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翅夜叉眼中寒光一闪,磅礴气息如火山爆发!它猛然躬身一掌击向地面——
“砰!”
五指如钩按地处,轰隆巨响自整个广场迸发!地面法阵骤亮,缚尸石柱剧烈摇晃,无数干尸竟同时睁开了空洞的眼窝!
韩立急喝:“速退!它在激发上古禁制!”
我与苏澜身形暴闪,化作青白两道惊虹倒射而出!
“轰——!”
法阵边缘乌光银芒爆裂,两道带翅身影倒射而出,正是韩立与银翅夜叉!
就在这电光石火间,四周石柱干尸齐齐喷涌黑气,道道玄光冲天交织,转瞬凝成穹顶般的黑色光幕,将整座广场封得密不透风。
我们退路已绝,尽数被困于此!
韩立冷冷道:“阁下以为这般便能困住我等?”
银翅夜叉嘿嘿一笑:“小辈不妨试试……”
话音未落,啼魂兽骤然喷出刺目黄霞,如天河倒卷般袭向飞尸!银翅夜叉笑声戛然而止,双翅急振间瞬移消失,下一刻竟重现于翠竹之巅。
可那黄霞竟如活物般凌空转折,再度追袭而去!
银翅夜叉见状狞笑,乌光闪动间瞬移至啼魂兽上空,张口便欲喷吐尸煞——
却听头顶嗡鸣骤起!它猛仰首,漆黑光柱直冲天际,正撞上丈许金云!这万年尸煞阴毒无比,噬金虫虽坚逾精钢,仍如雨坠落,转瞬折损三成。
余虫惊散间,啼魂兽黄霞已再度卷来。银翅夜叉从容振翅,现身十余丈外。而原处银光乍现,韩立竟在霹雳声中凭空现身!
狗子喜道:“主人!这老僵尸好像怕雷法!”
我没好气地弹它脑门:“废话!阴邪之物哪个不怕天雷?”
此刻那巨型光球已膨胀至三十余丈,几乎占据光幕三分之一空间。银翅夜叉手托邪月幻境在光球中冷笑浮现,俨然立于不败之地。
韩立见此情形,不禁想起当年乱星海与六道少主一战——对方亦是凭借空间扭曲之术令飞剑难伤,最终靠阴魔斩强行破禁。眼下这银翅夜叉的神通虽与当年类似,其精妙程度却远非六道少主可比。
他心念电转间已生对策,当即拍向储物袋,掌中现出一张赤红符箓。其上火纹跃动,更有迷你红蛟虚影游走——正是用八级赤火蛟精魂炼制的降灵符!
韩立周身红芒暴涨,转眼化作半人半蛟之态,头上尖角峥嵘,赤鳞覆体,法力直攀元婴中期巅峰!
银翅夜叉嘴角冷笑骤然凝固。
就在此刻,数十口金剑冲天而起,以一化六,近二百道剑光汇聚成十余丈金色巨剑悬于光球之上!剑未发而气势已迫得飞尸色变。
韩立屈指连点,雪晶珠化作紫芒没入剑柄。霎时金弧奔涌如龙,紫焰缭绕似凤,雷火交织的巨剑宛如天神兵刃!
银翅夜叉面现惊惶,苏澜更是心神俱震——这一剑之威,怕是元婴后期修士也难硬撼!
我趁机祭出冰魄寒光剑,凛冽剑虹如天河倒泻,瞬间在光幕上撕开数道裂隙!
韩立大喝一声:“破!”
金色巨剑应声斩落,雷火交迸间如天罚降世,狠狠劈在光球之上!
银翅夜叉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口中幽蓝尸血狂喷,周身银翅竟现出蛛网般裂痕!
狗子咧嘴笑道:“这老僵尸吐血的样子还挺别致!”
我随手挽了个剑花附和:“毕竟修炼万年的尸血,颜色确实比寻常货色讲究些。”
银翅夜叉双翅泛起青白光晕,身形竟如清风般缥缈难测,总能在韩立雷遁落点的刹那尾随而至。
不过数次遁移,韩立已觉吃力——对方风遁术明显更胜雷遁,如今他方现身形,银翅夜叉便已随风追至!
当再次现身高空时,韩立竟不再遁走,反而疾点雪晶珠!紫焰如潮四涌,七十二口金剑同时爆发,剑光如莲绽放,将十丈空间化作绝杀领域!
狗子瞪大狗眼:“这老僵尸的风遁术竟比小爷还快?!”
我不动声色,脚下阵纹骤亮!六道轮回阵轰然运转,生死簿虚影当空展开,将银翅夜叉连同那片空域彻底笼罩。
韩立心中大喜,当即催动全身法力,金色巨剑携雷火之威直贯阵心!
