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三开始,我每天七点起床,坚持学习八小时以上。
虽然这些努力无法证明,但我和您的通信记录或许能说明一些。”
她的情绪逐渐激动起来。
欧阳教授默默听着,心中认可她的努力。
作为导师,他欣赏赵玉这样的学生,也惋惜这次的结果。
“我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能成为您的学生。”
赵玉声音微颤,“可最后,那位男生却以一分之差胜出。
我不甘心,所以去查了他的背景——他是香江大学的本科生。
难道外校的学生再努力,也比不上本校出身吗?”
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
“当然不是!”
欧阳教授连忙解释,“香江大学欢迎所有优秀的学生。”
他叹了口气,语气温和却坚定:“选拔工作由学校负责,具体情况我并不清楚。
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
发泄完情绪后,赵玉渐渐冷静下来,内心涌起一阵愧疚。
落选的痛苦让她一时冲动,将怨气撒在了无辜的欧阳教授身上。
幸好,他并未计较她的失态。
“别担心,我理解你的心情。
换作是谁都会不甘心的,让我去了解一下情况。”
欧阳教授温和地笑了笑,语气诚恳。
他清楚赵玉作为外校生,能与本校最优秀的学生考出相同的分数,已经相当不易。
至于她落选的原因,欧阳教授从一开始就感到疑惑。
“谢谢您!”
赵玉心中涌起一阵暖意。
欧阳教授并非随口安慰,而是立刻付诸行动。
招生办离他的办公室不远,他很快便走了过去。
“请问,研究生选拔时,赵玉落选的具体原因是什么?”
尽管身为香江大学的名誉教授,欧阳教授依然态度谦和。
“欧阳教授,我马上查!”
招生办的老师不敢怠慢,迅速调出记录,“找到了,她在面试中比竞争对手少了一分。”
“面试的评分规则是怎样的?”
欧阳教授略作沉吟,继续追问。
他记得面试现场的情形,明明赵玉表现更出色,另一位学生虽优秀,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去掉最高分和最低分,再取平均分。”
招生办老师回答得干脆利落。
“多谢。”
欧阳教授心中已有答案,转身走向另一位面试官张老师的办公室。
“张老师,方便聊几句吗?”
他轻轻敲门,语气平和。
“哎呀,欧阳教授!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张老师一见是他,立刻热情回应。
“上次研究生面试,你给张博宇打了九分,赵玉却只有八分。
我想知道,你的评分标准是什么?”
欧阳教授直截了当地问。
他记得很清楚,赵玉的回答比张博宇准备得更充分,表现也更出色。
“这个嘛……评分标准很难量化。”
张老师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张博宇是咱们香江大学的学生,底子更可靠。
再说,历史系更需要男生,外出考古也更方便。”
“可那天赵玉的表现明显更好。”
欧阳教授神色严肃。
“她确实优秀,但可能只是面试准备充分。
当初连香江大学都没考上,说明她的优秀并不稳定。”
张老师不以为然地摇头,“而且女生体力有限,考古工作恐怕难以胜任。”
“你怎么断定她做不到?”
欧阳教授罕见地提高了声音。
“看她那样子,就不像能扛重物的。”
张老师有些不解,不明白欧阳教授为何如此执着。
“张老师,希望你能站在别人的立场想想。”
欧阳教授目光坚定,“一个优秀的人才,就因为这样的偏见被埋没,你能心安吗?”
张老师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您今天怎么突然提起这事?”
“我要让赵玉做我的研究生。”
欧阳教授直视着他,语气坚决。
他知道张老师负责相关事务。
“这事得找校长,最终决定权在他手里。”
张老师迟疑片刻,如实相告。
“好,我会去办。”
欧阳教授转身离开,步伐坚定。
尽管手续繁琐,但最终赵玉如愿成为欧阳教授的学生。
“能遇到您这样的老师,真是她的福气。”
谢老师感慨道,若是年轻时也有人这样支持她,或许人生会截然不同。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苏肃淡淡说道。
“什么命运?是她自己的努力打动了我。”
欧阳教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得知能跟随欧阳教授学习,赵玉欣喜若狂,内心的激动难以言表。
谢依然保持着那份专注与认真,这让欧阳教授省心不少。”苏先生说得没错,人生总会遇到几位贵人。”
谢微微扬起嘴角,语气真挚,“对我而言,一是父亲,二便是苏先生。”
“初次见面就被称为贵人,实在不敢当。”
苏肃对这种突如其来的亲近略显不适。
“但见到苏先生第一眼,我就觉得我们有缘。”
谢的神情不似玩笑。
“起初谢 可是以‘无缘’为由拒绝见我。”
苏肃淡淡回应。
“抱歉,”
谢坦然道,“听说您是商人时,我本能排斥。
商界浮华见多了,可苏总与他们截然不同。”
“商人本质并无差别,”
苏肃摇头,“过于良善反而难成事。”
这世界向来残酷,但他仍相信其中存在美好,只是现实往往更锋利。
“我的眼光很少出错。”
谢坚持道,随后话锋一转,“曾有位客户执意让我鉴定一尊玉雕娃娃。
工艺精湛,可我第一眼便觉它在哭泣。”
她敛起笑意。
“哭泣?”
