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次循环。林逸醒来后，第一件事不是查看笔记本，而是看向墙角的阿武。少年蹲在那里，眼神警惕，和前九次循环一模一样。但真的一模一样吗？
林逸走过去，蹲在阿武身边：“你叫阿武，对吧？”
阿武一愣：“你...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猜的。” 林逸说，“我想跟你交个朋友。”
“交朋友？” 阿武疑惑地看着他，“我们... 认识吗？”
“不认识。” 林逸摇头，“但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阿武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林兄弟... 我总觉得你很眼熟，好像... 好像在哪见过。”
林逸心里一动。“眼熟”—— 这不是第一次阿武说这话了。从第五次循环开始，每次林逸接近阿武时，少年都会说 “觉得很眼熟”。“循环残留信息。” 林逸在心里默默道。虽然每次重置后，Npc 的记忆都会被清除，但潜意识深处，似乎保留着一些模糊的印象，就像既视感。
“也许吧。” 林逸笑了笑，“我们可能前世是兄弟。”
“嘿嘿，有可能！” 阿武憨笑。
两人聊了几句，林逸突然问：“阿武，你有什么心愿吗？”
“心愿？” 阿武愣住了，“这个... 我想让长老平平安安的。他老人家为丐帮操劳一辈子，该享享清福了。”
“就这个？”
“对啊。” 阿武认真道，“长老对我有恩，我这条命都是他给的。只要他能平安，我做什么都愿意。”
林逸沉默了。他想起前九次循环 —— 每一次，陈长老都会死；每一次，阿武都会跪在长老尸体旁痛哭；每一次，林逸都只把这当成 “剧情的一部分”，冷眼旁观。但现在...
“阿武。” 林逸突然说，“如果我告诉你，长老今晚会遇到危险，你信吗？”
“什么？！” 阿武脸色大变，“谁敢！”
“青城派。” 林逸压低声音，“他们觊觎长老的降龙掌残卷卡，会在子时动手。”
“怎么可能...” 阿武不敢相信，“青城派虽然和我们有些摩擦，但不至于杀人啊...”
“你不信我？”
“我...” 阿武咬了咬牙，“我信你。林兄弟，你眼神很真诚，不像是骗人的。”
“那就跟我一起保护长老。” 林逸站起身，“我有个计划。”
钟声还没响起，林逸和阿武就守在陈长老身边。
“小友，何事？” 陈长老睁开眼。
“前辈，今晚会有人对您不利。” 林逸直言，“我和阿武会保护您。”
“哈哈。” 陈长老笑了，“老夫纵横江湖数十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小友不必担心。”
“长老...” 阿武急了，“您就听林大哥的吧！”
“林大哥？” 陈长老看向林逸，又看向阿武，“阿武，你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
“我... 我也不知道。” 阿武挠头，“就是觉得... 很亲切。”
陈长老若有所思地看着林逸，缓缓道：“也罢。老夫就看看，今晚到底会发生什么。”
时间流逝，钟声响起。当！
林逸和阿武同时警觉，目光扫向破庙里的每一个人。青城派三人坐在原地没动，道士在打坐，散修在闭目养神，一切都很正常。但林逸知道，凶案即将发生 —— 他死死盯着青城老三，老三的手在袖子里颤抖...
下一秒 —— 唰！青竹剑从袖子里飞出，刺向陈长老！
“长老小心！” 阿武大喊，扑向陈长老。
砰！青竹剑刺中阿武的后背。
“阿武！” 林逸惊呼。
阿武倒在陈长老怀里，嘴角流出鲜血：“长老... 没事就好...”
“阿武！” 陈长老眼眶发红，“你这孩子... 何苦呢...”
青城老三脸色铁青：“该死！竟然被发现了！” 他从怀里掏出短刀，冲向林逸：“你坏了大事！”
林逸激活降龙掌卡 —— 轰！一掌拍出，击中青城老三的胸口。青城老三口吐鲜血，倒飞出去，撞在墙上。
“师弟！” 青城大师兄冲过来，“你... 你真的是凶手？！”
“是又怎样！” 青城老三狞笑，“紫电阁给的钱，够我逍遥一辈子了！”
青城大师兄脸色难看至极，一掌拍向老三。轰！青城老三气绝身亡。
林逸顾不上这些，快步走到阿武身边。少年背上插着青竹剑，鲜血不断涌出。
“阿武... 撑住...” 林逸想拔出剑，但手却在颤抖。
“林... 林大哥...” 阿武虚弱地笑，“我没事... 长老平安就好...”
“你为什么要挡那一剑...” 林逸握紧拳头，“明明... 明明你可以不用死的...”
“因为... 长老对我有恩啊...” 阿武气息越来越弱，“而且... 林大哥，我总觉得... 咱们是兄弟... 所以... 我相信你...”
“相信我？” 林逸愣住了。
“嗯... 相信你说的话... 相信长老有危险...” 阿武伸出手，想拍林逸的肩膀，但手举到一半就无力垂下，“林大哥... 下辈子... 咱们还做兄弟... 好不好...”
话音未落，手臂垂下。阿武，死了。
林逸握着阿武的手，浑身僵硬。这是第十次循环，也是第一次，有 Npc 为他而死。前九次循环，林逸都把 Npc 当成 “剧情的一部分”，当成 “工具人”，冷眼旁观他们的生死。但现在...
阿武的尸体还有温度，鲜血还在流淌，那句 “下辈子还做兄弟” 还回荡在耳边。“他们... 不是工具人...” 林逸喃喃道，“他们是真实的... 有情感的... 活生生的人...”
陈长老叹了口气，摸了摸阿武的头：“这孩子... 傻得可爱。”
林逸低头看着阿武的脸 —— 少年脸上还带着笑容，像是很满足。
“对不起...” 林逸低声说，“是我害了你...”
如果他不让阿武保护长老，阿武就不会死；如果他能更快反应，阿武就不会死。如果...
轰隆隆！！！阵法爆炸了。蓝色光芒吞没一切。林逸闭上眼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下次... 我一定不让你死。”
第十一次循环。林逸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看向阿武。少年蹲在墙角，活蹦乱跳的，完全不记得上一次循环的牺牲。但林逸记得。
他走过去，蹲在阿武身边：“阿武。”
“你...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阿武疑惑。
“因为我们是兄弟。” 林逸认真道。
“兄弟？” 阿武愣住了。
“对。” 林逸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 我不会再让你死了。”
“死？什么意思？”
“没什么。” 林逸站起身，“你只需要知道，我林逸，认你这个兄弟。”
阿武看着林逸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暖。“林大哥...” 他小声嘟囔，“明明第一次见面，怎么感觉... 像认识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