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亲政那日,京城万人空巷,朱雀大街上锣鼓喧天。沈清辞与苏云溪站在观礼台侧,看着少年天子身着龙袍,在百官簇拥下祭天登基,眼中满是欣慰。可就在礼炮轰鸣的瞬间,沈清辞怀中的月牙玉佩忽然发烫,背面的青鸟纹路竟隐隐透出黑光。
“不对劲。”苏云溪敏锐察觉到异常,指尖触向玉佩,只觉一股阴寒之气顺着指尖蔓延,“这气息,与静慈太妃的黑色玉佩如出一辙。”
沈清辞心中一沉。静慈太妃已死,黑色玉佩也已碎裂,为何还会有这般异动?他刚要细究,观礼台下忽然传来一阵骚乱,一名禁军士兵冲破守卫,直奔新帝而去,口中嘶吼着:“伪君当诛!青鸟不灭!”
“护驾!”沈清辞飞身跃起,软剑出鞘,瞬间格开士兵手中的短刀。可那士兵像是失去了神智,双眼赤红,不顾生死地再次扑上,招式竟与青鸟军的傀儡如出一辙。
苏云溪见状,立刻取出一枚银针,精准刺入士兵的眉心。士兵浑身一僵,倒在地上,口中仍喃喃着“青鸟不灭”。沈清辞俯身查看,发现士兵耳后有一个细小的青鸟印记,与当年影阁细作的标记一模一样。
“是影阁的余孽,且被人用秘术操控了。”苏云溪脸色凝重,“看来,静慈太妃并非最后的幕后黑手。”
登基大典被强行中断,新帝虽无大碍,却也吓得面色苍白。沈清辞与苏云溪连夜彻查,从那名士兵的居所搜出一封密信,上面只有一行用特殊墨水书写的字迹,经苏云溪辨认,竟是失传已久的前朝秘文,翻译过来只有八个字:“青鸟归巢,京华易主”。
“青鸟归巢……”沈清辞摩挲着月牙玉佩,忽然想起青鸟殿地底的青铜熔炉,“当年我们炸毁的,或许只是熔炉的外壳,核心部件并未损毁。”
苏云溪点头:“而且秘文中的‘归巢’,很可能指的是京城的某个地方。前朝曾在京城修建过一座地下宫殿,作为青鸟军的指挥中枢,只是位置早已失传。”
两人正欲进一步探查,林岳忽然带来急报:“将军,边境传来消息,北狄可汗的幼子率领残部,联合西域诸国,再次入侵雁门关,且军中出现了大量傀儡士兵,与青鸟军一模一样!”
内有暗流涌动,外有强敌来犯,刚安定的山河再次陷入危机。沈清辞与苏云溪来不及多想,即刻向新帝请命,再次挂帅出征。
出征前夜,静慈太妃的旧居忽然被一场大火烧毁。沈清辞在废墟中发现了一块残破的石板,上面刻着一幅简略的京城地图,地图中央标注着“太庙地宫”四个大字——那里正是皇室祭祀祖先的地方,竟藏着前朝的地下宫殿。
“看来,幕后之人的目标,是借太庙地宫的青鸟军中枢,操控所有傀儡,内外夹击,夺取江山。”苏云溪沉声道。
沈清辞眼中闪过决绝:“兵分两路。我率军驰援雁门关,抵挡外敌;你带亲信潜入太庙地宫,毁掉中枢,彻底断绝傀儡之源。”
“不行,太危险了。”苏云溪摇头,“太庙守卫森严,且地宫必定布满机关,我一人前往……”
“我信你。”沈清辞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信任,“月牙玉佩能克制青鸟军,你带着它,若遇危险,便用玉佩的红光破局。待我击退外敌,便立刻回京与你汇合。”
苏云溪望着他,终是点头应允。她从怀中取出一枚半块的松雪墨,递到他手中:“这是生父留下的墨,你带在身边,若遇紧急情况,点燃它,我便能感知到你的方位。”
次日清晨,沈清辞率领大军出征雁门关,苏云溪则带着几名亲信,乔装成太庙的祭祀人员,潜入宫中。
雁门关外,北狄联军的傀儡士兵悍不畏死,冲锋陷阵,守军节节败退。沈清辞手持软剑,率领精锐将士冲入敌阵,月牙玉佩挂在胸前,红光闪烁,所到之处,傀儡士兵纷纷倒地。可联军人数众多,且西域诸国的士兵精通巫术,竟能不断操控新的傀儡,沈清辞虽奋勇杀敌,却也渐渐陷入苦战。
太庙之中,苏云溪凭借青鸟令牌,顺利潜入地宫。地宫深处,果然藏着青鸟军的中枢——一座巨大的青铜鸟笼,笼中悬挂着无数丝线,连接着远方的傀儡士兵。一名身着黑袍的神秘人站在鸟笼前,背对着她,手中握着一枚完整的黑色玉佩。
“你终于来了,苏云溪。”神秘人缓缓转身,露出一张与苏文渊有七分相似的面容,“我是你生父的胞弟,苏文衍。”
苏云溪浑身一震:“是你?影阁的真正阁主,是你?”
“不错。”苏文衍冷笑一声,“当年景琰皇子遇害,我兄长苏文渊沉迷于守护所谓的‘山河安宁’,却忘了家国之恨。我隐忍多年,就是为了重建青鸟军,颠覆这腐朽的王朝,夺回属于前朝的江山!”
他举起黑色玉佩,青铜鸟笼发出刺耳的声响,丝线剧烈晃动:“现在,我便让你亲眼看着,你的爱人死在傀儡手中,你的山河化为焦土!”
苏云溪怒喝一声,短匕直刺而出:“你执念太深,早已迷失本心!生父的遗愿是守护,而非毁灭!”
两人缠斗在一起,地宫之中,刀光剑影与玉佩的红光、黑光交织。苏云溪虽招式灵动,却不敌苏文衍熟悉地宫机关,渐渐落入下风。眼看黑色玉佩就要触碰到青铜鸟笼,苏云溪忽然掏出怀中的半块松雪墨,点燃后掷向鸟笼。
松烟墨燃烧的香气弥漫开来,沈清辞胸前的半块墨锭忽然发烫。他心中一惊,知道苏云溪遭遇危险,当即下令:“林岳,代我指挥大军,死守雁门关!”
话音未落,他已翻身上马,孤身一人,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地宫之中,苏云溪被苏文衍一掌击中,口吐鲜血,倒在地上。苏文衍举起黑色玉佩,就要按下青铜鸟笼的核心开关。就在这时,地宫的石门轰然炸开,沈清辞手持软剑,满身风尘,眼中满是杀意:“苏文衍,你的对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