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他死后第七年,我在解剖台重逢他被福尔马林浸泡的心脏。

雨声淅沥如我们最后那夜,我颤抖的指尖触到心肌内里暗藏的金属。

是他亲手植入的微型记录仪,储存着临终视频:

「别哭,我把心葬进雨里,这样每次天空流泪时,都能坠入你呼吸。」

---

雨又开始下。

不是瓢泼,不是倾盆,是那种黏腻的、无休无止的淅沥,像天空漏了,筛下细密冰冷的针,扎在皮肤上不见血,却寒进骨头缝里。窗外的世界灰蒙蒙一片,玻璃上蜿蜒着扭曲的水痕,将远处医学院大楼昏黄的灯火晕开成一片片破碎的光斑。

林溪靠在教研室冰冷的墙壁上,指尖夹着的烟积了长长一截灰,忘了弹。烟味混杂着福尔马林特有的、甜腻刺鼻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闷得人喘不过气。已经是第七年了。时间并没有愈合什么,它只是把尖锐的痛楚磨钝成一种无处不在的沉甸甸的窒闷,像这雨天,常年压在胸口。

“林老师?”助手小杨探头进来,声音小心翼翼,“大体老师已经请到台上了,学生们都准备好了。”

林溪猛地回神,烟灰簌簌落下。她将烟蒂摁灭在一次性纸杯里,发出的声音有些沙哑:“好,就来。”

解剖室里灯火通明,不锈钢台面反射着冰冷的光。无影灯下,那具经过长期福尔马林固定、呈现出暗淡棕褐色的躯体静静躺着,皮肤紧绷干燥。学生们围着操作台,眼神里混杂着敬畏、好奇和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

林溪戴上手套,口罩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睛。她拿起解剖刀,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手套渗入指尖。课程按部就班地进行,讲解结构,指示定位,刀刃精准地分离组织,暴露出一块块肌肉、神经、血管。空气里弥漫的气味更浓了,福尔马林混合着人体组织特有的味道。

她语调平稳,专业,没有一丝波澜,仿佛手下只是一具再普通不过的教学标本。直到——心脏区域的解剖。

胸腔被打开,纵隔组织被小心分离。那颗曾经跳动、曾经承载过生命和情感的心脏,终于在无影灯下完全暴露出来。它因固定而萎缩变形,颜色深暗,表面的血管网如同干涸河流的遗迹。

林溪的声音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窗外,雨声似乎更密了,敲打着屋檐,嗒,嗒,嗒,敲得人心烦意乱。

她示意学生靠近观察心室、心房的结构。她的刀刃沿着冠状动脉的走向,小心地剥离周围粘连的结缔组织。动作依旧熟练,稳定得近乎机械。

然后,她的刀尖遇到了一个绝不应该存在于心肌深处的、微小的硬物。

非常细微的一个点,与周围心肌的质感截然不同。若非她经验丰富,指尖感知极其敏锐,几乎就要忽略过去。

她的呼吸骤然屏住。

心脏……里面?

某种非人体的植入物?

这不可能。教学用的大体老师都经过严格检查,确保没有植入物或其他干扰物。而且这个位置,深度太不寻常。

一种莫名的不安,如同细小的电流,倏地窜过她的脊椎。她的指尖开始发凉,心跳毫无征兆地加速,撞击着胸腔,咚,咚,咚,盖过了窗外的雨声。

“林老师?”有学生注意到她长时间的停顿。

林溪猛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干涩。“……没什么,注意看这里,心肌纤维的走向……”她勉强维持着语调的平稳,但握着器械的手指,指节微微泛白。

接下来的操作,她几乎全凭本能完成。讲解词像是自动从嘴里流出,大脑却一片混乱。那个坚硬的、微小的异物感,死死攫住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课程一结束,学生们刚一离开,解剖室瞬间空荡下来,只剩下挥之不去的刺鼻气味和窗外永恒的雨声。林溪几乎是踉跄着扑回操作台边。

她颤抖着手,取来更精细的解剖器械——手术刀、显微剪、尖头镊子。无影灯的光束聚焦在那颗心脏上,放大了一切细节。

她的动作轻得不能再轻,小心地避开主要血管和瓣膜结构,沿着之前感知到的异常区域,用锋利的刀尖一点点剖开那已经变得坚韧的心肌组织。

锋利的刀尖压下去,阻力异常。不是软组织该有的感觉。她换更精细的器械,镊子,显微剪,指尖的震颤几乎无法控制。周围的心肌组织被一点点分离,无影灯的光线白得晃眼,将那小块区域照得毫厘毕现。

终于,一个极小、不足米粒大小的金属物体,嵌在心肌最深的地方,被剥离了出来。

它表面光滑,覆盖着一层暗色的生物膜,几乎与周围组织融为一体,却反射着冰冷的、不属于人体的光泽。

林溪用镊子夹起它,凑到灯下。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器械传来,激得她手臂起了一层栗。她的呼吸彻底乱了,心脏狂跳着,几乎要撞碎胸骨。

这是什么?一个微型记录仪?某种植入式监测设备?怎么可能?怎么会在这个位置?

