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青的脸色突然浮现笑意,似乎在玩味着某种可能性。
“劫道?是否算在其中?”
自言自语道。
“这些日子吃拿不少,即便不是强盗,也如恶客一般了。”
心中忧虑着某人回家看到书房空空如也时的反应。
想到那个人铁青的脸色和愤怒的样子,徐妙锦忍不住笑出声。
这笑声让她心中的忧虑更加沉重。
她是个聪明人,明白妹妹的怀春之情。
好奇父亲这些天带她见了什么人,包括父皇在内。
她决定找个机会询问父亲。
当徐妙锦看到姐姐狐疑的眼神时,心头一慌,赶紧转移话题:“姐姐,为何不见你带炽儿过来?”
“炽儿今日进宫找他的雄英哥哥,没找到,便留在宫里陪母后了。”
姐姐解释道。
徐妙锦嘟嘴不满道:“那个小胖子年纪虽小,心眼可不少,跟他的师父一样坏。
以后让炽儿离他远些,免得被他带坏了。”
她这两天与小胖墩斗智斗勇,却被一个八岁的小胖子智取,心中很是不爽。
姐姐板着脸提醒:“雄英是太子嫡长子,注意言辞,小心被治大不敬之罪。”
徐妙锦听后撇撇嘴,心中无奈。
她这两天已经说了许多过分的话,却没有任何反应。
如果连称呼朱雄英为“小胖子”
都要被治罪,那她这几天的行为岂不是罪加一等?她知道有些人一见到陛下就会表现得极为不敬,相比之下自己还算好的了。
她装作听到姐姐的提醒,“知道啦……”
心中却是无所谓。
姐姐又问道:“这些天你们到底去哪了?母亲担心你们,已经派家将出去找你们和父亲了。
若不是知道你们是和父亲一起失踪的且有父亲护卫回来报平安,母亲估计已经进宫找陛下了。”
徐妙锦继续装傻充愣,转移话题询问姐姐是否随父亲返回燕京。
姐姐摇头表示要等到姐夫回京并且找到失踪的婢女香儿后再一同回燕京。
香儿是姐姐的贴身婢女,两人关系深厚,婢女的失踪让姐姐一直忧心忡忡。
妙锦心存忧虑,提议道:“或许我们可以请父亲或兄长发函至苏州府,请当地官府协助寻找。”
然而,对于此提议,却以委婉的方式摇了摇头,道:“此事不便让父亲和兄长出面,还是待姐夫到来后再行商议吧。”
接着转向妙锦,以玩笑的口吻说:“你还没告诉姐姐,这些诗稿是从何而来的呢?”
妙锦见话题又被引回,便挽着她的胳膊撒娇道:“是我们去别人家偷来的,姐姐就别再追问了吧。”
提及即将举办的诗会,妙锦表示:“叶哥哥可能不喜欢这种场合,而且他早已名扬天下,无需再扬名。”
话语间流露出对叶哥哥的深深了解和欣赏。
听后姐姐似乎有些好奇,笑着调侃道:“叶哥哥?你们已经这么亲昵了?那我更要看看这位才俊了。”
妙锦羞涩不已,急忙捂住了姐姐的嘴。
在另一场合中,朱标手持诗稿,念着:“独坐池塘如虎踞,绿荫树下养精神。
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他感慨道:“原以为美瑜才华横溢,诗词只是小道。
没想到他竟全才兼备,这首《咏蛙》气势磅礴,真是难得一见!”
而老朱虽看似不屑,称只是“井底之蛙”
,但心中也已开始重视。
尽管他身穿五爪金龙袍威严非凡,但在自家儿子的巧妙应对下也不禁略感压力。
在天色微亮的时刻,朱元璋与儿子朱标走在前往奉天殿的路上。
虽然勤政殿内的蜡烛仍在燃烧,但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
老朱审阅完冗长的奏章后,对朱标说道:“已到卯时,该上朝了。”
朱标放下手中的诗稿,跟随父亲走出勤政殿。
边走边谈及对美瑜的诗作与书法,朱标表示虽诗才横溢,但书法尚需磨练。
提及美瑜的科考成绩,老朱认为其书法是成绩不佳的主要原因。
他批评美瑜虽性格随和,但与自己相处时表现得嚣张放肆。
朱标提及商税改革,建议在大明国库充盈之际推行。
老朱却转而解释了推行内阁大学士制度与考成法的深意。
他提到设立内阁大学士制度是为了将权力从个人转移到机构,避免成为他人傀儡。
而考成法则是对所有改革的制约与后手,确保大臣们能真心为皇权服务,为天下治理贡献力量。
大明疆域辽阔,即便你我父子天赋异禀,亦难以一统天下事务。
因此,先试行考成法,若成效显着,再推行其他改革。
朱标提出疑虑,除了考成法,京察与大计的实施是否使官员压力过重,且官员俸禄微薄。
老朱闻此,心生不满,强调官员并非来享福。
若有人贪婪,从百姓中捞取不义之财,严惩不贷。
朱标无奈应对,提出人性贪婪,若俸禄不足以维持体面生活,官员可能违法。
老朱则强硬表示,对于胆敢以身试法者,必严惩。
