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年货袋在掌心泛着淡蓝流光，陈建军指尖擦过袋身的分子锁，金属门扉便随着虹膜验证的轻响滑向两侧。星际公寓的暖光漫出来时，正撞见易忠海悬浮在半空中的机械身影——他腰侧的推进器喷着细弱的银雾，金属手臂正悬在量子火炉的全息控制面板前，淡绿的火焰在透明能量罩里跳着，映得他胸腔处的身份铭牌忽明忽暗。
“建军回来了？”易忠海转头时，颈部的齿轮轻响，机械眼扫过那袋年货，界面上瞬间浮起行小字：“量子封装，物资等级SSS。”
这话刚落，斜倚在客厅立柱上的刘海中突然直起身。他耳后的全息屏“唰”地展开，淡蓝色的光幕上赫然列着两列数据：左侧是“刘海中——星际肉条（A级）x3”，右侧是刚刷新出的“陈建军——星际肉条（SSS级）x10”。机械瞳孔里掠过细碎的银河光尘，那是内置情绪模块启动的征兆，他抬手指向光幕，声音带着电流的涩感：“星际肉条SSS级差异，总长，这分配合理？”
陈建军把年货放在悬浮餐桌上，指尖点了点桌面，自己的全息界面随即弹出。他没看那串惹眼的物资清单，反而调出一份协议投影：“上周你说星际车间的清洁模块老出故障，我让后勤换了套SSS级的，刚调试完。”他顿了顿，指尖划到协议末尾，“还有西区的量子厕所，之前总堵，现在用的是反物质分解系统——这十根肉条，算我跟你换三天的清洁监测权，成吗？”
刘海中的全息屏闪了闪，数据栏里突然多出“车间维护（SSS级）”的标注。他张了张嘴，没再说话，只是默默收起了界面。旁边的许大茂突然笑出声，机械手掌按在餐桌旁的量子分析终端上，光幕里跳出块肉条的三维模型，旁边标着“蛋白质含量98%，星际好肉SSS级”。“我说老刘，你跟总长较什么劲？”他晃了晃手腕，“人家上周帮我修好了量子放映机，我还欠他两罐星际啤酒呢。”
陈建军笑着摆摆手，指尖拂过左手的量子戒指。戒指突然亮了亮，一枚“星际职场传奇”的全息徽章浮在半空，转了两圈又隐了回去。他知道这点物资纠纷算不得什么——就像易忠海转身去热肉条时，悄悄把自己那三根A级肉条往他盘子里推了推，机械指节蹭过盘子边缘，发出微不可闻的轻响，那是属于旧时代的、藏在金属外壳下的热络。
星际公寓的西厢飘着饭菜香。于莉站在量子厨房前，机械手臂握着把离子锅铲，面前的全息屏上列着“星际三菜一汤SSS级”的菜谱：翡翠色的星际菜心在能量锅里卷着边，泛着银光的星鱼被切成薄片，连汤里飘着的菌子都在发光——那是她早上特意去星际集市抢的，据说采自南门二星系的宜居带。
“晓娥，尝尝这个？”她盛了勺汤，转身递向量子躺椅。娄晓娥半靠着，机械身躯盖着层薄毯，面前的光幕正演着《星际红楼梦》：全息投影里的林黛玉飘在太空中葬花，花瓣是会发光的星尘，她看得入神，闻言眨了眨眼，机械眼的焦距调了半秒才对准汤碗：“你这手艺，该去星际酒店当主厨。”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传来“嘀”的验证声。刘秋菊的身影闪进来时，肩上还挎着个量子育婴袋，袋里的小婴儿正攥着根发光的安抚棒。她刚站稳，全息屏就自动弹开，上面赫然写着“星际产假SSS级——有效期180天”。
“这……这是？”跟在她身后的贾东旭突然僵住，机械眼瞪得溜圆。他前几天还在愁产假不够，刚跟人事部提了申请，得到的回复是“最高A级，30天”。