福尔马林的气味疯狂地钻入鼻腔,甜腻得令人作呕。窗外的雨声陡然放大,哗啦啦,轰隆隆,不再是淅沥,而是变成了震耳欲聋的咆哮,猛地将她扯离现实,狠狠掼入七年前那个同样暴雨倾盆的夜晚。

也是这样的雨,砸在救护车顶棚上,砸在医院走廊的窗上,砸在她冰冷绝望的世界里。急救室的红灯刺得人眼睛生疼。浓重的消毒水味盖不住血的气味。他浑身是血,那么多血,从推车缝隙不断滴落,在身后蜿蜒成一条触目惊心的河。他的脸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她被护士拦在外面,只能隔着混乱的人影,看到他最后被推进去的那扇门,冰冷地关上。

医生后来怎么说?严重车祸,多发伤,内出血……心脏破裂。

心脏破裂。

这四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七年来一直扎在她心口。

可现在……这颗破裂的心脏里,藏着一个冰冷的金属异物?

她的视线猛地落回操作台上那颗心脏。福尔马林浸泡后的僵硬组织,黯淡的颜色,那些清晰的损伤痕迹……真的是车祸造成的破裂吗?还是……还是……

一个荒谬绝伦、却疯狂滋生的念头,像毒藤一样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勒得她无法呼吸。

她猛地低头,看向镊子尖端那粒微小的金属。手抖得几乎握不住。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回自己的实验室,撞开门,打开专用工作台的无影灯。她颤抖着用生理盐水小心冲洗掉金属表面的附着物,露出它原本的形态——一个极其精密、超小型的封装体,看不出品牌型号,绝非市面常见。

她找出最精细的工具,放大镜,手指冰冷得不听使唤,好几次那微小的东西几乎从镊子间滑脱。汗水从额角滑落,滴在冰冷的台面上。

窗外惊雷炸响,惨白的电光一瞬间照亮她毫无血色的脸。

“别哭……”

谁的声音?那么轻,那么远,穿透七年的雨幕和痛苦,模糊地响在耳边。

“咔哒”一声极轻微的响动。

微型外壳终于被撬开了一条缝隙。

没有芯片,没有电路,只有一片肉眼几乎难以辨认的、更微小的存储单元。

林溪的心脏停跳了一拍。

她抖得不成样子,几乎是凭着肌肉记忆,找到适配的读取设备,将那粒微小得近乎虚无的存储单元接入电脑接口。

系统识别提示音响起。

屏幕上跳出一个文件夹。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命名简单到残酷——

“给林溪”。

冰冷的恐惧和滚烫的渴望瞬间将她贯穿。她几乎握不住鼠标,指尖颤抖得点了三次,才终于双击点开那个文件。

播放器窗口弹开。

短暂的雪花噪点后,画面稳定下来。

镜头晃动,角度很低,很奇怪,像是在某个移动的、狭窄的空间里。光线极其昏暗,不断闪烁,隐约能分辨出扭曲的车内饰轮廓,破碎的前窗玻璃外是疯狂摇曳的树木和倾盆而下的雨。警报器尖锐地鸣响,背景音是嘈杂的人声、雨声、金属扭曲的呻吟,混杂着一种沉重、艰难、每一次吸气都仿佛撕裂胸腔的喘息。

然后,一张脸猛地凑近了镜头。

血迹斑斑,苍白如纸,额角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不断淌着血,流进眼睛里。雨水和汗水浸湿了头发,狼狈地贴在额头。可是那双眼睛……