老朱令朱标前往上元县,探询“养廉银”
制度实施细节,并告诫不可借此敛财,否则严惩不贷。
朱标欣然接受任务。
朝会开始,文武百官齐集奉天殿,等待朱元璋父子。
大殿气氛庄严,早朝开始。
历史学家对这次早朝评价极高,视为大明新篇章的开启,走上与历史上完全不同的道路。
从此刻起,大明开始蜕变,崭新面貌展现。
今日早朝,气氛与往常不同。
宦官宣布“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后,朱元璋目光炯炯,期待地扫视着大殿内的文武百官。
文官队伍中,一位三品官员丁显站出来,手持奏章,声音洪亮地禀告:“陛下,臣丁显有事起奏。”
朝会的礼仪在明朝与汉唐、两宋有所不同。
在普通朝会中,官员们并不需要手持笏板。
此时的笏板更多地被视为一种装饰品,只有在大型朝会时才会使用。
同样,官员们也不需要经常行跪礼。
在明初,上早朝时,百官只需对皇帝行一拜三叩头礼,然后分班站立。
有事起奏时,只需行鞠礼即可。
今日,丁显要奏请推行《考成法》,这是主角洪武改革的重要一步。
此法将改革真正运用到朝堂之上,标志着洪武改革的正式启动。
然而,关于主角的故事还远未结束。
这官员之间不会随意进行跪拜礼仪。
然而,在我国古代的大清时期,跪拜礼仪却是相当普遍的。
朱元璋眯着眼睛审视着这位三品官员丁显,他是礼部侍郎兼国子监祭酒。
在明初时期,国子监祭酒类似于大学校长,负责管理国子监的日常事务。
在那个时期,科举制度尚未完善,许多官员都是国子监的学生,因此国子监祭酒的职位十分重要。
丁显抬头向朱元璋禀报:“臣弹劾上元县县令叶瑾,他无故殴打我国子监的监生。
此案经过都察院、国子监、应天府三司会审,叶瑾打人行为确凿,请陛下严惩。”
听到叶瑾的名字,原本昏昏欲睡的大臣们立刻精神振奋,纷纷侧目而听。
叶瑾的名字最近在大臣间广为流传,他拳打应天府勋贵,脚踢锦衣卫,甚至敢当众念反诗。
尽管他行为出格,却仍然安然无恙,显然背后有强大的靠山。
朱元璋嘴角微翘,露出难以分辨是幸灾乐祸还是讥讽的表情。
他瞥了丁显一眼,示意小宦官将弹劾奏章呈上来。
随意翻看后,他询问都察院和应天府对此案的看法,特别是应天府尹对此有何处置措施。
左都御史郑韬和应天府尹张楚元走出列,对朱元璋和朱标行礼后回答:“陛下,都察院已查明此案前因后果,是国子监监生吕山无故挑衅在前,叶瑾反击在后。
双方均未受重伤,因此都察院决定责令吕山严加管教,叶瑾罚俸半年以示惩戒。”
应天府尹也表示没有异议。
丁显只是例行公事地走走流程。
吕山在国子监已成为笑话,他早想将这个后台硬的后辈赶出国子监。
然而,此事关乎国子监声誉,作为祭酒不出面说几句,会被人嘲笑。
朱听到老朱关于丁侍郎与都察院处置意见的对话后,回答没有异议。
老朱满意地批准都察院的决策。
在三位文官准备退回队伍时,老朱突然提及叶瑾的处罚是否过轻,决定罚其一年的俸禄。
这引起在场人的热议,朱标和其他几位知情者了解老朱的真实意图,实为对叶瑾的个人刁难。
尽管这是小事,但它很快被抛诸脑后,接下来是其他的官员启奏。
在所有小事处理完毕后,老朱询问是否还有大事未报,见无人回应,他转向讲述自己的计划,令众官员感到不安,想起之前的“空印案,担心新的灾难降临。
部分胆小的官员吓得双腿颤抖,几乎要坐倒在地。
老朱并未继续恐吓,而是从袖中拿出一本奏折,站起来面对大殿内的文武百官,严肃地宣布:“鉴于朝廷内外存在的虚假现象日益严重,特别是地方官员表面服从朝廷政策,实则阳奉阴违,朕决定实施一项新的考核制度,名为《考成法》。
此制度今日起全国推广,所有奖惩措施均明确列出。
若有官员继续敷衍塞责,休怪朕不客气,前朝胡惟庸之流就是警示。
你们好自为之…”
淅淅沥沥的雨夜,世界被雨雾笼罩。
奉天殿内的早朝已近尾声。
在老朱及其子的强势推动下,《考成法》改革顺利通过。
尽管有官员担忧此举会让官员过于疲于奔命,无心政事,但老朱对官员的管理决心已决。
从洪武元年始,老朱制定了严格的官员管理和审查制度,即京察和大计。
京察是对在京官员的考察,每六年一次。
四品以上官员需自我陈述,由皇帝决定任免;五品以下则由吏部与都察院共同考察。
大计则是对地方官员的考察,州、县需每月上报自查报告至知府衙门,知府衙门再汇总至省布政使司衙门。
此次《考成法》的推出,是在原有制度基础上的进一步严格和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