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云上集团顶层会议室。
林清婉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她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十二位董事。
各位，她习惯性地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我要提一个可能会让你们觉得我疯了的提案。
首席财务官老张皱眉：林总，您这个开场白可不太吉利。
那我换个说法。林清婉笑了，我要提一个会改变云上集团，也改变这个世界的提案。
她打开ppt，第一页只有一句话：从赚钱的公司，变成改变世界的企业。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林总，一位董事忍不住开口，我们已经是市值千亿的企业了，还需要改变什么？
正因为我们有了千亿市值，才更应该思考——然后呢？林清婉走到会议桌前，继续赚钱？变成两千亿？五千亿？然后呢？
她点开下一页：这是我们去年的利润，387亿。很漂亮的数字，对吧？
众人点头。
但你们知道吗？她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就在我们赚这387亿的同时，这个国家有20万人因为买不起药而放弃治疗，有100万孩子因为贫困而失学，有...
林总，老张打断她，慈善是慈善，生意是生意。
谁说的？林清婉反问，谁规定企业只能追求利润？
她切换到下一页，是一组数据对比。
这是全球最成功的企业案例。微软的比尔·盖茨，把财富用于消除疾病；特斯拉的马斯克，推动清洁能源；阿里的马云，致力于公益教育。
他们的企业市值不但没有因此下降，反而获得了更高的品牌价值和用户忠诚度。
说到这里，她突然卡壳了：那个...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ESG。秦墨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环境、社会和公司治理。
所有人都转头看去。秦墨轩西装笔挺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秦总？老张惊讶，您怎么来了？
应林总邀请，来谈合作的。秦墨轩走进来，自然地站在林清婉身边，不介意我旁听吧？
有了秦墨轩的支持，林清婉底气更足了：我的新战略包括三个方向。
第一，医疗AI研发。利用人工智能降低诊断成本，让偏远地区的人也能享受专家级医疗。
第二，贫困地区教育援助。不是简单捐钱，而是建立完整的教育体系。
第三，环保技术投资。投资清洁能源、垃圾处理等技术，不求短期回报。
一位保守的董事站起来：林总，恕我直言，这些项目短期内都是亏损的。股东们不会同意。
那就让我来当第一个支持的股东。秦墨轩突然说，凤凰会愿意注资500亿，专门用于这些项目。
全场哗然。
而且，秦墨轩继续说，凤凰会的所有资源都可以对接。我们在全球有3000多家合作医院，500多所合作学校，这些都可以成为项目的基础。
林清婉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是，我们的第一个项目——平价抗癌药。
她点开一张照片，是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女孩。
这是小雨，七岁，白血病。她的父母卖了房子，借遍了亲戚，还是凑不够药费。一个月3万的药费，对普通家庭来说就是天文数字。
而我们，她顿了顿，可以把成本降到十分之一。
不可能！医药事业部的陈总站起来，研发成本、生产成本、流通成本...不可能降到十分之一！
如果用传统模式，确实不可能。林清婉说，但如果我们不要专利费，不要营销费用，不要层层代理的利润呢？
她看向所有人：我们直接成本价供应，甚至亏本供应。
那我们图什么？有人问。
图一个心安。林清婉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图那些孩子能活下去，图那些家庭不用倾家荡产，图...图我们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能说一句我没白活。
会议室里又是一阵沉默。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独立董事王教授站起来：我支持林总。
他是德高望重的经济学家，他的表态很有分量。
各位，他环视众人，我研究经济学40年，得出一个结论：企业的终极价值不是创造利润，而是创造意义。
当一个企业把使命放在利润之前，利润反而会追随而来。因为消费者会选择有温度的品牌，人才会选择有理想的公司。
老张犹豫了一下：可是风险...
做企业本来就有风险。林清婉说，与其担心失败，不如想想成功后能帮助多少人。
她突然想起什么，急忙翻包：等等，我准备了一个东西...
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封皱巴巴的信。
这是昨天收到的，一位癌症患者母亲写的。她展开信纸，她说：林总，我不知道您能不能看到这封信。我的女儿今年15岁，骨癌晚期。医生说最多还有半年。不是治不好，是我们买不起药。一个月20万的靶向药，我们卖了房子只够吃两个月。如果...如果药能便宜一点，哪怕便宜一半，我女儿就有希望了。
读到这里，林清婉的声音哽咽了：各位，我们坐在这里讨论利润的时候，有人正在为活着而挣扎。
我们有能力改变这一切，为什么不做？
终于，老张叹了口气：林总，您让我想起了刚创业时的自己。那时候，我们也是想改变点什么。
他看向其他董事：我同意。虽然有风险，但...值得试试。
一个接一个，董事们举起了手。
不是全票通过，有三个人反对，但已经达到了三分之二多数。
谢谢各位。林清婉深深鞠躬，我保证，这个决定不会让大家后悔。
会议结束后，消息立刻传了出去。
医药股市场大震荡，传统药企的股价应声下跌。但云上集团的股价，在短暂下跌后，竟然逆势上涨。
不可思议。老张看着股价曲线，散户们都在买入。
秦墨轩笑了：因为普通人才是市场的主体。他们支持有良心的企业。
社交媒体上，话题#云上集团平价药#冲上热搜第一。
终于有企业站出来了！
虽然我买不起云上的股票，但我会买云上的产品！
林清婉，真正的企业家！
更让人意外的是，当天下午，云上集团收到了上百份简历。
都是行业顶尖人才。hR总监激动地说，哈佛的医学博士、mIt的AI专家...他们都说想加入一家有理想的公司。
林清婉站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夕阳。
苏雨薇走进来：老板，刚才那个癌症患者的母亲打来电话，她哭着说谢谢。
药还没做出来呢。林清婉苦笑。
但希望已经给出去了。苏雨薇说，老板，您知道吗？您刚才在会议室里发光了。
发光？林清婉不好意思地推了推眼镜，别夸张。
真的。苏雨薇认真地说，那种为理想而战的样子，特别美。
秦墨轩敲门进来：准备好了吗？
什么？
庆功宴啊。他笑着说，今天可是云上集团的历史性时刻。
林清婉这才想起，今天确实值得庆祝。
但她摇摇头：不了，还有很多事要做。平价药的研发、生产线的改造、销售渠道的...
清婉。秦墨轩打断她，改变世界很重要，但也要记得吃饭。
他顿了顿：走吧，我定了你最喜欢的那家火锅店。
林清婉的眼睛亮了：就是上次那家？
对，麻辣锅底，鸭肠，毛肚，还有你最爱的芝麻酱。
那还等什么！林清婉立刻站起来，结果被椅子腿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秦墨轩眼疾手快扶住她：慢点，改变世界的人也要小心脚下。
三人都笑了。
走出大楼时，林清婉回头看了一眼云上集团的大楼。
夕阳下，大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金光，像一座发光的灯塔。
墨轩，她突然说，你觉得我们真的能成功吗？
能。秦墨轩毫不犹豫。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他握住她的手，当你把使命放在利润之前，全世界都会来帮你。
远处，手机里传来消息提示音。
是那位母亲发来的：林总，谢谢您给了我们希望。我女儿说，她要努力活下去，长大后要成为像您一样的人。
林清婉的眼眶湿了。
这一刻，她知道，自己走对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