那双她刻在灵魂深处、日夜相对七年的眼睛,此刻在模糊摇晃的画面里,正深深地、用力地,仿佛要穿透屏幕,看向她。

是陈曜。

真的是他。

七年前,在那个暴雨夜,在生命最后的时刻,他亲手录下的。

林溪的呼吸彻底停滞,整个人像被冰封住,连血液都凝固了。只有眼泪,毫无预兆地、疯狂地涌出,模糊了视线,又被她死死用手背擦去,她怕看不清他。

画面里的陈曜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血沫,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极其微弱,被嘈杂的背景音和他沉重的喘息切割得支离破碎,却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耳膜上、心尖上:

“溪…别怕……听我说……”

他似乎在积蓄着力气,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可怕的嗬嗬声。

“时间……不多了……”

“他们……要来了……这东西……不能让他们……拿到……”

他的眼神涣散了一瞬,又猛地聚焦,用一种近乎可怕的意志力维持着清醒。

“我把它……藏在……最想不到的地方……”

“只有……只有你……能找到……”

“别哭……”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更轻了,几乎成了气音,带着一种极致的温柔和破碎感,“我把心……葬进雨里……”

画面剧烈地晃动了一下,他的脸远离了镜头,似乎被巨大的痛苦攫住,整个身体都在痉挛。隐约能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模糊的呼喝声,越来越近。

他猛地咬紧牙,额角青筋暴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脸重新凑近,几乎是贴着镜头,那双溢满痛苦却无比清晰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外的她,一字一句,耗尽生命最后的热度:

“这样……每次天空流泪时……”

“……都能……坠入你…呼吸……”

声音戛然而止。

画面猛地一黑。

只剩下音频里最后传来的、一声尖锐的金属刮擦声,像是车门被强行撬开的噪音,紧接着是所有声音骤然远去、被无限拉长的空洞死寂。

然后,播放器进度条,走到了尽头。

屏幕漆黑,映出林溪惨白得如同鬼魅的脸。

解剖室里死寂无声。

只有窗外的雨,还在不知疲倦地下着,淅淅沥沥,淅淅沥沥,像是永恒的哀歌。

镊子从她彻底脱力的手中滑落,“当啷”一声脆响,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弹跳了几下,滚入角落的阴影里。

她僵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连心跳和呼吸都随着那段视频一同终结了。

七年。

整整七年。

她以为的心碎,她以为的离别,她日夜咀嚼的悲伤和怀念……原来全都建立在一场巨大而残酷的谎言之上。

心脏破裂?

车祸意外?

那这颗被他亲手植入心脏最深处的记录仪呢?

那些模糊背景音里的脚步声?那些“他们”是谁?他藏起了什么?他为什么用这种决绝到惨烈的方式,把他的心,他的最后一句话,埋进自己的身体里,等待一场也许永不会发生的重逢?

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疯狂爬升,瞬间冻结了她的四肢百骸。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自己的双手,看向那双手——这双刚刚剖开了他的心脏、找到了他最终秘密的手。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福尔马林的气味,残留着触碰他心肌时的冰冷触感,残留着……他那沉重而滚烫的、生命最后的喘息。

福尔马林的甜腻气味,混合着视频里他那带着血沫的破碎气息,如同无数冰冷的藤蔓,绞缠住她的喉咙,扼杀了她所有的声音。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极轻微的“嗬嗬”的、如同漏风箱般的声音,却一个字也吐不出。

