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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寅时的更声尚未敲响,养心殿内已是烛火通明。萧景琰披着件玄色暗龙纹常服,伏在紫檀木大案前,指尖正划过户部刚送来的《永昌三年漕运稽核册》。册页上密密麻麻的朱砂批注,在烛光下泛着血色的光晕。

“福安。”他头也不抬地唤道。

侍立在阴影里的老太监疾步上前:“老奴在。”

“去传话。”萧景琰将册子往案上一掷,惊得烛火猛地一跳,“今日早朝,朕要听户部禀报漕运事务。”

福安垂首应诺,退下时眼角余光扫过摊开的账册,正看见“亏空白银八十万两”那行刺目的朱批,脊背顿时沁出冷汗。

卯时(早上5点至7点)三刻,太极殿内百官肃立,当萧景琰的身影出现在玉阶之上时,不少老臣都暗自心惊——不过半月之间,这位少年天子的气度竟已截然不同。虽仍带着三分病容,可那双眼睛像能穿透人心一样扫过朝堂时,竟让人想起先帝鼎盛之年。

户部尚书张汝贞捧着象牙笏出列,声音平稳无波:“启奏皇上,今年漕粮已抵通州仓库计二百八十万石,较去年增加三成...”

“张尚书。”龙椅上突然传来打断声,清越如玉石相击,“朕昨夜翻阅旧档,见永昌元年漕粮抵仓二百五十万石,耗银九十万两。今岁多运三十万石,为何耗银反增至一百七十万两?”

满殿寂静。张汝贞的笏板几不可察地晃了晃:“回陛下,今岁漕船多有损毁,修缮费用...”

“朕问的是每石漕粮的运费。”萧景琰指尖轻叩龙椅扶手,“永昌元年每石合银三钱六分,今岁竟要六钱有余。莫非我大晟的漕船,如今是用金箔贴的不成?”

这话带着几分戏谑,却让张汝贞扑通跪倒在地。几位户部侍郎相继出列辩解,什么人工上涨、河道淤塞的说辞层出不穷,倒像是早就备好的戏本子。

萧景琰静静听着,待众人说得口干舌燥,才缓缓道:“既然诸位爱卿都说不明白,那便请个人来说明白。”他朝殿外扬声道:“宣,江南布衣陈远舟。”

第二节

当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衣人的中年人径直走进大殿时,太师李纲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陈远舟,这个名字在户部档案里出现过三次——三次都是因直言漕运弊政被罢黜的小吏。

“草民叩见皇上。”陈远舟跪拜的动作略显生疏,脊背却挺得笔直。

陈远舟请起来回话。朕听闻你曾着《漕运考弊》,今日特请先生为朕解惑。”

陈远舟从袖中取出一本毛边册子,声音清朗如泉:“臣统计过往十年漕运账簿,发现三处蹊跷。其一,漕船修缮费十年涨四倍,但船厂账目显示木料人工涨幅不过五成;其二,押运官兵饷银年年增加,实际到手的不足七成;其三...”

他每说一条,就有一份对应的账册副本从袖中取出。当说到“各州县浮收勒折之银,十两中仅有一两入国库”时,张汝贞突然厉声打断:“狂妄!此等机密账目,你从何得来?”

陈远舟不卑不亢:“三年来,草民走访七省漕工,记录口供二百余份。尚书大人若觉有误,可随时核对。”

“不必核对了。”萧景琰突然起身,玄色袍袖在晨光中划过凌厉的弧度,“朕这里还有更有趣的。”他从案头取出一本蓝皮册子掷下玉阶:“这是扬州漕帮的私账,记录着每年送往各府‘冰敬’‘炭敬’的数目。巧的是,其中几个数字,与户部亏空的款项分毫不差!”

册子落地声响惊得群臣屏息。那蓝皮账册摊开处,赫然写着“九月十五,送张府节礼白银五千两”,而张汝贞的私邸,正住在张府胡同。

“陛下明鉴!”张汝贞重重叩首,“此必是有人构陷...”

“构陷?”萧景琰冷笑,“那朕问你,你女婿在通州新置的田庄,作价三万两,银子从何而来?你儿子在杭州开的绸缎庄,本钱五万两,又是从何而来?”

