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半，津海花园商住两用公寓 3 栋 201 室的门锁 “咔哒” 轻响。林墨扶着门框踉跄进门，左肩的刀伤被扯得钻心疼 —— 徐三开着哪都通那辆半旧面包车送他回来时，副驾驶的张楚岚正龇牙咧嘴揉着后腰，那小子从二楼摔下来时结结实实砸在地上，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
“林哥，我当时要是没掉下去就好了，说不定能帮你挡一下。” 张楚岚跟在后面嘟囔，声音里满是懊恼。林墨回头看了眼他沾着尘土的裤腿，后腰位置明显蹭破了块皮，心里叹了口气 —— 这小子摔下去时动静挺大，幸好只是摔到地下，没磕着脑袋。
“小林，明儿带这小子练拳悠着点，你这伤别逞能。” 徐四在楼下摇下车窗喊，声音混着引擎的杂音，“华北区的任务清单放桌上了，都是咱地界内的活儿，挑个顺手的，补助够你买两箱疗伤药。”
林墨 “嗯” 了一声，拖着腿挪进 100 平方米的大平层。晨光没透进来的客厅里，开放式厨房的台面上，苏晓冉昨晚打扫时泡的黑咖啡还在控温壶里温着。这姑娘知道他总熬夜，每次来打扫都顺手煮一壶，说 “黑咖啡提神，比你灌红牛强”，此刻咖啡的焦香混着碘伏棉片的刺激味飘过来，倒成了最实在的醒神剂。他把沾着血渍的夹克帽衫扔在沙发上 —— 那是昨天接张楚岚时临时套的，此刻脱下来，露出里面被洇红的 t 恤，左肩那道被贾正瑜飞刀划的口子，现在一抽一抽地疼。
【战斗模式关闭】系统的电子音在脑海里响起来，比平时沉了些，【当前状态扫描：左肩刀伤深度 0.4cm，炁脉因急冲有些发紧，阴阳九重心经境界：二重后期（感觉上离突破还差那么一口气）。优势：反应比一般异人快些；短板：防御不太行，脚下也没根。检测到华北区任务列表，是否看看哪个对提升有帮助？】
“看看，顺便说说现在这水平到底啥样。” 林墨咬着牙撕开碘伏棉片，疼得嘶了一声，指尖的颤抖碰倒了桌角的咖啡杯。他弯腰去捡时，伤口又被扯得生疼，这才想起自己熬了一宿没合眼，此刻头晕得厉害。昨天跟天下会那三场切磋的狼狈劲又涌上来：
跟控火的小子打时，对方火苗窜过来，他脚下跟灌了铅似的挪不动，被燎了袖子不说，还得狼狈滚到一边；跟玩土遁的周旋时，对方土块砸过来，身上那点气跟纸糊的似的，后背现在还隐隐作痛；最后挡那飞刀，全靠反应快了一步，要是对方多扔一柄，他估计就得躺医院了。
“说白了就是刚学会走路，想跑还差点意思。” 林墨对着虚空吐槽，抬手端起控温壶倒咖啡，刚碰到杯沿，左肩的疼就让他手一抖，黑褐色的液体溅在虎口，烫得他猛吸一口气，却还是梗着脖子灌了一大口 —— 苦劲冲得太阳穴突突跳，倒真比刚才清醒了些。
【想往三重上走，得先把气养得更厚实点，再琢磨着怎么护住自己，最后还得练练脚下的功夫。一步一步来，先把眼下的坎过去。】系统的电子音难得正经，【就像学骑车，先得扶稳了车把，再学蹬脚镫子，最后才能想着加速。】
“这就懂了。” 林墨笑出声，把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杯底的残渣沾在嘴角，他用手背一擦，倒添了点痞帅。摸出手机时，屏幕上徐四的消息刚弹出来，附了任务清单：“1津南仓库盘货（1 天，补助 1.2 万）；2调查西青区异人流言（2 天，报酬 1.8 万）；3守古玩店防贼（3 天，工钱 2 万）。”
他点开系统面板，三行字跳出来：
【任务1：仓库盘货→财富值 15 点，对提升没啥帮助→适合闲得慌的时候接】
【任务2：调查流言→财富值 80 点，能练练怎么用气护体，说不定还能碰上点事→中不溜秋】
