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蟋蟀的鸣叫声像细碎的金属摩擦音,在四合院的量子穹顶下此起彼伏。傻柱举着锃亮的机械炒勺敲了敲量子铁锅,嗡鸣瞬间盖过虫声,他那经过三次改造的机械嗓门带着电流音炸开:“陈科长,您可是咱院里文化程度最高的,肚子里装着整个星系的墨水,来两句,给咱说道说道!”
陈建军指尖在虚空中轻轻一点,全息投影的数据流在他瞳孔里飞速流转。他瞥了眼坐在角落的阎埠贵,三大爷的机械关节正因为过度紧张而发出咔嗒轻响,金属指节攥着的量子酒杯里,琥珀色的星际酒液晃出细碎的光。“其实问题的核心,不在星际家庭条件的优劣对比上。”陈建军的声音通过喉间的声波转换器传出,平稳得像星舰的巡航频率,“于莉同志自始至终没有任何明确表态,许大茂却已经和阎解成闹得不可开交——诸位觉得,这算不算一种星际单相思的典型表现?”
“对啊!”人群里不知谁先应了一声,随即像被点燃的等离子体,瞬间炸开了锅。所有人的机械瞳孔同时转向站在桌边的于莉,那些镶嵌着蓝宝石芯片的眼球里,映出她略显局促的身影。她穿着件月白色的能量纤维连衣裙,裙摆随着机械呼吸轻轻起伏,金属锁骨处的装饰链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陈建军抬手在空中虚划,阎解成的星际婚恋档案立刻以全息形式悬浮在众人眼前:出生日期、星际户籍编号、三次失败的相亲记录……甚至连上个月在婚恋网站浏览记录都清晰可见。“三大爷,”他看向脸色愈发难看的阎埠贵,“于莉今晚只是来咱们院吃顿便饭,您可曾听她说过,要和阎解成确定关系?”
阎埠贵喉结处的机械瓣膜上下滚动,发出漏气般的嘶声。他能感觉到胸腔里的机械心脏正以超频模式狂跳,油管里的冷却剂都快跟不上节奏了:“是……是没说过。”
“许大茂刚才说的那些,关于阎解成的某些情况,或许沾着几分星际事实的边。”陈建军话锋一转,指尖轻弹,星际婚姻法的条款立刻覆盖了刚才的档案,蓝绿色的条文在空气中微微颤动,“但他采取的手段,显然过激了。现在是什么时代?男未婚女未嫁,每个人都有追求自由婚恋的权利,这在《星际公民基本权益保障法》第三章第七条写得明明白白。”
“说得好!”一大爷易忠海率先鼓掌,他的机械手掌拍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合金撞击声。
“还是陈科长有水平!这才是见过大世面的,张口就是星际法律!”二大爷刘海中跟着附和,他特意挺了挺装着强化合金的腰板,试图在人群里显得更挺拔些。
“再来一段!讲讲那个啥……星际恋爱技巧!”傻柱举着炒勺起哄,量子铁锅被他敲得“嗡嗡”作响,锅沿的能量环都泛起了涟漪。
三位大爷跟着点头,机械颈椎转动时发出细微的齿轮咬合声。他们心里其实都不太喜欢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陈科长——年纪轻轻就成了星际安全科的科长,还拐走了院里最水灵的秦淮茹——但此刻看着那些无懈可击的法律条文,谁也挑不出半分错处。
“别看了,再看眼珠子都要嵌到陈科长身上了。”张媒婆拽了拽于莉的机械手臂,老太太的金属指套蹭过于莉的能量纤维袖子,带起一串静电火花,“人家陈科长都要跟秦寡妇办星际订婚仪式了,听说连银河民政局的预约号都抢着了。”
于莉猛地低下头,耳根处的量子传感器瞬间升温,原本白皙的仿真皮肤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红得像是能直接当能量电池用。“张姨,您胡说什么呢……”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声波转换器都快捕捉不到她的语调,“我就是觉得陈科长说得有道理,没别的意思。”
“散会!”易忠海看场面渐渐有些失控,抬手启动了全息闭幕程序。他面前的空气中突然绽开一朵虚拟的礼花,五颜六色的光点簌簌落下,倒真有几分正式感。
“散啥会啊!菜还没吃完呢!”傻柱一挥手,把炒勺扛在肩上,“接着喝!我刚温好的星际米酒,度数不高,喝着舒坦!”
