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号驶入生灭海,海中的生命能量呈现出极端的两端。一侧的“生海”被炽热的求生之气笼罩,“生族”的生灵将“长生”视为终极目标,他们遍寻仙草、修炼禁术,甚至为了夺取“续命丹”而互相残杀,认为“活得越久越有意义”,域内的生灵个个面色紧绷,眼神中满是对死亡的恐惧,连孩童都在背诵“长生诀”,透着一股偏执的焦虑;另一侧的“灭海”则被沉郁的寂灭之气包裹,“灭族”的生灵信奉“生即是苦,灭即是解脱”,他们拒绝繁衍、放弃劳作,坐待生命终结,觉得“再努力也逃不过一死”,域内的生灵个个面无表情,对周遭的一切漠不关心,连盛开的鲜花都懒得多看一眼,透着一股死寂的消沉。
“星力显示,生族的能量因过度贪生而变得偏执,如同拉满的弓弦,虽紧绷却易断裂;灭族的能量则因长期厌生而变得枯寂,如同燃尽的灰烬,虽沉寂却失了温度。”清禾的星符在两域间明灭,符纸一半被生海的求生之气灼得卷曲,一半被灭海的寂灭之气浸得发灰,“他们把生与灭当成了对立的终点,却忘了生与灭本是轮回的首尾——生是灭的开端,灭是生的伏笔;生时若不珍惜,长命亦是虚耗,灭时若不坦然,短暂也成煎熬。生时尽兴,灭时释然,生灭自在,方得圆满。”
火灵儿看着生族的修士,为了“多活百年”,强行修炼损伤根基的禁术,结果一夜白头、修为尽废;灭族的渔人,看着满舱的渔获却懒得收网,任由鱼群游回海中,说“反正明天也可能饿死”。焚天绫在她手中流转,时而化作蓬勃的火苗(生),欣欣向荣,时而化作沉静的余烬(灭),滋养新苗:“就像草木,春生夏长是生(绽放),秋收冬藏是灭(沉淀),生时不拼命生长,便结不出果实;灭时不坦然蛰伏,便等不到来年的新生。生灭相续,方得轮回。”
阿木的界源石残片释放出柔和的白光,白光在生海的求生之气中注入“惜时道韵”,让一位为“续命”而舍弃亲情的生族老者,在看到孙儿摔倒无人扶时,终于放弃了抢夺丹药,转身抱起孩子,眼中闪过悔恨;在灭海的寂灭之气中融入“生机灵机”,让一位总说“活着没意思”的灭族少女,在看到海龟破壳而出的瞬间,下意识地为小海龟挡住猛禽,脸上露出一丝动容。
“生有价值,灭有归宿,方是生灭真谛。”阿木的声音穿透了炽热与沉郁,“生族该明白,真正的长生不是寿命的堆砌,而是在有限的时光里做有意义的事,让生命有重量;灭族该懂得,真正的坦然不是消极等待,而是在知晓终点的前提下,认真活好每一天,让过程有温度。就像这海中的潮汐,涨潮是生(涌现),退潮是灭(隐去),生时滋养万物,灭时留出空间,方得生生不息。”
生族的“贪生伯”与灭族的“待灭侯”同时现身。贪生伯拄着千年雷击木拐杖,脸上布满皱纹却眼神狂热:“人生最大的事,便是活着!我族为求长生,历经千辛万苦,哪怕多活一日,也比灭族浑浑噩噩强百倍,你们的‘等死’,不过是胆小鬼不敢面对生命的懦弱!”
待灭侯则坐在海边的礁石上,望着落日,语气平淡:“生老病死,皆是定数。我族看透了生灭无常,不做无谓挣扎,你们的‘贪生’,不过是看不破虚妄的执念,迟早被死亡吓破胆!”
就在这时,生灭海遭遇了“生死考验劫”——生族因过度开采仙草、滥用禁术,导致海中灵气紊乱,大量生灵染上怪病,医者束手无策,长生的愿望成了泡影;灭族因拒绝修缮房屋,在台风来袭时,简陋的棚屋被全部吹散,不少生灵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连“坦然等死”都成了奢望。
生海的药圃荒芜,修士们捧着失效的丹药痛哭,贪生伯的“长生梦”在疾病面前不堪一击;灭海的海岸一片狼藉,少女抱着冻僵的小海龟,待灭侯的“寂灭论”在寒风中显得苍白无力。
“现在,你们还要困在生灭的偏执里吗?”阿木大喊,催动界源石残片的白光安抚灵气、搭建临时庇护所,“生族有钻研生机的经验,能救治病患;灭族有顺应自然的智慧,能预测台风,只有生灭相济,才能化解危机!”
生族那位老者,看着患病的族人,对贪生伯说:“光求长生没用(破执),我们得用医术救人才算没白活(生之价值)!”他带头焚烧禁术秘籍,将毕生所学用于治病。
灭族那位少女,看着发抖的同伴,对待灭侯说:“坐以待毙会冻死的(破寂),我们可以像海龟蛋一样,先找地方躲起来(生之韧性),等风停了再说!”她带领族人收集残骸,搭建防风的窝棚。
当生族的医术与灭族的智慧结合,他们找到了应对之策:生族用草药缓解怪病,传授“强身健体”而非“强行续命”的法门(生之正途);灭族则根据星象潮汐,提前预警台风路径,指导大家躲避(灭之预备)。危机过后,生族的灵气渐渐恢复,修士们明白了“活得有意义比活得久更重要”;灭族的生灵在窝棚里互相取暖,少女发现“一起等待天亮”比独自等死更有温度。
清禾的星符在空中展开一幅“生灭图”:图中蚕虫作茧(灭),终化飞蛾(生),灭是生的蜕变;农人播种(生),终获稻谷(灭,颗粒归仓),生是灭的铺垫。“星力显示,轮回的真谛,本是‘生灭相续’——生是对灭的回应,灭是对生的成全;贪生失了生的意义,厌灭失了灭的从容。唯有自在,方能圆满。”
贪生伯看着老者救治病患时的专注,扔掉了雷击木拐杖,脸上的狂热褪去,多了几分平和。
待灭侯望着少女与同伴分食干粮的画面,落日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平淡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暖意,嘴角竟有了微不可察的弧度。
生灭海的两族开始尝试调和。生族在追求长寿时会“做些实事”,不再偏执于寿命数字;灭族在面对终结时会“认真生活”,不再消极等待。生海的偏执之气被惜时道韵冲淡,多了几分从容;灭海的寂灭之气被生机灵机温暖,添了几分活力。海中的药圃重新栽种,既有治病的草药,也有饲鱼的水草;海岸边的窝棚被改造成结实的小屋,白天有人打鱼,夜晚有人看星,呈现出“生时尽兴,灭时坦然,生灭自在”的和谐景象。
离开生灭海时,两族共同赠予他们一枚“轮回珠”——珠子一半刻着破土的新芽(生),一半雕着归根的落叶(灭),转动时,芽生叶,叶归根,循环不止,象征着“生灭本一体,轮回自有常”。
定风号的船帆在生灭自在的道韵中扬起,清禾的星符指向星图上的“空有境”——那里的生灵要么执着于“空”,认为一切皆无(空族);要么沉迷于“有”,认为万物实存(有族),两族的争论让境域的本源能量要么虚无,要么凝滞。
“空与有,本是一体的两面。”阿木望着空有境的方向,那里的能量流一半虚无如雾(空族),一半凝实如岩(有族),“空是有的本质,有是空的显现,空有不二,方得本源。”
定风号缓缓驶向那片被“本质与现象”困住的星域,新的平衡之道,等待着被参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