不知过了多久,当六道轮回阵光华渐敛时,那银翅夜叉已化作满地冰屑,唯留一颗尸珠在焦土中幽幽转动。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总算解决了这难缠的老魔。”
狗子嘴硬道:“要不是小爷刚才吃坏了肚子,哪容它嚣张这么久!”
苏澜轻抚狗头莞尔:“是是是,我们狗子最厉害了。”
没多久,异宝出世的消息如野火燎原,瞬息传遍南疆。数日后连邻州修士也闻风而动,整片地域暗流汹涌。
就在叶家修士潜入地脉的同时,我们正立于某处无名之地的传送阵中。四周粗糙石壁环抱,穹顶垂落千年钟乳,俨然是座天然形成的巨大洞窟。
谁知那银翅夜叉竟未被彻底诛灭!漫天冰屑忽的倒卷而回,在尸珠上方凝成一道模糊虚影——
念及此处,韩立目光垂落腰间——一张绿莹莹的玉符正泛着微光,其上符文竟与当年乱星海传送时所用纸符同源!
光芒一闪,我们已置身幽静山谷。溪水潺潺,灵气氤氲,竟是处绝佳的藏身之所。
大晋拓跋国师帐中,这位元婴后期大修士正襟危坐,目视座下四大护法:“近日南疆异动,可探得虚实?”
左首青袍护法躬身:“禀国师,已确认是上古秘府现世,眼下各方势力皆在暗中集结。”
拓跋国师当即铺开金绢,挥毫间龙蛇游走:“速呈陛下,请调皇族暗卫协防南疆。”
大统领见信使疾驰入帐,按剑喝问:“何事惊扰?”
信使单膝跪地呈上金绢:“拓跋国师急报,南疆秘府现世,请调暗卫驰援!”
与此同时,魏无涯在九国盟大营接过使者呈上的战书,绢帛上金戈铁马之气扑面:
「三日之后,阴阳窟前,既分高下,也决机缘。」
至阳上人蹙眉问道:“大晋此番所图为何?”
魏无涯指尖掠过战书落款,淡淡道:“不过是想借九国盟之力,试探秘府虚实。”
转眼三日已过。这天清晨,晋营号炮震天,喊杀声四起。拓跋国师率军出营,在辕门前列开阵势,四大护法分列左右,十二金甲卫如铜墙铁壁般拱卫中军。
天南三大修士亦率九国盟精锐倾巢而出,化作百余道惊鸿直扑阴阳窟!
我们早早寻了处云头隐去身形,摆开灵果仙酿,权当看戏。
我磕着瓜子笑道:“这般阵仗,可比戏文里热闹多了。”
狗子叼着灵果陪笑:“主人说的是,这般元婴大战的场面,寻常可见不着。”
韩立负手而立,嘴角微扬:“正好让这些道友见识下银翅夜叉的神通。”
正说话间,晋营金钟骤响,鹿道人骑着梅花鹿踏云而出,道歌清越:
「玄门开,紫气东来三万里;玉京落,金丹一点照大千——」
魏无涯当即拂袖:“清明子,你去会会这位道友。”
狗子一见到那鹿道人,憋笑道:“这老道怎的又来了?上回还没吃够苦头?”
苏澜轻抚它鬃毛莞尔:“许是又寻着了什么靠山。”
清明子飞身而出,喝道:“天南清明子,请道友赐教!”
鹿道人打量来人,拂尘轻扫:“小友年纪轻轻已结元婴,不知师承何处?”
清明子剑诀一引:“家师魏无涯。”
鹿道人闻言大笑:“原来是魏道友高徒!正好让老道替你师父指点一二。”
战了五六个回合,鹿道人虚晃拂尘,佯装败退回阵。清明子紧追不舍,剑虹如影随形——
至阳上人急喝道:“清明师侄速退!当心埋伏!”
鹿道人拂尘倒卷,笑道:“现在才察觉,未免太迟!”
眼见清明子被擒,魏无涯袖中玉如意铿然作响:“好个鹿老道,竟敢欺我九国盟无人!”
身旁紫袍长老忙劝:“盟主息怒,晋营既设此局,必有后手。”
至阳上人却挥动令旗:“玄甲卫结阵前压,弩阵齐射掩护!”
拓跋国师当即祭起青铜战鼓,擂动间千名晋军结为玄蛇大阵,黑压压朝九国盟战线反卷而去!
狗子探头问道:“主人,他们这般打生打死,到底图个什么?”
我抛着手中瓜子轻笑:“不过是为那阴阳窟里的机缘。你且看戏便是,待他们两败俱伤……”
拓跋国师回到后营,鹿道人押着清明子前来复命。
拓跋国师抚掌笑道:“且将清明子道友请去客帐歇息,好生款待。”
众将疑惑:“国师不以此子要挟魏无涯?”
拓跋国师摇头捻须:“两军对阵,攻心为上。吾要让九国盟欠下这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