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镇的雨丝带着江南特有的缠绵,青石板路被润得发亮,粉墙黛瓦的古宅倒映在河道里,宛如一幅晕染的水墨画。陆七一行人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桥走进古镇,远远就听见一阵咿呀唱腔——那是昆曲戏台传来的,可唱腔里却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阴煞嘶吼,听得人脊背发凉。
守夜人苏镇分部的联络员早已在桥头等候,他面色凝重地领着众人往戏台走:“这戏台叫‘玉音楼’,有三百年历史了。最近半个月,只要一唱《牡丹亭》的‘游园惊梦’,演员就会陷入幻境,有的说看见穿戏服的鬼影,有的直接念起阴煞咒文。我们检查过戏台,发现地砖下刻着鱼凫符文,但没办法靠近——一踩上符文就会被幻境困住。”
玉音楼前围着不少村民,警戒线后,一名女演员正瘫坐在地上发抖,她的水袖上绣着的牡丹纹样竟扭曲成了阴煞纹路,泛着淡紫色的光。陆七掏出地脉之心,水晶表面立刻映出戏台的画面:舞台中央的地砖符文正向外渗出阴煞,符文下方藏着一个青铜盒子,正是昆曲护脉谱的所在地。“护脉谱就在符文下面,但要先破了幻境才能靠近。”他转头看向众人,“沈墨带人守住戏台外围,防止阴煞扩散;爸、丹增和我进去破幻境;豆花和青玄留在外面,用纯阳灵气支援。”
三人刚踏上戏台台阶,周围的景象突然变换——原本喧闹的古镇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的甬道,两侧挂满了飘动的戏服,戏服的水袖如同活物般朝着他们缠来,水袖上的阴煞纹路发出“滋滋”的声响。“这是第一层幻境,靠戏服阴煞构建!”陆七甩出镇魂铜钱,金光击中最前面的戏服,戏服瞬间化作黑气消散,“丹增,用金刚杵砸地面符文,破坏幻境根基!”
丹增举起金刚杵,朝着地砖符文砸去,可杵尖刚碰到符文,甬道突然变成了江南古宅的天井,青石板地上爬满了血色触手,从穿斗式木构架的缝隙中钻出,朝着三人缠来。“第二层幻境!是古宅阴煞!”父亲掏出雪玉符,白光化作护盾挡住触手,“这些触手带着腐蚀力,别被碰到!”陆七发现天井的屋檐下挂着一串灯笼,灯笼里的火光竟是绿色的,而灯笼穗子上绣着的,正是与演员水袖相同的牡丹纹——那是幻境的破绽!
“攻击灯笼!那是幻境的能量源!”陆七催动青铜铭牌,金光射向灯笼。灯笼破碎的瞬间,天井景象消失,三人回到戏台中央,但眼前的场景更加恐怖:整个玉音楼被阴煞笼罩,舞台上站着一个穿着昆曲戏服的黑影,它手中拿着一本黑色的谱子,正是被阴煞污染的护脉谱。黑影转过身,露出一张布满符文的脸,嘶吼着朝陆七扑来。
“第三层幻境,是阴煞凝聚的戏魂!”陆七将地脉之心抛向空中,水晶蓝芒暴涨,“爸,丹增,用三教信物合力!”父亲的雪玉符、丹增的金刚杵与地脉之心的光芒交织,形成一道三色光柱,击中黑影。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上的阴煞渐渐消散,露出护脉谱的真面目——那是一本泛黄的线装书,封面上绣着水袖玉佩的图案。
就在这时,台下传来一阵惊呼,豆花指着戏台后方:“陆小哥!那里有个人!”众人转头看去,只见戏台的穿斗式木架后,站着一位穿着昆曲服饰的女子,她手中握着一块玉佩,正是水袖玉佩。女子走到台前,眼神警惕:“你们是谁?为什么能破我的幻境?”
“我们是地脉守护者,来找回护脉谱,守护玉音楼的地脉节点。”陆七将护脉谱递给女子,“你是昆曲世家的传人吧?这水袖玉佩是开启护脉谱的信物。”女子接过谱子,抚摸着玉佩,眼中泛起泪光:“我叫苏婉,是苏镇昆曲的传承人。我父亲就是因为想破解幻境,被阴煞重伤,现在还在昏迷。我只能用残存的灵力构建幻境,阻止阴煞扩散。”
苏婉将水袖玉佩贴在护脉谱上,谱子立刻发出金光,书页自动翻开,上面记载着昆曲护脉的咒文。“按照谱子上说,只要将玉佩嵌入戏台中央的符文凹槽,再念诵护脉咒,就能净化地脉节点。”她领着陆七走到符文旁,将玉佩嵌入凹槽。当护脉咒响起时,符文发出柔和的金光,地砖下的阴煞渐渐被净化,地脉之心也随之发出温暖的蓝芒,与金光交织。
阴煞消散的瞬间,玉音楼外传来一阵骚动,沈墨冲进来说:“黑风谷的残余势力!他们在古镇外投放了阴煞法器,想趁我们净化节点时偷袭!”陆七立刻拿起地脉之心,与苏婉对视一眼:“你继续守护护脉谱,我们去对付他们!”众人冲出玉音楼,只见古镇入口处,几名黑风谷教徒正拿着黑色法器,朝着河道里释放阴煞。
“镇魂铜钱阵!”陆七甩出数十枚铜钱,金光形成阵法困住教徒;雪域灵獒纵身扑向为首的教徒,狼牙吊坠的蓝光击碎了他手中的法器;沈墨和影组队员趁机上前,将教徒制服。战斗结束后,陆七在法器碎片中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画着一个剪纸纹样——那是陕北剪纸的图案,旁边写着“下一个,剪纸地脉”。
夕阳西下,苏镇的河道恢复了清澈,玉音楼的唱腔重新变得悠扬。苏婉将护脉谱交给陆七:“这谱子应该由地脉守护者保管,以后苏镇的昆曲地脉,就拜托你们了。”陆七接过谱子,心中清楚,黑风谷的残余势力正在逐个盯上非遗地脉,一场跨越华夏的非遗守护战,才刚刚开始。他握紧手中的护脉谱,与同伴们踏上新的征程——下一站,陕北剪纸之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