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话可别只说一半啊。你这是太过谦虚，还是早挖好了坑等着我跳？”话锋一转，林斌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谁不清楚，你才是咱们这地界儿‘地下组织部部长’——政商两道的路子，哪条不是你一手打通的？那些官员，哪个不是靠你‘养成’才上去的？”
稍作停顿，又对比道：“基层领导虽说手握实权，但政府那边的指令，到他那儿难免有几分阳奉阴违，论手腕和影响力，可比你差远了，对吧，明远？”
饭桌中间的汤还冒着热气，林斌放下盛饭的勺子，看向对面正用筷子拨弄米饭的矮明远：“你要投那些高速工程，事前不可能没做最基本的准备吧？都到开工这几天了，总不能临时抱佛脚吧。”
他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刚要开口，林斌又接着说：“别跟我诉苦，这饭都吃了半顿了，我不信你早该有的准备措施，会到现在还没落实好。”
矮明远放下筷子，身子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比饭桌旁的碗筷碰撞声还低，眼神里带着点刻意的热切：“其实也不是没准备，关键是这不是认识了您这尊大佛吗？要是能让齐厅长出面办这些事，我这边人力、财力成本能省一大截，节约下来的钱，咱们大伙拿去开心多好？”
他顿了顿，指尖在空碗沿上敲了敲，语气里添了几分不屑：“总比拿给那群‘肉包子打狗’的人强，而且那金额可不小，与其浪费，不如给您更实在，是吧？”
最后他又往前探了探，像是怕旁人听见，声音压得更低：“再说了，齐厅长要是愿意帮忙，这根本不算违纪违规，说起来，也是为人民服务、办实在事的好事啊。”
林斌喝了两口汤，想了想。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敲了几下，把编辑好的短信发了出去：“齐厅，我跟矮明远在一起。有点事想寻求您的帮助，您方便通话时跟我说一声。”
短信发送成功的提示刚跳出来，手机就嗡嗡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正是齐厅长。按下接听键，那边立刻传来熟悉的声音：“哎，林总，你好，有什么事直接说，我能帮上的尽力帮。”
“是这么个情况，”林斌顿了顿，瞥了眼满脸期待的矮明远，“具细细节我也说不清楚，要不我让矮明远跟您汇报？”
“自然可以。”齐厅长的声音很爽快。
把手机递向矮明远，他几乎是立刻凑过来，双手接过去就急着开口，把项目招投标遇到的“阻碍”、节省成本的盘算，还有那套“为人民服务”的说辞又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语气里满是刻意的恳切。
林斌端起水杯抿了口温水，余光瞥见矮明远的眉头随着通话一点点舒展。没等他说上几句客套话，手机里突然传来齐厅长笃定的声音，音量大得大家都能听清：“这个确实是为了民生福祉，快速推进高速公路建设，本来就是为人民服务的好事。既然有这些阻挠，我这边来处理，你们就放心吧。”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直接挂断。矮明远握着手机愣了两秒，随即猛地一拍大腿，脸上的愁云瞬间散了个干净：“林总，您这面子也太大了！齐厅这态度，事儿肯定成了！”他说着，又把手机递回来，指尖都带着雀跃的温度，“这下好了，那些卡流程的、要好处的，根本不用咱们费心了！”林斌把水杯放回桌上，拿起筷子夹了口青菜，语气松快下来：“既然事谈成了，如没有其他的事，咱们吃饱饭就散伙，各忙各的事去。”
话刚落，矮明远立刻摆手，身子又往我这边凑了凑，眼神里带着股急切：“林总，可不行！桌上这些特产你还是挑几样带回去，不然我这心里总觉得怪怪的，跟没把事办到位似的。”说着，他突然从兜里掏出几张印着烫金花纹的卡片，推到我面前——有购物商场的顶级VIp卡，还有本地游乐场的专属VIp卡，边角都透着精致。
林斌扫了眼那些卡片，没伸手去碰，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这些东西真不用，帮你搭个线只是举手之劳，收你的礼物反而不合适。你先把项目的事捋顺，把工程做好，等以后赚到钱了再说也不迟。”顿了顿，看着他还想开口的样子，又补了一句，“眼前我是真不需要，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也谢谢你这么尊重我，。”实在要怎样的话有机会多照顾一下矮启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