮件dKIm\/SpF**在此,回执在此。
四、会议合照与名片留白
公开路演厅,不构成私下合作;名片留白,是不愿被写进名单。
五、一句话:
有人以为合照就是同谋,我们以为退场也是证据。
照链,不照人;先事,后名。
文末,附上**《终止函》与《拒绝邮件》的打码图**,回执编号清晰可见,并贴上**“文件来源与取证说明”**。
弹幕先是一阵“意料之外”,随后方向倒向正面:
“从意向函退到终止函,这不叫两头吃。”
“第一次看到有人把‘拒绝邮件’当奖状。”
也有人不依不饶:“说得好听,谁知道有没有‘私下口头’?”
苏砚这才在她的个人页发了一段短帖,没有审美、没有滤镜:
对象:2018—2019 与秦氏接触
编号:意向函\/终止函\/拒绝邮件\/退回说明
期限:已完成公证
我做过顾问,也拒绝过顾问费。我在2018年的选择,决定了我2025年的立场。
若再遇到同样的事,我仍然退场。
评论区有熟悉她的公益圈从业者现身:“我见过那封终止函的正文,台词不漂亮,但骨头硬。”
裴念把这条“目击证言”挂为重点评论,并附注:“目击者愿与法定机构单独提供原件核对,不公开全图,保护邮箱安全。”
——
下午两点,对手换了打法,贴出所谓**“顾问费收据”。
安然一眼看出问题:“电子章倾斜角不对,阴影不合,红色通道在‘十点方向’出现二次锐化**。”
迟望加一句:“收据编号与该机构同期流水不连号。”
纪南川点头:“伪造文书,直接报案。‘解释条’照走,刑事程序也照走。”
三点整,《合唱团》更新**《收据真伪核验三步》:
1)看红章**:倾斜角+红通道;
2)看编号:与同期流水是否连号;
3)看回执:银行回执号是否真实可核。
并附报警回执号与公证处见证编号。
四点十分,星河的热搜重新洗牌,“#终止函四句话#”“#拒绝邮件也算证据吗#”同时冲上前十。
江阮在办公室里抬眼看屏,呼出一口长气:“谢谢。”
岑初收起白板笔:“别谢我。我也在学习怎么把‘人’写在‘证据’之后。人设不该是护身符,证据应该是。**”
傍晚,天边的云像撕开了一道缝。顾琴给苏砚发来一条消息:“我不懂这些,但我看懂‘拒绝’两个字。辛苦。”
苏砚回了一个短短的“嗯”,又补了一行:对象:阿姨的信;编号:已收到;期限:一直。
夜里,《合唱团》把长文的最后一段加粗:
**“当有人企图把人写成刀的时候,我们把刀拆成三张纸:**意向函、终止函、拒绝邮件。刀就钝了。”
互动问句|这回“攻心舆论”里,你最想学会哪一招自我保护:终止函四句话、拒绝邮件写法,还是“收据真伪核验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