欧阳教授顿时来了兴致。
“我与学院派不同,能感知古物的‘情绪’。”
谢的话带着玄妙色彩。
苏肃虽不信这些,却仍耐心听着。
“它不止在哭,还向我诉说一场家庭悲剧。”
谢没有追问细节,只对客户说:“这物件已陪伴贵府多年,最好别出手。
有灵之物,留在身边才是归宿。”
对方敷衍离去后,谢从他身上嗅到一丝危险。
数日后,新闻爆出那人因破产杀害妻儿,最终 。
而那尊玉娃娃,如今静静陈列在博物馆中。
“这……”
苏肃与欧阳教授面面相觑。
“信则为真,不信则虚。”
谢神色淡然。
“感知灵魂这种事,当真存在?”
苏肃这个无神论者动摇了。
谢神秘一笑:“准确说是‘感应’。
它们确实‘活着’。”
这番解释反而让气氛更诡谲。
“是否有邪物存在?”
欧阳教授追问。
“我未遇过,但父亲曾经历过。”
谢轻笑着开口,语气舒缓:
我父亲这个人啊,确实与众不同。”
不过要讲他的故事,得从我祖父说起。”
我祖父就像传说中的法师,能感知灵魂,辨别善恶,甚至能把恶灵封印在坛子里。”
苏肃虽然不信这些,但也不妨一听。
这些都是听父亲转述的,祖父在我很小时就去世了,真假难辨,就当故事听吧。”谢笑道。
事情发生在我父亲年轻时,那时我还是个婴儿。”
有次父亲鉴定完一件古董后,身上就开始莫名发痒,抓得几乎要出血。”
他一向大大咧咧,只当是没洗干净,完全没往别处想。”
但祖父不同,看到那些抓痕就察觉不对劲。”
欧阳教授听得专注,苏肃虽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也在倾听。
到底怎么回事?祖父严厉地质问父亲。
就是痒得厉害,可能洗澡不够勤...父亲仍不以为意。
最近做了什么?祖父眉头紧锁。
就是帮人鉴定了件古董。
那物件保存得出奇完好,真是难得...父亲还在感叹。
什么东西!祖父突然厉声喝道。
一件千年玉器,工艺精湛。”父亲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你沾上脏东西了。”祖父斩钉截铁地说。
欧阳教授忍不住插话:令祖是如何判断的?
苏肃淡淡地说:有时候判断就是靠直觉,很难说清依据。”
谢点头:确实如苏先生所说。”
当时父亲并不相信:什么脏东西,就是皮肤痒而已。”
他虽然知道祖父声称能看见古物灵魂,但始终半信半疑。
你天天洗澡可有好转?祖父强压怒火问道。
最近太忙没顾上...父亲慢条斯理地回答。
你是要气死我吗!急性子的祖父勃然大怒。
在威严之下,父亲只得妥协:好吧好吧,那现在怎么办?
带我去看那件古董。”祖父言简意赅。
他隐约感到这次缠上儿子的不是寻常之物。
这...突然回去看多不合适啊。”父亲为难地说。
不找出那东西,全家都不得安宁!祖父的怒吼令人胆寒。
好...我试着联系。”父亲硬着头皮答应。
苏肃此时也来了兴致:到底是什么东西?
谢继续讲述:当父亲找到那家人时,古董已经不在。
谢先生,您鉴定后我们知道它值钱,就卖掉了。”对方喜形于色。
卖给谁了?父亲神色骤变,语气陡然严肃。
东城华家财力雄厚,购置这件古物耗费巨资。”好在是卖给了相熟的人家。”父亲暗自松了口气。
你们近来可觉身体有异样?比如时常感到瘙痒难耐?父亲神色凝重地问道。
哈哈,还真被你说中了!那户人家笑着回应,不过洗个澡就好了。”
他们轻松的态度与父亲忧心忡忡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离开后,父亲立即带着祖父赶往华家。
作为城中首屈一指的豪门,华家宅邸气派非常。
谢老,您来了!门童热情相迎。
祖父与华老爷是多年棋友,常在一起对弈。
自然是来找那个臭棋篓子!祖父佯装轻松地笑道。
得知祖父到访,华老爷喜出望外:老谢今日怎么还带了小谢同来?
实不相瞒,此番是有要事相求。”祖父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