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五,年意正浓。清晨的阳光带着暖意,刘军那辆蓝色的五菱宏光S准时停在了刘峰家门口。依照年前的约定,今日是两家团聚的日子。
刘峰一家六口——刘峰夫妇,悦悦和润宝两个孩子,加上刘峰父母,再加上开车的刘军,正好七个人。这五菱宏光S的七座设计此刻显得恰到好处,大家有序上车,车内坐得满满当当,却因空间布局合理,丝毫不觉憋闷,反而更添一份热闹。
“这车真是实用,一车就把咱们都装下了。”母亲梁如意抱着小孙子润宝,满意地说。
“是啊,方便。”父亲刘革命坐在副驾驶,点头赞同。
车内欢声笑语,孩子们兴奋地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大人们聊着家常,十多公里的路程,在轻松的氛围中仿佛缩短了不少。
出发前,刘峰母亲细心准备了许多礼物——自家熬的糖饴、新鲜的水果,还有她精心制作的、色泽诱人的腊肉香肠。刘峰父亲则特意带上了两条好烟,准备与弟弟共享。
车子刚驶近叔叔刘文革家的院坝,就看见刘文革和婶婶已站在门口等候。车停稳,刘文革便热情地迎上来,声音洪亮透着喜悦:
“大哥!大嫂!总算来了!快,院里坐,院里坐!”
“叔叔婶婶新年好!”刘峰和雯子赶忙带着孩子问候。
“叔公新年好!婶婆新年好!”悦悦清脆地喊着,润宝也挥舞着小手咿呀学语,童稚的声音让院坝里顿时充满生气。
刘文革家的院子宽敞,打扫得一尘不染。时近中午,天气晴好,冬日的阳光洒满院落,暖意融融。大家便决定在院子里落座。婶婶早已备好了桌椅,沏上了热茶,摆满了瓜子花生和各式点心。
大人们围坐喝茶闲聊,孩子们在院子里安全的地方嬉戏玩闹,一派祥和惬意。
稍坐片刻,喝了会儿茶,刘文革神色庄重了些,对刘革命和刘峰、刘军说道:“哥,小峰,军儿,趁着天气好,咱们先去山上看看爹妈(指刘峰的爷爷奶奶),给他们烧点纸,拜个年。”
这是老家的规矩,年节里不忘祖先。刘革命立刻点头:“应该的。”
于是,刘文革准备好香烛纸钱,由他带头,刘革命、刘峰、刘军,祖孙三代四个男人,一同朝着村后不远处的山坡走去。
来到修缮整洁的坟茔前,拔去周围的些许杂草,刘文革虔诚地点燃香烛,一边焚烧着纸钱,一边低声念叨着:“爹,妈,过年了,儿子、孙子们都来看你们了。家里一切都好,你们在那边放心……”
刘革命、刘峰、刘军也依次上前,恭敬地磕头祭拜。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枝洒在坟头,青烟袅袅升起,带着后人的思念与告慰,飘向远方。这一刻,没有言语,只有肃穆的缅怀,一种血脉相连的传承在无声中进行。
院里的团圆笑语,是对当下生活的满足;山上的青烟一缕,则是对根源的追溯与敬畏。这动静结合的一幕,构成了中国家庭年节里最完整、也最动人的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