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旌,先走一步。”随后,一饮而尽。
“兰旌!!!”萧承和扑了过去,但只来得及抱住她缓缓落下的身体:“兰旌,你,你忍着点。”
“承和,此生无缘...我们...来...”伸向萧承和脸颊的手缓缓坠落。
“啊!!!”萧承和崩溃:“萧承栩!你想要的都得到了,为什么还要拆散我们!”
“萧承栩!活该这辈子都没人爱你!”
“哈哈哈,你以为你母妃爱你吗?你只是她踏上权利巅峰的工具。你以为你的皇妹爱你吗?你只是她永葆荣华的后盾。”
“王爷诶。”李福吓的去堵萧承和的嘴:“别再说了。”
没有人敢抬头看皇上的脸色,永乐长公主已经有些后悔站在御书房里了。
“带三王爷下去,关在府里,无诏不得出。”皇上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来拿人的是云昭临,捂着嘴就要把人拖下去。
“萧承栩!”萧承和还在发疯,苏青鸢抬头看了云昭临一眼,隐秘处比了个手势。
云昭临心领神会,一个手刀下去,世界安静了。
“臣这就将三王爷送回府中。”云昭临就当什么也没有听见,拖了人就走。
“云统领。”现在的云昭临只是靖安司统领,再称少将军有些不合适。
“王妃请讲。”
“能否请云统领派几个人,将恭妃抬入逸王府?”苏青鸢问道。
云昭临抬头看了看皇上,发现对方没什么反应,随即回答道:“好。”
“李福,带着太医跟去。”皇上吩咐道:“今日就下葬,葬好了再回来复命。”
“奴才遵旨。”
“带着御林军去,让他们在坟前守满七日再回来复命。”皇上补充道:“一刻不离!”
“奴才遵旨。”
谁都能听出来,这是防着有人做手脚,死遁出宫,棺材下葬守满七日,大罗神仙也死透了。
丧事办的非常草率,滂沱大雨中,只有苏青鸢一个人站在墓碑旁边。
周围是福公公带着御林军和太医,冷漠的看着。
“逸王妃,这丧事办完,老奴就要回宫复命了。”
“嗯,辛苦公公了。”苏青鸢点点头,看了看周围轮值的御林军:“辛苦各位了,我头七的时候会过来。”
苏青鸢转身离去,不远处的菊茉跟了上来,为苏青鸢打着伞。
三王爷几度要出府,都被云昭临拦在府中,大雨中,他坐在院子里,喝着闷酒。
“泥巴走了?”回程的马车里,苏青鸢问菊茉。
“是,下葬的时候,我们就换回来了。”菊茉说道:“毕竟这事要快。”
“王爷....多久没寄家书了?”苏青鸢忽然问道,她最近事忙,终于闲下来,想起来似乎很久没收到萧承逸的家书了。
“是很久了。”菊茉有些犹豫:“晚些,奴婢去官驿看看。”
“不必了,王爷的家书,他们不敢拦。”苏青鸢皱了皱眉:“许是被什么事耽搁了,再等等吧。”
回到家时,月七已经在府里等着了。
“你怎么在这?事情办的这么快?”
“那位太谨慎,也太多疑。”月七叹了口气:“沿路都有暗桩,我的目标太明显。”
“谁去办的?”
“我的人,可以信任。”
————
“听说了吗听说了吗?”京城的百姓最喜欢听八卦,尤其是达官贵人的,简直就是茶余饭后居家必备。
“怎么了?”
“那不肯娶妻,整日闭门不出的三王爷,竟好起了男风!”
“哦?这话从何说起啊。”
“听说啊,三王爷不肯娶妻,竟是为了等一男子。前些日子还在御书房跟皇上大吵了一架,这才被关了禁闭。”
“竟如此荒唐?”
“可不是吗?原以为逸王爷才是纨绔第一人,想不到这三王爷也不出其右啊。”
“你们懂什么?这叫忠贞。”
“对一个男人?”
“男人怎么了,也是至死不渝的。你们这些人懂什么。”
*
“男人?”皇上看着李福:“你再说一遍?”
“最近京城盛传,三王爷爱上了....一个男人。”李福看着皇上黑如锅底的脸色,又重复了一遍。
“哪里来的男人?”皇上有些迟疑:“他那府上,不是嬷嬷就是伯伯,哪里有年轻男子?”
“好像是那馆子里,买来的。”
“他最近不是在关禁闭?”
“听说以前看上的清倌人,一直没有被赎身。”
“怎的最近要赎身了?”皇上已经没了最初的震惊,全是对八卦的热情。
“说是,一个人在王府待的烦了。”李福将京中传言说给皇上听:“三王爷的管家亲自去买的,买的时候好多人都瞧见了。那小倌,长的确实眉清目秀,怪不得被三王爷看中。”
“待烦了?他以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活的像个闺中小姐,怎么那时候不嫌烦?”皇上狐疑着,随口斥了一句:“还让管家亲自去买,也不嫌丢皇室的脸。”
“大概是,自愿的和被迫的区别吧了,也是陛下宽仁,纵着王爷。”李福犹犹豫豫:“老奴觉得,这三王爷一身反骨。”
“去查查,那小倌没问题的话,就由着他去吧。”皇上想了想,吐槽着:“前段时间还为了个女人跟朕要死要活的,移情别恋的倒是快。”
“什么山盟海誓,前生今世的,还不如一个小倌得宠。朕这些弟弟,一个比一个荒唐。”
皇上摇了摇头,继续批着奏折,忽然转头问李福:“对了,那消息,该传回京城了吧?”
“也就这几天了。”李福低头答着。
“呵,朕等着看你们的好戏。”
*
“承和,你这样大张旗鼓的合适吗?”
“最好传到那萧承栩的耳朵里。”萧承和的声音相当冷漠:“这样也算过了明路了。”
萧承和回头看了看那人面色苍白,心里泛起了疼。
“兰旌,你身体还没恢复,虽说此药不伤身,但还是要好好养养。”萧承和走过来扶住了顾兰旌:“委屈你了,只能当一个小倌。”
“有什么委屈的呢?”顾兰旌笑的温柔:“等这阵风头过后,我们出外面走走吧。”
“好,大千世界,有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