“小于,要不一起坐?”许大茂突然凑过来,他的机械嗓门像是没调好频率,声音忽高忽低,“我那儿还有瓶去年从泰坦星带回来的冰酒,据说对女性的量子皮肤特别好。”
“这家伙……”陈建军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冷光,他不动声色地启动了微型探测仪,许大茂的个人终端里藏着的“星际追求计划”立刻被破解,投影在陈建军的视网膜上——从送花时间表到制造偶遇的路线图,密密麻麻写了整整三页,最后一条备注是:必要时可采取非常规手段排除竞争对手。
于莉犹豫了片刻,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连衣裙上的能量纽扣。她看了眼周围起哄的人群,又瞥了眼站在许大茂身后、脸色铁青的阎解成,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机械颈椎转动时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许大茂顿时喜笑颜开,机械脸颊上的仿真肌肉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他转身时差点被身后的量子酒柜绊倒,踉跄了两步才站稳,忙不迭地去加热那些摆在角落里的星际菜肴——有火星特产的油炸蠕虫干,还有土星环里捞出来的冰晶鱼,五颜六色地摆了满满一桌子。
深夜的四合院格外安静,只有星际蟋蟀还在不知疲倦地鸣叫。量子路灯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许大茂的机械膀胱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这是他新装的生物节律提醒系统,据说精度能达到毫秒级。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路都打飘,金属靴子在地板上拖出刺耳的刮擦声。他得去趟星际公厕——那是去年院里统一改造的,用的是最新的反物质净化技术,就是位置偏了点,藏在四合院最偏僻的角落里。
他没注意到,黑暗中,一双机械瞳孔正死死盯着他的背影。阎解成躲在石榴树后面,合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悄悄按下手腕上的控制器,公厕门口的地面上,一道几不可见的能量波纹闪了闪——那是他托人从黑市买来的反物质陷阱,本来是准备对付许大茂的新飞船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噗通!”
一声闷响划破夜空。许大茂只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瞬间失重,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掉进了星际化粪池。池子里的反物质粪便带着刺鼻的恶臭,像沸腾的岩浆一样翻滚着,接触到他皮肤的瞬间就开始腐蚀——那可是能溶解合金的超强酸,他身上那层普通的仿真皮肤根本不堪一击。
“救命!有没有人啊!”许大茂的机械嗓门自动切换到了星际警报模式,尖锐的声音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割裂了四合院的宁静,“快来人!我掉进粪坑了!”
陈建军和秦淮茹赶到时,正好看到傻柱和二大爷合力把许大茂捞上来。昔日里油头粉面的许主任此刻浑身沾满了暗绿色的反物质粪便,恶臭顺着空气分子扩散开来,连带着周围的量子场都开始扭曲。秦淮茹下意识地捂住鼻子,仿真皮肤下的嗅觉传感器自动关闭了。
“哟,这不是许大茂吗?”傻柱叉着腰站在旁边,机械嗓门里满是幸灾乐祸,“咋回事啊这是?又掉星际厕所了?我记得上个月你才刚掉进去过一次吧?”
陈建军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他太了解许大茂了,这人最是睚眦必报,现在当众出了这么大的丑,肯定要找个人发泄。他不动声色地拉了拉秦淮茹的手,指尖在她的量子手环上轻轻一点——那是他们俩的紧急联络装置,只要输入特定频率,就能启动量子遁走模式。
“傻柱!你他妈闭嘴!”果然,许大茂猛地转过头,机械眼球因为愤怒而凸起,里面的光学镜头都蒙上了一层粪水,“是不是你搞的鬼?!”
没等傻柱反驳,许大茂突然抬起机械手臂,一把抓起身旁的反物质粪便,朝着傻柱狠狠甩了过去。
“啊!”傻柱没来得及躲,粪便不偏不倚地砸在他胸口。反物质瞬间开始腐蚀他的机械皮肤,滋滋的灼烧声中,合金骨架都露出了大半。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机械嗓门瞬间飙出超声波,震得周围的人都捂住了耳朵,连量子路灯的光都跟着晃了晃。
“我拆了你个龟孙!”许大茂像疯了一样扑过来,沾满粪水的机械手掌直接掐住了傻柱的脖子。傻柱也不是吃素的,另一只没被腐蚀的手抓住许大茂的胳膊,两人扭打在一起,脚下一滑,“噗通”一声又双双滚回了星际化粪池。
陈建军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这场荒诞的闹剧。他手指上的量子戒指突然闪烁起来,投射出一枚小小的全息徽章——那是他大学时跟同学开玩笑弄的“星际搅屎棍”勋章,没想到今天倒应了景。
秦淮茹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要不……咱们去劝劝?”
“不用。”陈建军摇摇头,目光扫过周围那些或兴奋、或紧张、或幸灾乐祸的面孔——阎解成躲在树后偷笑,三大爷在偷偷计算清理化粪池的费用,张媒婆拉着于莉往人群外退……他低声道,“这只是开胃菜。”
量子戒指的光芒渐渐熄灭,陈建军的眼神深邃如星空。他太清楚了,于莉的出现就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而许大茂和阎解成的争斗,不过是这场风波的序幕。真正的情场风暴,正在这座看似平静的四合院里酝酿——等它爆发的时候,恐怕整个星系都要为之震动。
远处的星际公厕里,还传来傻柱和许大茂的咒骂声,混合着反物质粪便的滋滋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