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将芙洛拉和芳娜送回家,并把说好的报酬给她们,她们两个满心欢喜地敲敲门,她们的母亲带着满脸疑惑打开门,问:“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去抓独角兽吗?”
“妈妈,你看我们带回来了什么——”
两个女孩摊开双手,里面是四片金叶子和一块金子。
“天哪!咱们家终于可以不用再烤面包了!”
我们看着两个女孩平安到家,也离开了。
我一边走一边拿出《灵兽图解》翻看,查找西方大陆还有什么灵兽。这次虽说没有抓到独角兽,但是得到了精灵族制造的武器,精灵族的武器十分锋利,而且对于黑暗邪恶力量有奇效,而且我们还有幸见到了光明精灵的住所,也算是意外之喜。
狰伸了个懒腰,转过头问:“你看好了没?咱们接下来该去哪儿?”
我漫不经心道:“你还不打算回虚空玉佩里吗?你主要的目的就是看看西方的龙长什么样,现在你已经看见了,你也差不多回玉佩里了吧。”
“不要。”
“为什么不要?你不是爱睡觉么?”
“睡觉什么时候都能睡,我发现这西方也蛮好玩的,正好以前没来过,这次就当是来旅游,感受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那行吧,随你便。”
“话说我们接下来去哪儿?你这都看半天了。”
我说:“这陆地上的好像也没啥可抓的了,巨人、树精、哥布林,这些感觉战斗力也一般,而且长得丑,咱们要不去海里抓吧。”
“海里?海里有啥?”
“喏,海妖塞壬。传说那是一种人首鸟身的怪物,飞翔在大海上,拥有天籁般的歌喉,常用歌声诱惑过路的航海者而使航船触礁沉没,船员则成为塞壬的腹中餐。如果我们能抓到塞壬,就可以用她的的歌声来控制那些溯清门弟子。”
“这玩意儿听着有意思,在哪儿啊?”狰说。
“在那个什么墨西拿海峡附近,哎,墨西拿海峡又在哪儿?这上面也没写啊,要不咱找个人问问。”
后来我们又回到那家酒馆去问老板,老板也告诉我们具体的方位,但他不放心,提醒我们:“你们两个怎么专问危险的地方啊?这个墨西拿海峡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那里暗礁密布,海面上常常弥漫着浓雾,一个不小心船只就会触礁沉没,而且那里还会出现海市蜃楼,传说中的海妖塞壬就在那里盘旋,用歌声引诱水手溺水,然后再把他们吃掉。”
狰把胳膊搭在吧台上,得意地说:“我们就是要去抓塞壬。”
老板用看傻子的眼神瞟了他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一言不发地打扫卫生。
狰看老板不说话,疑惑道:“喂,你那是什么意思?我是说真的,我们真的要去抓塞壬。”
狰还想较真,我赶紧拉着他走了。
还是在那片空地,我召唤出龙,我们骑着龙飞往墨西拿海峡。
飞着飞着,龙开口了:“我顶多把你们送到港口,那片海峡上空有迷雾,会扰乱方向,你们只能乘船前往。”
龙飞行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把我们送到了。
我们看了看这个港口的名字虽然也叫墨西拿,但大部分船只都不会深入墨西拿海峡。
我看到旁边一位老人正在把船上的鱼装在木桶里,他衣衫褴褛,头发一缕一缕的,像是破旧的抹布,裤腿卷到大腿,裸露的皮肤都被晒得通红,还有许多陈年的晒斑。想必他的生活一定很艰苦。
于是我拿出一个银碗,问老人:“爷爷,这里有去墨西拿海峡深处的船吗?”
老人不解地抬起头,胡须下干瘪的两片嘴唇微微颤动:“没有。没有船敢去那里,那儿太危险了。”
“这可怎么办?我们就是要去那里。”
他咳嗽了几声,用嘶哑的声音问:“你们去那里干什么?”
我回答道:“我们想抓海妖塞壬,如果能成功抓到塞壬,对你们这些渔民船队也有好处,就不用再忌惮那里了。”
他想了想,说道:“我想应该不会有年轻水手愿意去的,他们惜命,也没什么在暗礁密布的海域航行的经验,要去那种地方需要找一个经验老到的船长来指挥。要不——我带你们去吧。”
狰诧异道:“你?你看着就是一个普通渔民,你确定能行吗?”
