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集团的危机解除后，已经是凌晨一点。
庆功宴早就散了，只剩下核心团队还在会议室里。大家都很疲惫，但也很兴奋——今天林清婉不仅拿了金凤凰奖，还得到了梅大师的认可。
老板，您今天真的太棒了！苏雨薇眼睛亮晶晶的，拒绝巴黎那一段，简直帅呆了！
林清婉笑了笑，却在收拾东西时打了个哈欠。她赶紧用手捂住嘴，但还是被秦墨轩看到了。
都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秦墨轩站起身，清婉，我送你。
不用——
您的眼镜坏了。苏雨薇提醒，这么晚打车也不安全。
林清婉这才想起眼镜的事。没了眼镜，她确实看不太清路。
车子在深夜的街道上行驶，很安静。
秦墨轩开着车，偶尔看一眼副驾驶的林清婉。她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路灯下投下阴影。
没睡着。她突然说，只是有点累。
今天发生太多事了。
是啊。林清婉睁开眼，看着模糊的街景，早上还在纠结穿什么颜色的裙子，现在却要面对母亲可能的秘密。
你打算去吗？江心医院。
林清婉沉默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理智告诉我不该去，可能是陷阱。但情感上......
想知道真相。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墨轩，你说人是不是都有秘密？
或多或少都有吧。
你有吗？
秦墨轩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有。
林清婉转头看他，虽然看不清，但能感觉到他的紧张。
很严重的秘密？
不是坏事，只是......他深吸一口气，清婉，其实我——
红灯。
车子停下来，秦墨轩转头看着她：其实从三年前，我就认识你了。
林清婉愣住。
记得吗？三年前的慈善晚宴，你陪陈锦程参加的那次。
记忆慢慢浮现。那是她结婚后第一次参加那种场合，紧张得手心都是汗。陈锦程忙着应酬，把她一个人丢在角落。
那个递给我纸巾的人......
是我。秦墨轩苦笑，你当时在阳台上偷偷哭，眼镜都哭花了。我递给你纸巾，你说谢谢，然后跑掉了。
林清婉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那之后，我就在关注你。秦墨轩的声音很轻，看着你为了陈锦程改变自己，看着你的光芒一点点暗淡。我很想帮你，但我没有立场。
所以当我离婚后，你就出现了？
我知道这样说可能让你觉得我有所图谋。秦墨轩自嘲地笑了笑，但清婉，我是真的......
绿灯亮了，后面的车在按喇叭。
秦墨轩启动车子，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林清婉看着他的侧脸，心情很复杂。原来三年前那个善意的陌生人是他，原来他默默关注了她这么久。
应该感动吗？还是应该警惕？
她不知道。
车子到了她家楼下。
清婉。秦墨轩叫住准备下车的她，我知道你刚刚经历了一段失败的婚姻，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不想谈感情。但是——
他深吸一口气：给我一个机会保护你，可以吗？
林清婉的手停在门把手上。
保护。
这个词让她有些恍惚。上一个说要保护她的人，最后成了伤她最深的人。
墨轩。她转过身，即使没戴眼镜，也努力看着他的眼睛，我刚刚学会爱自己，还不懂怎么爱别人。
我知道。
我可能很长时间都不会准备好。
我等得起。
如果我最后还是拒绝呢？
秦墨轩笑了，那笑容温柔得让人心疼：那我就祝福你。就像三年前一样，远远地看着你幸福。
林清婉眼眶有点湿润。
这个男人，和陈锦程完全不同。陈锦程的爱是占有，是控制，是要她变成他想要的样子。而秦墨轩的爱是守护，是等待，是尊重她的每一个选择。
谢谢你，墨轩。她轻声说，谢谢你三年前的纸巾，也谢谢你现在的等待。
她推开车门：等我准备好了，我会告诉你的。
好。
林清婉下了车，走了几步又回头：墨轩，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这段时间，不要为我改变自己。做你自己就好。
说完，她快步走进楼道。
秦墨轩坐在车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
至少，她没有拒绝。
林清婉走到自家门前，正要开门，突然停住了。
门锁有被撬过的痕迹。
虽然很轻微，但她能看出来——锁芯周围有几道新的划痕。
她的心跳加快，后退了一步。
家里进贼了？还是......
她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保安。
就在这时，门从里面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