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朋友叙旧。
这五个字，从萧然的嘴里说出来，却让王浩和林婉儿感觉比魔鬼的低语还要恐怖。
王浩的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他看着萧然那张近在咫尺的，带着玩味笑容的脸，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萧……萧哥……不！萧爷！”王浩彻底放下了所有的尊严，他甚至想要爬过来抱住萧然的大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当初是我猪油蒙了心！是我的错！我给您磕头了！求求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说着，他真的“砰砰砰”地，在冰冷的地面上，磕起了响头。
那个曾经在几千人面前，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曙光联盟”盟主，此刻，卑微得像一条狗。
林婉儿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她知道，眼泪和柔弱，对现在的萧然，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她咬着牙，也跟着跪了下来，声音颤抖地说道：“萧然……对不起……我知道，我们以前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只要你能放过我们，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我也是b级牧师，我的治疗能力很强，我……我可以帮你！我可以为你效力！”
她试图展现自己的价值，就像当初的苏沐雪一样。
然而，萧然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的变化。
直到王浩的额头，都磕出了血，萧然才缓缓地开了口。
“做什么都可以？”
他重复了一遍林婉儿的话，然后，将目光，转向了那个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b级女高手——秦烟。
“秦烟，我刚才给你的提议，还算数。”
“现在，我再给你一个选择。”
萧然指着跪在地上的王浩和林婉儿，还有他们身后那群瑟瑟发抖的残兵败将。
“这些人，他们的命，现在都归你了。”
“你可以杀了他们，为你自己，也为你死去的队友，报仇。”
“当然，”萧然话锋一转，声音里带着一丝恶魔般的诱惑，“你也可以选择，不杀他们。让他们，签下亡灵契约，成为我的奴隶，以后，为我所用。”
“怎么选，你来决定。”
萧然把这个“生杀大权”，轻飘飘地，扔给了秦烟。
这一手，不可谓不狠。
他不仅要从肉体和精神上，彻底摧毁王浩和林婉儿的骄傲。
他还要让他们，清清楚楚地认识到，他们现在的命运，甚至都不掌握在自己手里，而是掌握在一个他们刚刚还得罪过的，“外人”手里。
这种感觉，比直接杀了他们，还要让他们感到屈辱和绝望。
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集中在了秦烟的身上。
王浩、林婉儿，还有那个叛徒张超，都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她。
他们的生与死，就在这个女人的一念之间。
秦烟也愣住了。
她没想到，萧然会把这个决定权，交给自己。
她看着那个害死自己全队的叛徒张超，又看了看那个刚刚还想把自己当成交易筹码的王浩。
滔天的恨意，在她的胸中翻涌。
杀了他们！
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中疯狂地咆哮！
只要自己点点头，这个神秘而强大的男人，就会让他的亡灵大军，将这些杂碎，撕成碎片！
她的手，已经握紧了那两把火焰匕首，炙热的能量，开始在她的掌心汇聚。
张超看到这一幕，吓得屁滚尿流，直接瘫软在地，一股黄色的液体，从他的裤裆里，流了出来。
王浩和林婉儿，也感觉到了那股炙热的杀意，两人的脸上，瞬间血色尽失。
然而，就在秦烟即将做出决定的时候。
她忽然想起了，这个男人之前，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
“等你醒来，你会发现，你欠了我一个天大的人情。而这个人情，你注定，要用你的生生世世，来偿还。”
她能感觉到，自己体内那股澎湃的，几乎要破体而出的火系能量。
她知道，这是这个男人赐予她的。
这份恩情，比天还大。
如果，自己现在选择杀了这些人，固然是报了仇，但也就意味着，自己和这个男人之间，“一笔勾销”了。
从此以后，两不相欠。
可是……
她真的愿意，和这样一个深不可测，拥有着无限可能的男人，就此分道扬镳吗？
她看着萧然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深邃眼眸，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个更大胆，也更疯狂的念头。
报仇，什么时候都可以。
但这样一个能改变自己命运的“机缘”，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秦烟深吸了一口气，她掌心的火焰，缓缓地熄灭了。
她抬起头，看着萧然，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我选择，第二个。”
“我不想杀了他们。”
“因为，杀了他们，太便宜他们了。”
“我要他们，像狗一样地活着。我要他们，永生永世，都活在屈辱和痛苦之中！”
“我要他们，成为您最卑微的奴隶！为您，也为我，去创造更大的价值！”
她的话，让王浩和林婉儿，如蒙大赦。
虽然要成为奴隶，但至少，能活下去了！
而萧然，在听到秦烟的回答后，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真正满意的笑容。
聪明。
这个女人，远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
她不仅看穿了自己的意图，还顺着自己的意图，做出了一个最符合自己利益，也最符合她自己长远利益的选择。
“很好。”萧然赞许地点了点头。
他转过身，重新看向王浩和林婉儿。
他的眼神，变得和当初，在小巷里，审判苏沐雪时，一模一样。
冰冷，漠然，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们，都听到了。”
“现在，我给你们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
他伸出一根手指。
“要么，现在就死，然后，变成我脚下，这些骷-髅中的一员。”
他伸出第二根手指。
“要么，签下亡灵契约，放弃你们的一切，成为我最忠诚的奴仆。”
他看着王浩和林婉儿那两张，已经毫无血色，写满了恐惧和绝望的脸，嘴角，勾起了一抹残忍至极的弧度。
“告诉我，你们的选择。”
“是臣服，还是……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