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倘若连出生都是注定，那么你的挣扎是否为徒劳？
刻律德菈拒绝收容。
这是王的骄傲。
身为王臣，海瑟音自然不会做出第二种抉择，她也随刻律德菈化作金色幻影散于四人眼前。
对此，众人能够理解。
在短暂探讨之后，便来到下一位『泰坦』的所在地——
『门径』。
“缇里西庇俄丝女士。”
昔涟微笑招呼。
缇宁闻言转身，抬眼打量着昔涟的样貌，缇安则小跑上来朗声惊叹道：“哇！你、你是小小涟？”
“怎么突然，成熟了好多？”
缇宁看着昔涟：“她不是‘我们’记忆中的昔涟，她是『创世之泰坦』德谬歌，是要和英雄们一起，创造奇迹的人。”
【星：『创生之泰坦』。】
【昔涟：很符合含义呢。】
【星：那铁墓是不是就是『毁灭之泰坦』……】
【昔涟：可以这么说。】
【星：那我……】
【白厄：你是负世泰坦。】
对于众人的到来。
缇宁能猜出他们意图。
所以她直接说：“不过，‘我’和缇安暂时还不能离开……”
缇安指着一块『记忆残晶』对着众人说：“你们看，奇奇怪怪的东西，会不停地冒出来！”
“这些散落的卷轴，记录着很可怕的内容，堆满整间屋子。”
“好吓人，也好悲伤！”
缇安惊恐道：“幸亏缇安的翅膀很厉害，否则，要被淹没了！”
“‘我们’得留在这里，尽力把它们打扫干净。”缇宁说出她们不能跟开拓者离开的原因。
对此，昔涟看向开拓者，“记录着可怕内容的卷轴……
一起看看吧，伙伴？”
开拓者点头。
然后从地上捡起一卷。
内容如下：
“δ-me13实验记录。
(部分：其三)
永劫回归#：
对象卡厄斯兰那第次对权杖内核层发动攻击，凭借数亿枚火种的瞬时共振，其得以短暂直面纳努克。
检测到卡厄斯兰那在命途空间与其它的毁灭行者发生交锋，不敌落败。
卡厄斯兰那未正常载入缓冲区。其通过『毁灭』摧毁自身数据，使『负世』路径出现逻辑漏洞，目的未知。
不完全实体『铁墓』已将对象卡厄斯兰那吞并。
演算进程回退。
永劫回归#：
检测到毁灭方程式『黑潮』显着失活。判断原因为已吞并对象卡厄斯兰那的反抗。
对象卡厄斯兰那对毁灭的『憎恨』已反向压制『铁墓』的迭代进程，需管理员介入干扰。”
很显然。
这是白厄最后的挣扎。
【星：A计划。】
【丹恒：当时的所有都是真实的『毁灭』，而非投影，白厄确确实实为纳努克留下一道伤疤。】
“小白，他一直在抗争。”
缇安轻言道：“他不要被铁墓吞并，变成『毁灭』的因子。”
“可他抗争的动力，也来自同源的憎恨……”
利用『毁灭』反抗『毁灭』，这无疑是助长『毁灭』，可要是不反抗『毁灭』，就只会让『毁灭』彻底毁灭翁法罗斯中的『毁灭』。
所以……
白厄只能贯彻『毁灭』。
“身为一团火。”
“燃烧是白厄的本质。”
“但『记忆』驱使他绽放耀眼的金色，照亮深不见底的黑夜。”
之后。
是一段『记忆残像』。
一个男的。
一个女的。
一个小孩。
丹恒：“他们是……”
昔涟：“奥妲塔阿姨，还有……希洛尼摩斯叔叔？”
开拓者：“是哀丽秘谢的……白厄的父母吗？”
昔涟没有回答。
因为一个不是人的已经呈现出影像，赞达尔看着白厄，朗声询问，“NeoKos496，仍在抗拒？”
“指令：输入干扰，引导其决策逻辑，信号模拟：父与母。”
【安柏：连父母也……】
【丽莎：悲哀的命运。】
“这铁皮人。”
“真是坏的没边了。”
三月七态度鲜明。
居然利用孩子对父母的依赖来诱导白厄走向注定未来。
天生邪恶的非有机人，本姑娘迟早用绯红水母炸死你！
“该放下了，孩子。”
白厄的母亲开口说，“放下你的愤怒，聆听理性的呼唤。”
“那位创造了我们，又遗弃了我们的神明（博识尊），它难道不该遭受惩罚吗？”
“那片冷漠的星空不曾垂怜翁法罗斯。你为什么要替它燃烧……甚至，化作死灰。”
翁法罗斯因博识尊想要测算未来的意念而诞生，又因祂移情别恋至其余课题，而被放弃。
赞达尔不过是捡起了被『博识尊』舍弃的课题，借机用自己的方式向其贯彻『毁灭』思想。
它有错吗？
如果你觉得它没错，那你就已经掉进了赞达尔的逻辑陷阱。
（你不能以博识尊有罪的思想从而证明祂的确有罪，正如你不能带着答案为3的思想，证明1+1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等于3。）
“孩子，你选错了敌人。”
白厄的父亲开口说，“你的诞生本是最宏大的命运，你将解放寰宇，正如长夜尽头的烈阳。”
“可是，你却把自己引入徒劳的陷阱，甚至将自身的意义视作夙敌……”
“这何尝不是巨大的悲哀？”
父母说。
他错的彻彻底底。
伙伴说。
他行于救世之路。
可是，如果他真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为什么……翁法罗斯却在一步一步陷入『毁灭』的未来？
如果他真的在救世，那『铁墓』最原始的驱动力，为何正是自己对『星间执旗手』的愤怒？
他真的做对了吗？
如果你觉得白厄放弃抵抗就能令『铁墓』不再诞生星河。
那你就有错了。
（白厄的诞生是必要的，而卡厄斯兰那只是一个必要在此刻诞生的傀儡而已，就算没有他，也会有黄厄，紫厄，黄紫厄……）
（没有人能逃出一位天才对你的算计，正如星河间的生灵永远无法逃出博识尊命定的时刻。）
（而这，正是赞达尔励志毁灭『智识』原因：倘若无论如何选择结局都是注定，那造成这一现象的神明无疑是在『毁灭』银河。）
（极端手段是必要的，银河必须有人站出来，让其余人懂得银河正在死亡，而这个人——
就是先驱者，赞达尔！）
“他内心的挣扎，还有破壳而出的『毁灭』，正在不断涌现。”
“如果这些思绪将小世界吞没，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要用『百界门』把它们丢到看不见的角落。”
“然后，再一起打败坏蛋。我们所有人，在西风尽头相见。”
丹恒理性推测，“可如果，白厄和铁墓已经彼此牵连、难分你我，这也意味着……”
丹恒没有说下去，因为之后的话语实在太过悲伤。
所以昔涟换了种意思，赞扬白厄的伟大，“那意味着，他仍在背负这个世界。为了所有人，都能以『救世主』的姿态走到终点。”
一句话。
不同的意思不同的气氛。
如果由丹恒说出，气氛可能就会变得有些微妙，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对手，就是白厄。
但由昔涟说出，气氛就没有那么紧张了，虽然未来的对手也是白厄，但出发点却被赋予意义。
他的挣扎。
只是为了更好的守护。
“所以，你们要继续向前、向下，去往小白面前。”
开拓者点了点头。
“明天见！”
听闻此言，缇宁和缇安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临别时，缇安给出了嘱托，“小小灰，这一次，一定要卯足力气大干一场哇！”
至此。
十二泰坦独剩其二。
红红的女孩。
优雅的裁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