老人大笑几声,猛地咳嗽起来,我看他病情严重,便递给他一颗固气清肺丹让他吃下。他半信半疑地看着我,最后还是吃下丹药。过了一会儿,明显感觉好了很多,感觉声音没那么哑了,说话的时候也不咳了。
他直起身子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优秀的水手,虽然我没去过海峡深处,但是我认识一个去过并且活着回来的人,等我把这些鱼都装好我就带你们去找他。”
我看看这艘小船上的鱼,不过区区十几公斤,正好狰几天没吃肉了,干脆让他吃了补补身体,遇到危险才好作战。
于是我说:“这些鱼都卖给我吧,不过我没有这里的钱币,我只有金子银子和丝绸,就给你这个银碗吧。”
我拿起一条秋刀鱼喂到狰嘴边,狰毫不客气地一口咬下,咀嚼了几口就把鱼囫囵吞下,然后舔舔嘴巴,喃喃道:“没吃够。”
我笑道:“这些都是你的,全部吃完,一条也不要剩,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
狰直接跳到船里吃起自助餐,可把一旁的老人看呆了,他直打颤,震惊道:“我活了六十多年也没见过这种吃法啊。”
“爷爷,你赶紧带我去见你说的那个人吧。”
狰三两下就把鱼全部吃完,意犹未尽地用袖子擦擦嘴,凑到我耳边问:“这鱼挺好吃的,能再给我买点儿吗?”
“差不多得了,赶紧去办正事,等出海以后你想吃多少吃多少,直接跳到海里追着鱼啃都行。”
我们跟着老爷爷一路走,走进一家人满为患的酒馆,里面都是些水手,一个个手里拿着大啤酒杯一边唱歌一边喝,有几个人怀里还搂着袒胸露乳的妓女。整个屋子里都是酒味,还混着白人身上的狐臭味,我刚走进去差点 没被熏的吐出来。
一个喝醉酒的酒鬼拿着酒杯摇摇晃晃走到我面前,看我长着一张异域风情的脸,好奇的问我:“小姑娘,你从哪儿来呀?要不要来和我们一起喝一杯?”
我只是“轻轻”一推,他就飞出去把桌子给砸坏了,这桌子的质量可真不好。
老人在一群醉鬼当中找到了那个人,那人也是个年过花甲的老人,此时正在滔滔不绝地和其他年轻水手讲述他早年间在海上历险的故事。讲的是声情并茂,肢体动作丰富,时不时就加大音量,营造出紧张刺激的氛围。
我问老人:“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从海峡深处活着回来的水手?”
“是啊,不过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当时他们几个年轻的水手跟着一个探险家去寻找传说中的塞壬,本来这么危险是没有人愿意去的,但那个探险家给的报酬十分丰厚,正好他的女儿出水痘,需要钱买药,所以他就跟着去了。”
“后来呢?回来了多少人?”
“具体的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就那么多。”
老人过去,拍拍那位亲历者的肩膀:“老约翰,有人找你,那两个异国来的年轻人想知道你去墨西拿海峡深处的故事。”
老约翰转过头,高兴地招呼我们坐下,接着就开始讲述当时发生了什么:
“话说那是二十六年前的七月,我们这个小镇上来了一个鼎鼎大名的探险家,他说他要去海峡深处寻找传说中的塞壬,在港口招募水手,他给的报酬十分丰厚,每人可以得到五枚金币。正好我的女儿生病,需要钱,我就去了。我们一艘船上共有十五人,我就是个负责打杂的。我们在海上航行了五天,终于到了海峡深处,那里弥漫着浓雾,前面有什么根本看不清,船一不小心就会触礁。那个探险家叫我们用蜡把耳朵封上,不然就会被塞壬蛊惑。”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一阵美妙动人的歌声,有几个耳朵还没完全堵上的水手被迷惑了,他们爬上围栏,试图跳到海里,我们赶紧过去把他们抱住,拉回来,用绳子把他们捆在桅杆上。雾太浓,我没能看清塞壬长什么样。”
“后来船又航行了一段距离,还是触礁了,船底破了,不断有海水涌入船舱,我们一群人赶紧把两艘救生艇放下去,争先恐后跳到救生艇上。回来的时候,有一艘救生艇在浓雾中迷失方向,永远消失在大海上。我运气好,跟探险家乘上同一艘救生艇,他记住了来时的方向,并从怀里拿出一支七弦琴演奏起来,琴声盖住了海妖的歌声,我们顺利走出迷雾。”
“之后我们在海上漂泊了两天,靠吃海鱼来维持生命,最终被路过的商船救起。”
我问他:“这些都是真的吗?”
他说:“当然是真的。虽然我年纪大了,已经很少出海了,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次的冒险历程。”
“那您能带我们去那里吗?”
“唉,我能活着回来都是多亏了那个探险家,实际上我没那么大本事。不过我一直有个愿望,就是再去一次,然后听听海妖的歌声到底有多好听。反正现在我已经老了,老婆死了,女儿早就嫁人了,就陪你们去吧。”
他转头问那位带我们来的老人:“老戴夫,你去不去?”
“去!当然要去!我身为一个水手,最好的归宿就是大海。我已经许多年没有冒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