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渊外的荒原上,烟尘蔽日,马蹄声与法器嗡鸣交织成一片震耳的轰鸣。陈砚刚将最后一块防御符文嵌进地面,抬头便见天际线被遮得严实——北境冰原国的铁甲洪流正碾过沙丘,白熊裘裹着的骑士们簇拥着冰棱战旗,数万冰盾卫列成方阵,甲胄上的寒霜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远远望去像移动的冰川。
“凌霄国主的传讯符刚到,我国主便点了三万铁骑!”为首的冰原将军勒住马缰,冰棱令牌在掌心转了个圈,“冰破阵已布在左翼,能冻住十里地的妖物,够不够?”
话音未落,南边的热风卷着沙砾扑来,南漠沙国的驼队如黄色巨浪涌至,数万名披鳞甲的射手翻身下马,身后跟着十架青铜巨弩,弩箭足有成人手臂粗。“五万破魔弩手在此!”沙国将领拍着巨弩弦,“妖物敢冲阵,就让它们尝尝穿糖葫芦的滋味!”
东边的海面上,百余艘楼船破开浪涛,东屿岛国的修士们踏浪而来,数万名水师踏着凝结的水桥奔袭上岸,腰间的水纹旗哗啦啦作响。“我国主说,水下交给我们!”水师统领挥手间,数万道水箭在半空凝成水墙,“妖蛛敢往水里钻,定叫它们变成冻鱼!”
西林木国的密林方向传来枝叶断裂的脆响,十万藤甲兵踩着藤蔓铺就的甬道推进,手中的藤弓泛着幽绿光泽。“箭上淬了百种迷药,”木国使者笑着扯断一根带刺的藤蔓,“妖蛛挨上一箭,保管腿软得站不住!”
不过一个时辰,七十五圣国的援军已如潮水般汇聚,营地上瞬间竖起连绵的帐篷,数不清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冰原国的士兵在营地外围凿出数丈宽的冰壕,沙国的工匠正拼装投石机,东屿国的水师引来海水环绕营地,木国的藤甲兵则让藤蔓顺着帐篷疯长,织成密不透风的绿墙。
“好家伙,”裂地国主扒着了望塔的栏杆往下看,“光冰原国的铁骑就够妖蛛啃半天了,这要是联起手来,别说西荒妖族,就是再来十倍也不够填的。”
凌霄国主正和各国将领围着沙盘议事,闻言点头:“七十五圣国休戚与共,当年先祖定下的盟约,可不是白写的。”他指着沙盘上的黑风渊入口,“冰原守左翼,沙国攻正面,东屿防水下,木国断后路——剩下的,就看我们中路突破了。”
陈砚蹲在篝火旁,看着冰原国的士兵用冰块雕刻防御符文,沙国的射手在巨弩上涂抹毒液,东屿国的修士往水里撒着亮晶晶的阵眼石,木国的藤甲兵则哼着歌谣编织箭囊。数万人的营地里,吆喝声、锻造声、说笑声混在一起,竟比妖蛛的嘶吼更有气势。
“以前总听先生说,七十五圣国像棵大树,”陈砚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看着跳动的火苗轻声道,“以前不信,现在才明白,根缠在一处,风再大也吹不倒。”
长生国主递来一碗热汤,笑着点头:“你看那面合璧旗,七十五道纹路拧成一股绳,这才是真正的底气。”
远处,七十五国的将领们同时拔出兵器,对着黑风渊的方向齐喝一声,声浪震得云层都散了几分。陈砚握紧手中的剑,突然觉得,这场仗,他们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