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一闪,江临川的手指停在手表上。那两条蓝线不见了,但他还是紧张。手表还在震动,节奏很稳,不是平时的提示。他低头看屏幕,新加坡和苏黎世的签到点亮着,位置很准。
这不是他发起的任务。
四分钟前,系统刚封掉一条异常记录。现在就弹出这两个地点。时间太巧,不可能是碰巧。他闭眼回想数据流——量子防火墙最后的能量,正在和签到界面轻轻共振。
他明白了。
这不是攻击,是反击。
系统被试探后,自动锁定了两个最重要的金融点,作为反击的起点。它要他动手,不是等命令。
江临川睁眼,滑动屏幕,打开双设备同步界面。机械表和航天表都显示正常,信号超过98%。他把“反危机算法矩阵”设成密钥,强制刷新签到权限。两秒后,系统确认:【任务优先级S级,可执行】。
他点了确认。
画面一变,地图快速缩放,定在新加坡国际清算中心。实时影像传来,安保升级了,身份通道全关。还有国际观察团在现场,不能乱来。
不能硬闯。
他闭眼,想起以前的任务。三年前,他开运输机在樟宜机场停过,送人道物资。那次他在清算中心外校准过三次航路,坐标记得很清楚。
系统标记了这段记忆。
他左手摸上机械表,心里默念启动。
【签到成功:新加坡国际清算中心】
【奖励:亚洲货币篮子控制权】
权限到手,十组汇率参数出现在眼前。他立刻选了三种关键货币,启动冻结协议。命令发出,十二家对冲基金交易受限,自动平仓开始。
新加坡金管局警报响了。
江临川不停,马上切到第二个地点。
苏黎世联邦银行地下金库,深一百二十多米,存着三千吨黄金。有个量子存储单元没登记,必须用特定频率唤醒。岑疏影没有权限进核心区。
但他知道她能行。
加密通讯打开,视频接通。岑疏影站在银行贵宾厅,穿着西装裙,卡地亚手表贴在识别终端上。她没说话,只轻轻转了下表盘。
信号连上了。
低频脉冲从表里发出,穿过三层防火墙,直达地下隐藏区。三秒后,共鸣建立。
【黄金反制程序已激活】
全球六大黄金交易所数据突变。伦敦金价暴跌4.3%,纽约市场跟跌,交易量猛增。上海、孟买、首尔价格反而上升,资金开始回流。
苏黎世银行地下三层,七个高管突然头晕。三人扶墙,一人直接跪倒。监控显示,他们的心率在同一刻飙到180。
江临川看到反馈,准备最后一步。
两地系统有0.07秒延迟,如果不同步,权限会冲突,可能触发自毁。唯一办法是手动同时确认,在同一时间按下。
他开启双城联动模式,两只手分别按住机械表和航天表的表冠。
视频里,岑疏影也举起双手,放在表上。
“三。”
江临川说。
“二。”
岑疏影接话。
“一——”
两人一起按下。
手掌压到底,信号叠加,跨越五千公里,在量子层面汇合。
瞬间,新加坡金管局警报大作。值班行长正查异常交易,突然捂住胸口,往后倒去,撞翻椅子。同事冲过来扶他,发现他已经晕了。
同一时刻,苏黎世银行地下金库服务器写入新指令:
【亚洲货币联盟成立】
【黄金结算权重重新分配】
七个高管全部昏倒,医疗警报响起。保安冲进控制室,发现所有终端都卡在一个画面上,退不出去。
江临川的屏幕上,全球金融图剧烈跳动。东盟十国货币集体上涨,美元兑新元、林吉特、泰铢全面下跌。黄金流向反转,亚洲储备从21%升到35%。
任务完成。
他没松手,还按着表冠。连接没断,数据继续传回来。他的眼睛映着滚动的交易记录,耳边是终端滴滴的声音。
岑疏影站在银行外的台阶上,风吹乱了头发。左手紧紧抓着卡地亚表,表壳还在微微震动。她没动,也没打电话,只是看着城市的夜景。
她的任务还没完。
江临川呼吸平稳。他知道这次行动不会马上被承认,但结果已经出来了。旧规则垮得比想象中快。系统为什么会主动推签到点?他还不明白,但这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它管用。
他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系统是不是也在进化?
这个想法刚出现,手表突然发烫。航天表界面自动弹出:
【检测到深层协议唤醒请求】
【来源:未知】
【是否响应?】
江临川盯着这行字。没有按钮,只有倒计时:60秒。
他不动,也不答。手指仍按着表冠,身体前倾。数据流在他眼前滚动,全球资金慢慢稳定,但有些地方还有小波动。
他注意到,一个异常点在中东。
另一个在北太平洋。
都不是他设的签到位置。
岑疏影那边有点动静。她抬起头,好像也收到了信号。她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江临川的手指收得更紧。
倒计时剩48秒。
系统从没主动叫他。以前都是他启动,系统回应。现在反过来,它在等他决定。
他慢慢闭眼。
想起前世空难的最后一刻。机舱失压,仪表全黑,他抓住操纵杆,但知道救不了飞机。
现在他握着的不是操纵杆,是整个系统的入口。
他睁开眼,手指终于动了。
不是确认,也不是拒绝。
他打开权限树,找到最底层的“初始协议”,手动解开三级验证。
这是他重生后第一次,想反过来进入系统核心。
界面一闪,跳出警告:
【高风险操作】
【可能导致签到功能永久失效】
江临川没停。
他输入密码,是他妈妈的名字。
验证通过。
新界面出现,黑底上有一条细线,从他的设备延伸出去,穿过海底光缆,指向一个没有坐标的点。
那个点正在发信号。
而且信号频率,和他手表的震动一模一样。
他心跳慢了一下。
这时,通讯频道里传来岑疏影的声音,只有两个字:
“你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