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公司？！”美嘉第一个尖叫出声，眼睛瞪得溜圆，“子乔你？被签了？演什么？人肉背景板还是…尸体专业户？”她语气里的怀疑几乎要溢出来。
“去去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吕子乔不满地瞪了美嘉一眼，随即又换上一副睥睨天下的表情，：
“我吕小布天生丽质难自弃，气质这块拿捏得死死的！懂不懂什么叫‘怀才不遇’？懂不懂什么叫‘金子总会发光’？今天，就是我这块千年璞玉被伯乐相中的日子！”
他再次挺直腰板，努力让自己显得更高大一些：“‘红丹丹’！听说过没？业界新锐！实力雄厚！他们的星探，慧眼识珠，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看到了我身上那无法掩盖的巨星光芒！”
他陶醉地摸着自己的下巴，仿佛那里已经贴上了奥斯卡小金人的胡子。
“‘红丹丹’？”曾小贤挠了挠头，一脸茫然，“卖鸭血粉丝汤的连锁店？也搞经纪了？”
“俗！忒俗！”吕子乔痛心疾首地指着曾小贤，“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影视文化经纪公司！红丹丹，听着就红红火火，寓意多好！”
胡一菲抱着胳膊，上上下下打量着吕子乔，眼神像x光机：“子乔，你确定人家签你不是为了拍什么…呃…‘特殊’小广告？比如‘八分钟速效增肌’或者‘一喷告别地中海’之类的？”
“胡一菲！”吕子乔气得跳脚，“你这是赤裸裸的嫉妒！嫉妒我即将踏上星光大道！我的经纪人，闪姐！那气场，那谈吐，一看就是圈内资深大佬！人家说了，以我的条件，包装一下，演个偶像剧男二号起步！未来冲击大银幕指日可待！”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站在奥斯卡领奖台上，手握小金人，感谢cctV，感谢mtV，感谢爱情公寓的父老乡亲。
卡座里一片诡异的安静。
美嘉憋着笑，肩膀一抖一抖；展博挠着头，似乎在努力理解“偶像剧男二号”是个什么物种；
宛瑜眨着大眼睛，有点担忧地看着亢奋的子乔；
曾小贤撇撇嘴，小声嘀咕：“还闪姐…听着像武侠片里的反派…”；
胡一菲则是一脸“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装x”的表情。
在一片复杂的目光和无声的质疑中，李子明的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
红丹丹经纪公司…闪电霞…
那个记忆碎片瞬间变得清晰；
那个浓妆艳抹、满嘴跑火车，体形如同“坦克”电中年女人，那个专骗做着明星梦的愣头青的皮包公司，那些漏洞百出却足以把人套牢的所谓“艺人合同”
…吕子乔此刻脸上那种被巨大馅饼砸中的狂喜，在他眼里，简直就像一只兴高采烈奔向捕兽夹的傻狍子。
他必须说点什么。哪怕不能明说。
“子乔，”李子明放下一直握在手里、杯壁已经变得温热的啤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理性，带着朋友间应有的提醒，：
“听起来是挺不错的…机会，不过…这种新公司，鱼龙混杂的。签约是大事，合同条款…你看仔细了吗？尤其是关于培训费、包装费、违约金那些…”
他停顿了一下，抬起眼，目光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有没有找个懂行的朋友帮忙看看？”
他的声音不高，但在吕子乔激情澎湃的宣言后，显得格外清晰。
吕子乔脸上的亢奋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他猛地转过头，盯着李子明，眼神里那点因为兴奋而短暂消失的警惕和敏感瞬间回归，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悦：
“子明，你这话什么意思？”他声音不服了几分，“怀疑闪姐？怀疑红丹丹的实力？还是…怀疑我吕小布看人的眼光？”
他挺直腰杆，试图用气势压人：“合同？闪姐说了，那是标准制式合同！大公司都这么签！人家那么大的老板，犯得着坑我一个新人？培训费包装费那是必要的投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懂不懂？”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李子明的谨慎是泼向他明星梦的一盆冰水，“我看啊，你们就是…就是见不得我好！嫉妒我马上要飞黄腾达了！是不是，美嘉？胡一菲？还有子明！”
他手指一一划过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