【任务3：守古玩店→财富值 120 点，夜里能静静琢磨运气的法子，对练脚下功夫也有帮助→挺合适】
“就它了。” 林墨指尖在屏幕上敲出声响，咖啡的苦味还在舌尖打转。三天 2 万够给张楚岚买新练功服，120 点财富值能换半份 “轻身诀” 入门心法，关键是能琢磨运气护体的法子 —— 下次再遇到飞刀，总不能还靠硬扛。
清晨六点，天光大亮时，林墨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运动服。他站在客厅中央练起 “阴阳九重心经”，起势时特意沉了沉气，转腕时感觉气在胳膊里慢慢流，收尾时顺势理了把额发 —— 镜里的青年虽然带着伤，眼神却挺亮，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
“呼 ——” 一口气吐出来，丹田那股涨感好像松快了点，林墨心里一喜，这大概就是系统说的进步吧？哪怕只是一点点，也挺让人高兴的。
手机震了，苏晓冉发来消息：“林哥，早餐放门口了，湘西柳姐说等她回来亲自给你带那本《巫山瘴气要诀》，说是老祖秘藏，得当面交才放心。里面好像有讲怎么用气护身，她还说多亏你帮衬，不然家族那关都过不去呢。”
【这书能让人少走点弯路，建议加快帮柳家的进度。】系统秒速弹窗。
林墨趿着拖鞋去门口拿早餐，塑料袋里的茶叶蛋还热乎，剥开时溏心顺着指尖流下来。他边嚼边回消息：“让她安心处理家里事，回来再说。” 柳妍妍这份人情，比什么都值钱 —— 要是早有这护身法子，昨天也不至于伤得这么重。
【刚因为一口咖啡提神，现在就开始盘算人情了？】系统吐槽归吐槽，却弹出新窗口：【贾正亮那飞刀掉在现场了，上面有点特别的气，要不要标记一下？回头说不定能用。】
“标记！” 林墨差点被蛋黄噎着。那飞刀能划出那样的口子，肯定不一般，回头看看能不能弄明白咋回事，就算自己用不上，说不定也能换点钱。
八点整，林墨穿上一件新的休闲西服，里面搭着白色衬衫，领口特意松开两颗扣子，露出绷带边缘却不显狼狈，反倒添了点不羁的帅。对着镜子把平光镜推到鼻梁最挺处，镜里的人眉眼清俊，完全看不出熬了一宿还带伤。开门时撞见隔壁做中介的小王，对方笑着打招呼：“林哥又去忙啊？穿这么精神，是见客户？”
“瞎忙，挣点零花钱。” 林墨侧身让路，指尖在扶手上轻轻一撑，借力下楼时特意留意脚下，感觉比昨天稳了点。
到哪都通华北分部时，徐四正跷着腿啃包子，张楚岚蹲在墙角揉后腰。看见林墨进来，张楚岚赶紧站起来：“林哥，我今天肯定好好练！”
“后山扎马步，掉下来一次罚 50 个俯卧撑。” 林墨甩了句，走到徐四桌前拿起任务单，“古玩店那活儿我接了。”
徐四挑眉：“那店老板抠得很，半夜守着熬人，2 万值当？”
“总比在家歇着强。” 林墨揣好单子，顺手抽走徐四桌上的半包烟，“对了，上月补助批了吗？张楚岚的练功鞋磨破三双了。”
徐四笑骂：“就你精！批了批了，下午打你卡上 —— 我说小林，你小子穿成这样去带徒弟练拳？不怕衬衫被汗浸透？”
林墨没接话，心里清楚，徐四他们就爱见他这副 “爱钱又臭美” 的样子，这样接活儿才方便。他瞥了眼系统面板，任务3的财富值还在闪 ——120 点，离能学点轻功又近了一步。
“走了，练拳去。” 他踹了踹张楚岚的屁股，动作利落得像没事人。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西服肩线，勾勒出挺拔的轮廓，没人看出他左肩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慢慢来，总会越来越好的。林墨心里这么想着，脚步也轻快了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