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零零落落的刘财旺打赏的1个用爱发电和1个花,为你加更,感谢支持“ψ(`?′)ψ
门内是另一个世界。
巨大的水晶吊灯将门厅照耀得如同白昼,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晃动的人影和璀璨的灯光。
空气中混合着昂贵的香水、雪茄、以及食物和美酒的复杂气味。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穿着华丽晚礼服的女士们像翩翩起舞的蝴蝶,珠光宝气,笑声清脆;男士们则多是深色礼服,三五成群,低声交谈,脸上带着礼貌而疏离的微笑。
汤姆感觉自己像是突然被投入了一个巨大而喧嚣的万花筒,各种色彩、声音和气味汹涌而来,几乎要淹没他的感官。
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不再去追逐那些过于炫目的景象,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走在前面的埃德蒙身上。
埃德蒙一进入宴会厅,就如同水滴融入了大海,自然而然地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而略显疏离的微笑,深绿色的眼睛平静地扫过人群,仿佛自带一种沉静的磁场,吸引着周遭的视线。
步履从容,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都无法扰动他分毫。
很快,就有人迎了上来。是一位身材微胖、面色红润、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人,旁边挽着一位珠光宝气、笑容殷切的女士——想必就是卡文迪许夫人。
“泰勒先生!真是蓬荜生辉!”卡文迪许先生热情地伸出手,与埃德蒙握了握,目光随即落在汤姆身上,带着一丝好奇,“这位是……?”
“舍弟,汤姆·里德尔。”
埃德蒙的介绍简洁明了,语气自然,仿佛汤姆出现在这种场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轻轻拍了拍汤姆的后背,一个细微却不容忽视的提示。
汤姆立刻上前半步,按照事先被简短叮嘱过的礼仪,微微躬身,声音清晰地重复了一遍埃德蒙教给他的、标准的问候语:“晚上好,卡文迪许先生,卡文迪许夫人。非常感谢您的邀请。”
他的举止有些生硬,但贵在镇定,没有露怯。
卡文迪许夫人笑眯眯地打量着他,称赞道:“真是个英俊有礼的小绅士!泰勒先生,您把弟弟教养得真好。”
寒暄过后,一位穿着深红色天鹅绒长裙、佩戴着硕大珍珠项链的贵妇便摇曳生姿地走了过来,未语先笑。
“哦,我亲爱的埃德蒙!你可算来了,没有你的宴会总是缺少了最亮的那颗星。”
她伸出戴着手套的手,埃德蒙自然地接过,优雅地行了一个吻手礼,动作流畅而不显轻浮。
“弗格森夫人,您今晚的光芒足以让水晶灯都黯然失色。”
埃德蒙抬起头,深绿色的眼眸含着真诚的赞叹,语气温和,“这条红丝绒长裙与您的气质相得益彰,让我想起了佛罗伦萨美术馆里波提切利画中的女神。”
他精准地提到了一个她显然感兴趣的艺术家和地点。
弗格森夫人立刻笑逐颜开,轻轻拍了他的手臂一下:“你这张嘴啊,总是这么会说话!听说你最近又出版了一本新书?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要是能有你一半的才华和稳重,我也就放心了。”
“您过誉了,”埃德蒙谦逊地微笑道,“不过是写些故事娱人娱己。令郎在剑桥的表现可是有目共睹,未来在古典文学领域必定大有作为。”
这时,一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单边眼镜、颇有学者气质的男士加入了谈话。
“泰勒先生,我拜读了您上个月在《经济学人》那篇关于远东贸易潜在风险的匿名分析,观点犀利,数据详实,令人印象深刻。尤其是关于货币汇率波动对初级产品出口影响的推论,非常具有前瞻性。”
埃德蒙转向他,神色变得更为认真了些许:“怀特教授,能得到您的认可是我的荣幸。那只是些粗浅的观察,相较于您关于十九世纪全球白银流动的宏论,实在不值一提。事实上,我正想找机会请教,您认为当前国际局势下,传统的贵金属本位……”
他巧妙地将话题引向对方擅长的领域,并提出一个具体而深入的问题,立刻激发了怀特教授的谈兴。
两人就国际经济形势交流了片刻,埃德蒙始终扮演着倾听者和恰到好处提问者的角色,既展示了自身的见识,又充分给予了对方尊重和表达的空间。
不一会儿,一位身材高挑、气质冷艳的年轻女士走了过来,她是一位内阁大臣的千金,伊莎贝拉·格雷厄姆小姐。
她的目光直接落在埃德蒙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一丝挑战的意味。
“泰勒先生,您总是躲在角落里谈论这些严肃的话题吗?”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上流社会特有的慵懒腔调,“难道不想邀请一位女士跳支舞?我听说您的华尔兹跳得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