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紫渊的身影消失在天际后，陈砚抬手按住微微发烫的界核，指尖抚过上面尚未平息的纹路。方才妖物突袭时，界核深处传来的共鸣声还在耳畔回响，那频率……竟与星穹联盟尘封的古籍记载完全吻合。
“大人，界核的能量波动稳定下来了。”身后传来银袍修士的声音，是星穹联盟的长老之一，玄风。他捧着一块莹白的测灵石，上面的光晕已从赤红转为淡蓝，“只是刚才那三头妖物的气息，和三年前‘裂隙事件’时残留的妖气完全一致。”
陈砚转过身，裂穹枪在掌心转了个圈，枪尖挑起一片飘落的紫火余烬：“三年前带队查裂隙的，是你吧？”
玄风点头，眉头紧锁：“正是。当时只查到妖域的边缘地带，没找到源头。但刚才那蚀空妖蟒的鳞甲碎片，和裂隙里发现的空间残片成分一模一样。”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更奇怪的是，凌紫渊大人的破妄剑，刚才在净化万念妖主时，剑身上闪过的符文……像极了妖域王室的族徽。”
陈砚指尖的动作一顿，眸色沉了沉。他想起方才凌紫渊挥剑时，破妄剑上确实有一瞬闪过暗金色的纹路，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去把星穹阁的‘溯源镜’取来。”陈砚突然道，“我要再看看刚才的战斗影像。”
玄风虽有疑惑，还是立刻应声而去。不多时，一面古朴的青铜镜被抬了上来，镜面蒙着层白雾，边缘刻满了星轨符文。陈砚将一丝圣力注入镜面，白雾渐渐散开，浮现出刚才战斗的画面——从妖物出现到凌紫渊挥剑，每一帧都清晰无比。
当画面定格在破妄剑刺入万念妖主核心的瞬间，陈砚突然抬手按住镜面：“停。”
玄风凑近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镜面中，破妄剑的暗金色纹路正与万念妖主灰雾里的一缕残魂产生共鸣，那残魂的形态，赫然是星穹联盟失踪多年的前圣女！
“这……这是……”玄风的声音都在发抖，“前圣女不是在裂隙事件中牺牲了吗？怎么会……”
陈砚没说话，指尖在镜面上轻轻敲击。他想起凌紫渊离开前的眼神，那里面藏着的，似乎不只是决绝，还有一丝……恳求？
就在这时，界核突然又轻轻震颤起来，这次不是妖气，而是一道微弱的传讯符。陈砚接住符纸，上面只有一行字：“星穹阁地下三层，藏着你要的答案——凌紫渊留。”
玄风也看到了字迹，脸色更复杂了：“大人，这会不会是陷阱？”
陈砚将符纸收进袖中，裂穹枪扛在肩上，转身往星穹阁的方向走：“是不是陷阱，去看看就知道了。”他抬头望了眼凌紫渊消失的方向，阳光穿过云层落在枪尖，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而且，她若想害我们，刚才有的是机会。”
玄风望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眼仍在微微发光的界核，终究还是快步跟了上去。青铜镜的镜面不知何时蒙上了层新的白雾，刚才那帧画面已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界核旁边，一片被紫火灼烧过的土地上，悄悄冒出了株嫩绿的芽，芽尖顶着颗晶莹的露珠，映出远处星穹阁的尖顶，像个沉默的见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