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拾薪回到宿舍，肚子还是冷的。他坐下来，闭上眼睛，用太极心法让灵力在身体里慢慢走了一圈。做完之后，寒意轻了一些，但还没完全消失。他知道这不光是因为刚才突破出了问题，也和莫邪剑有关系。但现在顾不上想那么多。
外面有人敲门。
“小宋！出来啦！休息日快结束了！”是韩笠的声音，很大，门都跟着抖了一下。
宋拾薪睁眼，起身开门。韩笠站在门口，穿着青色短衣，腰上挂着个鼓鼓的袋子，笑得很开心。
“教练说今天放半天假，咱们去街上逛逛吧？再不去就没机会了。”他拍拍宋拾薪的肩膀，“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没事。”宋拾薪摇头，“刚练完功，有点累。”
“那就更该出去走走！”韩笠一把拉他出门，“诸葛玥、柳如烟她们都在等你，叶凡也在楼下。”
走廊亮着灯，几个人已经到了。诸葛玥穿了一条月白色的长裙，袖子上有符文，手里拎着一个小布包。看到宋拾薪，她点点头：“你来了。”
柳如烟和柳如雾站在一起，长得一模一样，一个拿着扇子，一个拿着剑鞘。叶凡靠墙站着，没说话，只是看了宋拾薪一眼。
“人都齐了，走！”韩笠一挥手，带头下楼。
他们走出集训地，往南边走。京城的街很宽，两边都是店。有人卖糖葫芦，有人画符，还有人卖小玩意儿。街上人很多，不少是修士，身上带着法器，偶尔闪出一点光。
“先吃东西！”韩笠直接冲进一家面馆，“听说他们家牛肉汤熬了三天！”
大家找了个大桌坐下。韩笠点了六碗面，还加了两笼蒸饺。诸葛玥笑着说：“你能吃完这么多？”
“我修的是土系，吃得快。”韩笠嘿嘿笑，“不吃饱怎么打架？”
面很快就上来，热气腾腾。宋拾薪喝了一口汤，暖暖的，流到胃里，体内的寒意也松了些。他夹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嚼了几下，突然鼻子一酸。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地吃过一顿饭了。自从穿越过来，他天天练功、战斗、逃命，早就忘了这种普通的日子是什么样。
“怎么了？”诸葛玥看他不对劲，“不好吃吗？”
“不是。”宋拾薪摇头，“很好吃。”
诸葛玥没再问，低头继续吃。柳如烟和柳如雾吃得很快，动作一样。叶凡吃得很慢，吃完一碗又添了一碗。
吃完后大家上街逛。韩笠买了串风铃，说回去挂床头辟邪。柳如烟买了一把红绸扇，柳如雾买了块火属性符石。叶凡什么都没买，只在一个卖剑的店里停下，摸了摸柜台上的剑柄。
宋拾薪一边走，一边看路边的小摊。他在一个老人摊前停下。老人正在雕一支木簪，雕的是莲花。
他忽然想起，诸葛玥说过她妈妈留下的发簪坏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
“这个多少钱？”他问。
“五十灵石。”老人说，“手工做的，不贵。”
宋拾薪付了钱，把木簪收进戒指里。他没告诉别人，默默跟上队伍。
走到一条巷子口，诸葛玥突然停下。她看着一家店的橱窗，里面摆着一套小型符阵模型，是用来练战术的。
“你喜欢这个？”宋拾薪问。
“嗯。”诸葛玥点头，“这种结构适合我们队配合，要是能研究几天就好了。”
“那进去看看。”
两人进店，其他人等在外面。店主是个中年人，见有人来马上笑着迎上来。诸葛玥拿起模型仔细看，手指轻轻划过上面的符线。
宋拾薪站在旁边，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她眉头微皱，嘴唇轻轻动，好像在算什么。那一刻，他觉得她比什么都好看。
“要不买下来？”他说。
“太贵了。”诸葛玥摇头，“三百灵石。”
“我请你。”
“不行。”她立刻拒绝，“你是队员，不是冤大头。”
宋拾薪笑了：“那我借你钱，下次比赛赢了你还我利息。”
诸葛玥瞪他：“谁要跟你算利息。”
这时韩笠凑过来：“咱们一起凑！我出五十！”
柳如烟和柳如雾也点头，各出五十。叶凡沉默一下，拿出一百灵石放在桌上。
诸葛玥愣住了：“你们……”
“队长请客，我们沾光。”韩笠笑着说，“再说才四百灵石，怕什么？”
“我没算错。”诸葛玥声音低了，“我是怕拖累大家。”
“说什么呢。”宋拾薪把剩下的钱付了，“你是我们最清楚的人，没你谁都打不好。”
诸葛玥低头看着盒子，没说话。但她眼角微微翘起，像是在笑。
大家接着逛，一直到傍晚。天边变红，路灯亮起来。他们买了些小吃带回集训地，说晚上研究战术时当宵夜。
走到宿舍门口，韩笠伸了个懒腰：“今天真爽！明天又要挨训了吧？”
“对抗赛七点开始。”叶凡终于开口，“别迟到。”
“放心，我睡不着。”韩笠拍拍肚子，“吃这么多，半夜都醒着。”
大家各自回房。宋拾薪送诸葛玥到她楼下，从戒指里拿出那支木簪，悄悄塞进她的布包里。
“顺手带的。”他说，“别问哪来的。”
诸葛玥打开包看了一眼，回头看他。灯光照在她脸上，她的眼睛亮了一下。
“谢谢。”她说。
宋拾薪摆摆手，转身走了。
回到房间，他脱掉外衣，坐在床边调息。体内的寒意基本没了，灵力运行正常。他睁开眼，看墙上的钟。
六点五十分。
最后一缕阳光照在地板上，走廊传来脚步声。远处训练场还有喊声，明天的比赛就要开始了。
他站起来整理衣服，把莫邪剑从丹田移到掌心。剑有点凉，但不再刺骨。
明天七点，准时开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