每问一句,张汝贞的脸色就白一分。这些隐秘的家产,连御史台都未曾掌握,皇帝是如何得知?

“臣...臣...”他浑身颤抖,突然眼珠暴突,口吐白沫地栽倒在地。

第三节

混乱中,萧景琰始终冷眼旁观。当太医确认张汝贞是突发中风后,他淡淡道:“既然张尚书不能理事,就由侍郎王敏暂代户部。陈远舟擢为漕运巡察使,即日赴扬州查案。”

这番安排让满朝哗然。王敏是丞相门生,陈远舟是皇帝新宠,这分明是要两方互相掣肘。

退朝后,萧景琰刚回到养心殿,龙一便从梁上翻下:“陛下神机妙算,张汝贞果然灭口了。”

“死了?”萧景琰解下玉带的手微微一顿。

“服毒自尽。我们在他的笏板夹层找到了毒囊。”龙一呈上一封密信,“这是从他贴身暗袋里搜出的。”

信纸只有寥寥数字:“账册已毁,勿忧。”落款处画着个奇怪的徽记——三支羽箭穿过铜钱。

“箭穿铜钱...”萧景琰指尖抚过徽记,“看来朕捅的不是马蜂窝,是金窝。”

深夜的养心殿烛火通明。萧景琰对着摊开的漕运图,手指顺着运河线路缓缓移动。当他点到扬州段时,突然停顿——这里标注着“漕帮总舵”的位置,旁边还有行小字:李氏祭田。

“李氏...”他若有所思地敲着桌面,“去查太师府在扬州的所有产业。”

龙一领命欲走,又被叫住。

“等等。”萧景琰走到窗边,望着太师府的方向,“先把张汝贞‘暴毙’的消息放出去。记得,要强调他死前说过‘江南漕帮与...’”

他故意留下半句,看着龙一会意的眼神,唇角泛起冷意。

既然要烧,就把这把火烧得更旺些。他倒要看看,最先跳出来的会是谁。

窗外忽起惊雷,初夏的第一场暴雨倾盆而下。养心殿内,年轻的皇帝独自站在巨幅漕运图前,身影被烛光拉得很长。

新官上任的三把火,这才刚刚点燃第一把。

第四节

暴雨敲打着琉璃瓦,养心殿内却静得能听见烛泪滴落的声音。萧景琰独自站在巨大的漕运图前,指尖在“扬州”二字上反复摩挲。

龙一的身影去而复返,带着满身水汽:“陛下,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太师府半个时辰前悄悄开了侧门,三辆马车往城南去了。”

“城南...”萧景琰转身,烛光在他眼中跳动,“是漕帮总舵的方向?”

“正是。车上载着几个沉重的木箱,我们的人用磁石试过,箱子里装的是官银。”

萧景琰冷笑一声。这么快就坐不住了?他走到书案前,提笔蘸墨:“传朕密旨给陈远舟,让他到扬州后先查三件事:第一,漕帮近三年与各衙门的银钱往来;第二,所有漕船修缮的经手人;第三,太师府在扬州的田庄赋税记录。”

他每说一条,笔下的字就凌厉一分。墨迹未干的宣纸被卷起塞进竹筒,龙一接过时忍不住道:“陛下,陈大人孤身赴任,是否...”

“朕给他备了护卫。”萧景琰从案头取出一枚虎符,“调两百禁军扮作商队,明日启程。记住,要让他们‘恰好’遇上陈远舟的船。”

龙一领命欲走,萧景琰又唤住他:“等等。让咱们在漕帮的人开始散播消息,就说...张尚书临死前,留下了一本真正的私账。”

殿外惊雷炸响,电光映得萧景琰的面容明明灭灭。这场暴雨,来得正是时候。

第五节

翌日清晨,雨势稍歇。萧景琰正在用早膳,福安匆匆进来禀报:“陛下,丞相大人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

萧景琰慢条斯理地喝完最后一口粥:“宣。”

王丞相进来时,官袍下摆还沾着水渍。他行礼后便急切道:“陛下,老臣昨夜接到密报,漕帮因张尚书之死人心惶惶,恐生变故啊!”

