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把甩棍收回后腰时,王大海的冷汗正顺着鬓角往衬衫领子里淌。第 20 章结尾掀翻的麻将桌还在地上转,骨牌与带汗渍的纸巾混在一起,像幅荒诞的抽象画。窗外的阳光把柏油路晒得冒热气,蝉鸣声里,他的手机突然震动,徐四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
王大海这案子结得漂亮。 徐四的声音裹着电流声,背景里隐约有空调外机的嗡鸣,刚接到天津警方的协查请求,那孙子还有个线上团伙,藏在张垣的服务器机房里。你顺路去盯一趟,算你加班。
林墨对着玻璃呵出的气瞬间消散,镜中男人眼角的淤青泛着紫,指尖在发烫的窗面划出
二字:张垣?徐哥这是把我当快递员使唤啊。 他扯了扯湿透的短袖领口,上周柳妍妍说的制药厂选址距张垣市区不过四十公里,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行啊,不过差旅费得报销 —— 我这刚买的速干衣,总不能白沾那边的汗。
挂了电话,林墨转身踢开脚边的麻将,骨牌碰撞声里,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检测到宿主功法进度更新:阴阳九重心经已达第四重。解锁新功能:内视。当前状态:经脉炁流呈溪流状(未达江河境)】
内视? 他挑眉坐下,试着沉心感受。丹田处的炁团果然如溪流般沿着经脉游走,在左臂曲池穴处却滞涩起来 —— 那里正是刚才被王大海手下划伤的地方。林墨啧了声,从急救箱里翻出碘伏,棉签蘸着药水涂抹时,突然想起上周创的那招 瘸腿鹤踢。
那时他被三个混混围堵在烧烤摊旁,情急之下踩着对方啤酒箱腾空,结果落地时崴了脚,反倒阴差阳错踢中了最后一人的下巴。系统当时还弹了提示:【非典型武技雏形,建议融合步法完善】
第五式…… 大意了没有闪? 林墨对着空气比画,左腿虚抬时故意打了个趔趄,右手顺势甩出虚拟的甩棍,动作滑稽却带着一股莫名的韵律。系统叮咚作响:【武技融合中:【退退退步法】+【瘸腿鹤踢】→ 新武技【闪转腾挪脚】(雏形)。效果:闪避时 30% 概率触发敌人僵直】
房门被撞开时,张楚岚正举着本《金光咒注解》挡脸,t 恤后背洇着大片汗渍,书脊上还粘着半片辣条:林哥!冯宝宝说要教我
老汉推车
的进阶版,她说这招能练腰腹力量……
林墨把训练法扔过去,正中少年脑门:先把这 18 式学会再说。 他扯了扯自己的短袖,突然俯身凑近,指尖弹了弹张楚岚汗湿的刘海,痞气的笑里带着点促狭:你这金光咒练得跟没气的气球似的,下次遇着全性的,人家三拳能把你打回学校重修体育课。(张楚岚捂着额头瞪他:林哥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话没说完就被冯宝宝从背后按住肩膀,少女穿着洗得发白的吊带,面无表情地把他胳膊拧成麻花:我教你嘛,瓜娃子些动作慢得很。
林墨摸出手机给柳妍妍发消息:【老药农联系方式收到了,下周回来带两斤冰棍】对方几乎秒回:【滚蛋,给我带张垣的杏干。对了,清瘴草种子在你床头柜第三格,记得带上,这天气得用冰袋捂着。】
他拉开抽屉,果然看见个牛皮纸袋,旁边还放着个迷你冰袋。种子袋上贴着张便签:忌高温,超过 30 度就得冰敷。 林墨想起系统说的 地脉温养,把纸袋塞进保温包时,指尖触到冰凉的青铜爵碎片 —— 这玩意儿自从在王大海家吸收了血煞之气,表面总泛着一层淡红。
高铁到站时,热风裹着柏油味往人领子里钻。林墨把短袖袖口卷到肩膀,露出晒成小麦色的胳膊,肱二头肌随着动作轻轻滚动。他没急着出站,反倒靠在站台柱子上,掏出手机对着张楚岚和冯宝宝拍了张照。少年正被冯宝宝逼着做拉伸,一脸生无可恋,照片背景是 张垣站 三个烫金大字。 林墨把照片设成聊天背景,挑眉晃了晃手机,等你成了异人界大佬,这就是黑历史。
张楚岚扑过来要抢手机,被林墨侧身躲开。走了,查案子去。 他率先迈步,凉鞋踩在地上的节奏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劲,像是把前世跑货运时的沉稳全揉进了步伐里。
机房藏在废弃的罐头厂里,铁门被晒得烫手。林墨没急着踹门,反倒从保温包里摸出瓶冰镇矿泉水,拧开瓶盖浇在铁门上。 一声白雾蒸腾,他借着水汽弥漫的瞬间,抬脚把门踹开个缝,眯眼往里扫了圈。里头有三个人, 他回头冲张楚岚扬下巴,语气轻描淡写得像在说天气,左拐第三台服务器后面藏着个穿风衣的,热不死他。张楚岚看得眼睛发直:林哥你咋知道的?