“上周我去人事部开会，提了条建议。”陈建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手里拿着份文件，走到刘秋菊面前，“星际女性生育率低，产假该提级——你之前在财务部做过数据统计，产假期间，人事部想请你远程做份生育率分析，算兼职，薪资按SSS级算。”
刘秋菊的机械眼突然湿了——那是内置泪腺模块的模拟泪水，她攥着文件，指尖微微发颤：“总长，我……”
“别叫总长了。”陈建军笑了笑，量子戒指又亮了，这次浮起的是“星际外交先驱”的徽章，“过两天新年，叫我建军就行。”他看着贾东旭手忙脚乱地去扶育婴袋，看着娄晓娥起身去给刘秋菊倒热饮，突然觉得这西厢的暖光，比量子火炉的温度更熨帖。
晚餐时，陈建军从储物格里翻出个暗银色的瓶子。那是量子五粮液，瓶身刻着反物质能量纹路，放在桌上时，全息屏自动弹出“星际反物质酒SSS级”的字样——这是他托朋友从银河系边缘带回来的，据说喝一口能暖透机械骨骼。
他倒了两杯，递了杯给于莉。于莉接过杯子，指尖碰着冰凉的瓶身，机械眼的界面上突然跳出行字：“星际陪酒SSS级？”她愣了愣，抬头看他，眼里闪过点犹豫。
“不是你想的那样。”陈建军连忙解释，调出份协议投影。上面写着“于莉负责新年晚宴的菜品筹备，陈建军提供反物质酒作为谢礼，附加‘星际陪伴’——仅限除夕夜观星”。他指尖敲了敲“观星”两个字，“公寓顶楼的量子望远镜修好了，能看到南门二星系的双子星，你不是说想看看吗？”
于莉的机械脸红了红——那是表层皮肤模拟的红晕，她低头抿了口酒，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连带着胸腔里的能量核心都暖了几分。“那……说好了，就观星。”她轻声说，眼角却悄悄弯了弯。
陈建军看着她的侧脸，量子戒指又亮了，这次的徽章是“星际奸商传奇”。他忍不住笑——哪是什么奸商，不过是想找个理由，在新年夜里，和她一起看场星星罢了。
后半夜，陈建军回了卧室。刚推开门，就见布偶猫蜷在量子猫窝里。那是只机械猫，毛发是仿真的软绒，此刻正用爪子拨弄着窝里的发光球，全息屏上飘着“星际治愈SSS级”。
他走过去，指尖刚碰到猫背，猫就蹭了蹭他的手，发出模拟的呼噜声。他顺势坐在猫窝旁，调出个小程序：“之前你总挠家具，我换了套SSS级的猫抓板，还加了猫薄荷模块。”他点了点程序界面，“作为交换，接下来三天，你得陪我睡——我这床是恒温的，比猫窝舒服。”
布偶猫似懂非懂，用头蹭了蹭他的手腕，尾巴轻轻扫过他的手背。陈建军笑了笑，抬手撸了撸猫毛，软绒蹭过指尖，带着点暖意。量子戒指最后亮了次，“星际宠物大师”的徽章在昏暗中闪了闪，又灭了。
他靠在床头，看着猫窝旁漂浮的新年挂饰——那是用星尘串成的，会随着呼吸的频率轻晃。刘海中的羡慕、刘秋菊的惊喜、于莉的脸红，还有布偶猫的呼噜声，像串温暖的珠子，在脑海里滚过。
全息屏突然弹出条消息，是来自南门二星系的任务提醒，上面标着“优先级SSS级”。陈建军瞥了眼，又低下头，轻轻摸了摸布偶猫的耳朵。
真正的挑战还在等着他，他知道。但此刻，星际公寓里的暖光、餐桌上的酒气、猫窝里的呼噜声，还有那些藏在机械外壳下的软心肠，都是他要守的、属于自己的星际幸福。
明天就是新年了。他想，等从南门二星系回来，得再带点SSS级的年货，给易忠海换个新的推进器，给刘秋菊的孩子买个会飞的玩具，再跟于莉去看场双子星的流星雨。
窗外的星星亮得正好，像撒了把银河碎光。陈建军打了个哈欠，把布偶猫抱进怀里，轻轻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