“哦?”萧景琰拭了拭嘴角,“丞相的消息倒是灵通。”

王丞相像是没听出话中深意,继续道:“漕运关乎京师命脉,老臣以为当以安抚为上。不如暂缓彻查,等...”

“等他们销毁所有证据?”萧景琰突然打断,目光如刀,“还是等太师府把扬州的钱庄都搬空?”

王丞相的脸色瞬间惨白:“陛下何出此言...”

“丞相可知昨夜暴雨,扬州漕帮的账房走了水?”萧景琰起身,从案头取出一份奏报扔过去,“巧的是,同时起火的还有太师府在扬州的三个粮仓。”

王丞相捧着奏报的手开始发抖。他当然知道这场火来得蹊跷,却没想到皇帝的消息比他还快。

“朕倒要谢谢这把火。”萧景琰走到窗前,望着被雨水洗刷一新的宫墙,“烧出了这么多妖魔鬼怪。”

他转身时,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既然丞相关心漕运,不如帮朕做件事——去太师府传个话,就说朕这里有一本张尚书留下的私账,问太师想不想看。”

王丞相扑通跪倒在地,冷汗浸透了朝服。他终于明白,这位少年天子不是在试探,而是在宣战。

当王丞相踉跄着退下后,龙一从屏风后转出:“陛下,为何要打草惊蛇?”

萧景琰把玩着手中的茶盏:“蛇已经惊了。朕现在要看的,是他们往哪个洞里钻。”

茶盏落在案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场比暴雨更猛烈的风暴,正在漕运线上悄然成形。

第六节

午膳时分,御膳房送来了新研制的药膳。萧景琰看着青玉碗中澄澈的汤羹,忽然问道:“福安,太师府今日的午膳,可知道用的什么?”

福安躬身回道:“老奴听说李太师近来脾胃不适,厨下备的是江南进贡的莼菜,配着火腿煨的鸡汤。”

“莼鲈之思啊...”萧景琰用银匙轻轻搅动汤羹,“传话给御膳房,明日起,朕的膳食里不许再出现江南食材。”

他舀起一勺汤羹,忽然想起什么:“昨日让你查的漕帮饮食习俗,可有着落?”

龙一从阴影中现身:“漕帮各分舵规矩不同。但扬州总舵有个传统,每月十五必在瘦西湖上设宴,席间必有三道菜:清蒸鲥鱼、蟹粉狮子头、文思豆腐。”

“文思豆腐...”萧景琰若有所思,“就是那道要把豆腐切得细如发丝的功夫菜?”

“正是。据说能切好这道菜的厨子,在漕帮能领双份饷银。”

萧景琰放下银匙,眼中闪过锐光:“传令给陈远舟,让他到扬州后,先去尝尝漕帮的酒席。”

第七节

傍晚时分,细雨又至。萧景琰正在批阅奏章,忽闻殿外传来争执声。

“让老臣见皇上!此事关乎国本!”是李太师苍老而激动的声音。

福安急匆匆进来禀报:“皇上,太师跪在宫门外,说是有漕运要事...”

“告诉他,朕正在用膳。”萧景琰头也不抬,“若他愿意等,就等着罢。”

片刻后,小太监端来晚膳。简单的四菜一汤:葱烧海参、酒糟鹌鹑、火腿鲜笋,并一盅枸杞乌鸡汤。

萧景琰尝了口火腿,忽然对龙一道:“你说,太师此时用膳没有?”

龙一会意:“太师府今日采买了上好的黄河鲤鱼,原是要做那道‘鱼跃龙门’的。”

正说着,福安又进来禀报:“太师说愿意等,还让家仆回府取来了《漕运纪要》,说要献给皇上。”

萧景琰轻笑出声,夹起一块鹌鹑:“告诉他,朕今日茹素,让他明日带着诚意再来。”

待福安退下,他对龙一道:“去查查,太师府今日为何突然要做‘龙门跃鲤’。”

这道需要提前三日备料的功夫菜,偏偏选在今日烹制,未免太过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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