猜的。 林墨耸肩,甩棍突然从后腰滑到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圈,猜不对再打呗。
他带头冲进去时,三十几台服务器嗡嗡作响,机箱烫得能煎鸡蛋。穿黑风衣的男人刚摸到 U 盘,就被林墨的甩棍逼得后退三步。天下会的? 林墨歪头打量对方,嘴角噙着笑,脚下却没停,一步一步把人逼到墙角,风正豪派你来捡漏?大热天穿风衣,是想捂出痱子当勋章?
男人恼羞成怒地结印,地面渗出黑血:血煞阵! 腥臭的白雾里,他的身影变得模糊。张楚岚刚要展开金光咒,却见林墨突然左脚一崴,像是被电线绊了下 —— 正是【闪转腾挪脚】的起手式。
大意了没有闪! 林墨喝声刚落,整个人突然贴着地面滑出半米,避开血雾的同时,甩棍带着风声扫向男人脚踝。这动作看着狼狈,却快得让人反应不及,男人
一声单膝跪地,U 盘从掌心飞了出去。
林墨接住 U 盘的瞬间,顺势起身,甩棍
地收起,插回后腰。他没看地上的人,反倒弯腰捡起块冰砖 —— 是冯宝宝刚才扔过来的,此刻正冒着白气。 他把冰砖丢给男人,痞气地吹了声口哨,降降温,别中暑了,风会长问起来不好交代。男人盯着他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再动手。
离开罐头厂时,冯宝宝突然指着林墨的手腕:镯子又亮了。 青铜爵碎片在夕阳下泛着红光,像块嵌在皮肤里的宝石。林墨没说话,只是把碎片往袖子里藏了藏,指尖划过碎片的瞬间,内视之下,经脉里的炁流突然湍急起来,像被这一下触碰点燃的溪流。
走,买杏干去。 他转身往街角走,步伐轻快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劲。张楚岚追上来问:林哥你刚才那招也太帅了,能不能教我?
林墨踹了他一脚,却在转身时,偷偷对着玻璃橱窗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橱窗里映出的男人,眼角带着伤,短袖沾着灰,却硬是把狼狈穿出了一股独有的味道 —— 像辆跑了十年的货车,浑身是疤,却依旧能在公路上开出自己的节奏。
冯宝宝蹲在杏干摊前挑拣,突然抬头看他:你刚才耍帅的样子,像山里的公孔雀。
林墨的动作僵了下,随即笑出声,抓起一把杏干塞进嘴里:总比某些人只会拧胳膊强。
夕阳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张楚岚还在缠着问招式,冯宝宝的帆布包晃悠着,林墨的指尖偶尔触到怀里的青铜爵碎片,感受着那股与地脉共鸣的温度。他知道,这趟张垣之行才刚开始,但此刻嘴里的杏干甜味混着晚风,竟让他觉得,就算前路再热再乱,他也能走出自己的帅劲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