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消息刷新得飞快，霍北臣盯着屏幕，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方向盘，脸色黑了又黑。
苏叶：【老大！攻略已发送！核心就是“温柔”“尊重”“循序渐进”！绝对不能再用以前的霸总套路了！】
齐杉：【附议！老大你之前太凶了，说话跟命令下属似的，宁总肯定害怕！你得学会说软话！】
飞白：【比如？】
齐杉：【比如宁总说想吃什么，你别直接让厨房做，要问“宝宝想吃这个吗？我陪你去”！】
霍北臣看着“宝宝”两个字，眉峰拧成了疙瘩，打字回复：【幼稚。】
苏叶：【不幼稚！女生就吃这一套！老大你试试！】
飞白：【或者，送花？粉色玫瑰，代表温柔的爱。】
齐杉：【对对对！再写张卡片，上面写“对不起，以前让你害怕了”！】
霍北臣沉默了，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半天没动。他这辈子从未对谁低过头，更别说主动道歉送花。可一想到宁檬昨晚惊恐的眼神，他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
他最终没再反驳，只是发了句：【卡片怎么写？】
苏叶秒回：【臣爷手写！一定要手写！内容要真诚！比如“宁檬，过往是我太过强势，让你受了委屈。往后，我想学着温柔待你，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
齐杉：【+1！再配上她喜欢的栀子花，完美！】
飞白：【需要我去买花吗？保证新鲜，包装绝对浪漫！】
霍北臣看着群里的消息，缓缓勾起唇角，眼底的冷硬终于融化了一丝。他回复：【不必。地址发你们，明天把花和卡片送到我公司。】
发送完毕，他抬头看向30楼的窗户，暖黄的灯光依旧亮着，女孩的身影似乎还贴在玻璃上。
“温柔待你……”他低声重复了一遍，指尖轻轻摩挲着手机屏幕，“宁檬，这一次，我会试着，让你不再害怕。”
就在这时，公寓的窗户突然推开，宁檬探出头来，似乎在查看楼下的情况。霍北臣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心脏莫名跳得飞快。等他再抬头时，女孩已经缩回了脑袋，窗户也关上了。
他盯着那扇紧闭的窗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发动车子缓缓驶离。
第二天下午，霍北臣坐在迈巴赫后座，指尖捏着一张烫金卡片，指节微微泛白。副驾驶上放着一束精心包装的栀子花，洁白的花瓣衬着淡绿色的包装纸，少了几分往日的奢华，多了些温柔的暖意。
“老大，宁总公司楼下到了。”司机轻声提醒。
霍北臣深吸一口气，将卡片塞进花束里，推开车门。他穿着一身浅灰色高定西装，褪去了往日的阴鸷，眉眼间刻意放缓了神色，却依旧难掩骨子里的矜贵与疏离。
走进宁檬公司，前台小姐姐看到他，吓得差点把咖啡杯摔了，连忙拨通宁檬办公室的电话：“宁总，霍、霍总来了！”
宁檬正在处理文件，听到这话手一抖，钢笔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痕。她怎么也没想到，霍北臣会突然来公司找她。
“让他进来吧。”她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衣领，心里却莫名紧张起来。
办公室门被推开，霍北臣走了进来，手里捧着那束栀子花。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柔和了他冷硬的轮廓。他看着宁檬，张了张嘴，原本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的温柔话语，到了嘴边却变成了：“给你的。”
语气依旧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强势，完全没有苏叶攻略里的温柔缱绻。
宁檬愣住了，看着他递过来的花束，迟疑地接了过来。鼻尖萦绕着栀子花的清香，她下意识地看向花束里的卡片，抽出来打开——
字迹遒劲有力，是霍北臣独有的风格，上面只写了一行字：“过往失礼，以后不凶你了。”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卑微的道歉，却让宁檬的心脏猛地一缩。她抬头看向霍北臣，发现他耳根微微泛红，眼神有些闪躲，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霍总，你……”宁檬刚想说话，就见霍北臣猛地开口，像是在掩饰什么：“苏叶说女生都喜欢这个！你要是不喜欢，就扔了！”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苏叶明明说要温柔，不能强迫！
宁檬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霍北臣吗？居然会因为一束花，露出这样紧张又别扭的神情。
“我很喜欢，谢谢。”她把花束放在办公桌上，指尖轻轻拂过花瓣，眼底带着笑意，“还有，你不用特意改变什么，做你自己就好。”
霍北臣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像是冰雪消融，春暖花开。他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声道：“那……晚上一起吃饭？”
这一次，他刻意放缓了语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完全没了往日的命令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