只有眼泪,无声而疯狂地奔涌而出,滚烫地滑过她冰冷的脸颊,一滴,一滴,砸落在冰冷的不锈钢操作台上。

溅开细小的水花。

像雨滴。

坠入她无法呼吸的窒息里。

窗外,雨更大了。

侠客书屋推荐阅读:我来自黄泉掀饭桌!小疯批夺回气运后不忍了一吻定情,总裁甜蜜囚爱开局逃婚,疯批太子穷追不舍穿成霸总娇妻失败后,在恋综选夫穿越四合院之我有系统我怕谁杂货铺通古今,我养的将军醋翻了快穿神君大人的糖去哪了逼她给白月光顶罪?渣父子我不要了师尊怎么那么撩你崽崽让哪里逃灵异界大佬:全家跪求我带飞江澄重生后开局出生在魔域盗墓,被偷听心声后我暴露了荒村血祭人在奥特:从海帕杰顿幼虫开始快穿阎罗王:这个女配不太毒惊!陆爷的心尖宠竟是马甲大佬HP万人迷在圣芒戈诱反派!勾疯批!顶级尤物撩疯了千方百计与千方百计快穿:殿下她是个万人迷重生80,从在大兴安岭打猎开始少年白马:把自己炼成药人霍格沃兹:魔法世界第一个资本家谁懂啊?我粉的主播成影后了!陈情令:如果长安牛马实录穿成反派大佬的漂亮毒妻七零:穿成了早逝炮灰她逆天改命书穿圣母女主:老娘双刀定人生娇美知青与糙汉酱酱漾漾的生活炮灰前妻觉醒后决定拿钱走剧情帝妃掌妖异血瞳乱天下在老师面前乱舞的麻瓜从mc开始的万界之旅逐星传说原神:我是天理,不是你们老婆!Re:艾蜜莉雅很想让我当王妃!特摄盘点:铠甲假面?统统碗里来炮灰太娇软,掐腰就会哭绑定神豪系统,我有亿点点钱侯府丑女,她又美又辣从合租开始恋爱穿越兽世,我家夫君超粘人钟小艾前男友,亮平公报私仇查我温助,听说你想结婚中间地带风雨凄凄花落尽大院娇妻美又飒,冷面硬汉要破戒
侠客书屋搜藏榜:王爷别虐了,你的暗卫娇妻早跑了影视遇上对的人互绿!你舔白月光,我撩隔壁残王【变形金刚】俘虏求生记重生后,阿姨卷起来弃女觉醒退婚后,清冷权臣他以身相许精灵:从当大木博士助手开始误撩顶级豪门大佬后被天天放肆宠快让开!那个女孩是我的人生如意全靠演技这个女主竟然是食死徒明日方舟:迷途的旅人重生为博士奴隶修仙传繁花错位似流年王妃状态易崩坏公主殿下请理智,亡国敌君是绿茶开局就遭百鬼缠身要相信阳光总在久别重逢,傅先生总说我始乱终弃双面恋人我在斗罗开酒馆,醉倒朱竹清暗相思,无处说,夜来惆怅烟月用尽我的一切奔向你南街小子新书徒儿下山找师姐吧快穿:漂亮老婆又被抱走了八零二嫁小甜妻火影:斑爷等等我们不是兄弟情吗野小子与野百合太一神主之斗罗大陆梨子圆了小知青从末世来穿越后只想好好活着火影直播从剧场版开始变强从喰种开始我家当铺当鬼神我的二次元之旅,启程了闪婚大叔后,挺孕肚离家出走我才不是配角火影:人在宇智波,我能提取词条小道姑直播太准!日赚一亿成首富我们的岁月长河虎啸乾坤:万物传奇诡异修仙世界:我能豁免代价双世青佩十七时五十八分的落日快穿:炮灰剧本?抱歉我才是女主同谋合污【刑侦】杨然修仙传让你进宫当刺客:你居然偷了女帝的心
侠客书屋最新小说:当军嫂?不,她要做七零最野军官掉马!顶流女明星竟是医科院大佬橙锈从野菜饼到帝王厥崩坏:现文明的英桀钓系医师魅兽世赤壁风华:东吴瑜乔录四合院:我的系统能洗髓窃她开局被逐出宗门,我觉醒混沌神体穿成恶毒继母我带着继子女虐渣夫快穿:路人炮灰也要被轮流啵啵吗鬼灭:至高之拳哑巴姐姐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协议男友他,背地里是我家教柯学:当着琴酒的面泡雪莉!【综】夏油杰,你哥在喊你游戏王:我成了外挂我在致命游戏里没收刀子假面骑士创骑:我想成为你的英雄重生之这次我选斑鸠天地仙灵吸血王爷的特工王妃皇太女满级归来,三万英魂杀疯了快穿:天命算师,我自渡情劫我命中只要你综穿:我带着祖龙大大到处换爹剧透翁法罗斯,阿格莱雅人麻了!痞仙逆世清穿:事业咖靠演技卷上太后!港综:靓坤跟我混三天吃九顿宿舍求生,我家成了美女窝穿成军婚女主的妹妹后,剧情崩了边关小厨娘:将军来碗热汤?重生:侯府嫡女虐渣指南重生归来,借势双生姐姐成功上位快穿:入戏太深,男主反客为主了剧透娇妻要离婚,知青大佬急疯了心声暴露,炮灰们靠真千金改命四合院:那年头,我有个随身小院十大家族围攻龙虎山?甲子荡魔!青云家主不会修仙重生之我在四合院修炼武道年代快穿:宠妻男人多子多福斗罗之冰莲逆世洪荒:我以定海神珠开辟亿万世界说好的厌食王爷呢?怎么做啥吃啥泰百之玄幻穿越女杀手的第七种死法山海明月书:九域初召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