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无玉有些震惊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虽然心中早有猜测,但真正到这一刻,她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你们蛇妖,也需要妻子吗?”水无玉的声音带着怀疑。
“自然,你就是我一眼认中的妻子。”小白说着黏黏糊糊地蹭着她的脸。
离开水无玉身边太久,他的体温冷了下来,害怕冷到少女,他使了个法术让自己热起来。
水无玉将脸移开,“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蛇君为什么不找一个与你一般的呢?”
人类的寿命何其短,更何况她还是个病痨子。
小白亲了亲她的侧脸,丝毫不为她移开脸而感到什么。
“那些我都不喜欢,我只喜欢你。”
“我会死。”水无玉差不多摸清了他的性子。
在这位蛇君的眼中,自己做什么都是不重要的,他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东西。
“你与我早已结契,不管你生还是死,你都是我的人。”小白的声音中带着愉悦,似乎对此很是满意。
水无玉不知道该说什么,“松开我,我不喜欢这样。”
小白磨磨蹭蹭地抱着不愿意松开,最后还是在少女的目光下松开怀抱,改为揽住她的身子。
唐丽下楼之后谨慎地离开水无玉家,外面已经被浓雾笼罩了。
村子里的小道上时不时游走着一两条蛇,她努力催眠自己这是幻觉,都是假的。
但是身上还是不由自主地起了鸡皮疙瘩。
“唐丽——”
唐丽跟着声音走着,努力辨认着方向。
摸索了一会儿后,她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这一切都是幻觉的话,那这个声音会不会也是幻觉呢?
这个发现让她浑身冒了一层冷汗。
回头看向走过的路的时候,只见一片浓雾,根本不能辨认方向。
她被困在了浓雾中,分不清方向了。
“唐丽。”耳边传来一道声音,唐丽警惕看去,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啊!!!”
唐丽弹跳起来,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回头看去,是云山的脸。
云山脸色严肃,很是冷淡,“是我。”
云山拉住唐丽的手,“跟我来。”
唐丽被云山拉着走进迷雾中,唐丽有些紧张地问道,“那个声音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云山脸色凝重,“别跟着声音走,不是张清木老师喊的。”
唐丽浑身被恐惧笼罩,这真的是幻觉吗?她怎么觉得……是真的。
唐丽不再说话,被云山拉着一路走到楚四淮住处,从迷雾里走出来之后,她狠狠松了一口气。
张清木和楚四淮站起身来,看向唐丽,松了一口气。
唐丽跟着云山走在迷雾中的时候根本分不清方向,她都不知道云山是怎么找到她把她带过来的。
“人都到齐了。”楚四淮松了一口气。
迷雾中的声音还在若隐若现地喊着,“唐丽——”
唐丽听着,很是害怕,她站在几人身边看向迷雾,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们也能听到吗?”
“能。”几人点了点头。
“一直在喊,我们本来还想去看一下,被他的人拦住了。”楚四淮说着,目光落在一边坐在板凳上的老人身上。
“我一开始听到也被吓了一跳。”张清木说着心有余悸,她自己在这里,却听着另一道自己的声音,实在是太诡异了。
“哼。”椅子上的老人出声,看着这些人贼不顺眼,“早跟你们说了这里不允许久待,硬要来拍摄,有啥好拍摄的。”
几人安静下来,看向老人,楚四淮回到一边的凳子上,有些凝重地问道,“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叔?”
众人也走过来,张清木坐在自己的凳子上,云山和唐丽站在一边。
老人斜着眼看向他们,神神秘秘地说,“你们惹了不该惹的人。”
几人思考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惹到了谁,唐丽突然出声道,“徐里华呢?”
楚四淮想起这件事还没和唐丽说,解释道,“导演说他昨晚留在了他那边帮忙,被道具砸伤,大出血,下山去了。”
“帮什么忙,我都不知道。”唐丽有些迷茫了。
“导演本来想今天让我们表演的。”楚四淮说着,“导演怕徐里华心里过不去那个坎,便把他留下了。”
唐丽点了点头,扭头看向浓郁成白色的迷雾,有些担心,“这么大雾,还能走吗?”
“导演找了村里管理下山采买的老司机,会安全送到的。”
“我们没有得罪什么人吧?”张清木怎么也想不出自己得罪过什么人。
其余人自然也是,只能扩大范围,思考起自己接触过哪些人。
“爷爷,现在有什么办法吗?”楚四淮看向老人,老人依旧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丝毫不担心。
“办法?”老人思考了一下,其实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之前的人都消失了,反正他是没再见过。
“自求多福吧。”老人内心也有所猜测,只是不敢说。
众人也沉默了,迷雾内的声音还在叫,而且越来越尖,越来越利。
还越来越……近。
唐丽整个人都警惕着迷雾,迷迷糊糊之间,她感觉自己的视角在变换,她好像站在了一个黑黢黢的山洞里面。
脚下黏腻,手按在墙上也是黏腻的触感,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爬,低头看去是满山洞的蛇!
“唐丽——”耳边传来声音,是张清木的声音,“我找到你了。”
唐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抖着哭音,“为什么找我我做错了什么我可以赔罪。”
山洞内的蛇慢慢游过来,唐丽想逃,却浑身都动不了。
张清木的声音变得硬起来,好似男声,幽幽的,“赔罪?呵呵,用命来赔吧。”
“别杀我,别杀我……”
蛇慢慢地游在唐丽身边,将她包围起来,缠上她的腿,她的身体,一层一层。
冰冰凉凉的触感包裹着全,紧紧地勒着她,像是蛇海一般要将她淹没。
眼泪从眼睛里流淌出来,落在唇上,咸咸的。
身上四处传来被紧勒的痛感,像是要将她拧断一般。
在最后一丝光亮快要消失的时候,她恍恍惚惚地听见了一道声音。
“小白,回神。”
水无玉看着抱着她发呆的男人,有些警惕。
男人回过神来,亲昵地揽住少女蹭着,他格外钟爱这个动作,这让他觉得少女是属于自己的。
“怎么了?”
水无玉抬眼看着他,“你知道山里为什么会起雾吗?”
她不觉得在他口中还会是老人们常用的那个说辞。
小白自然知道山里的雾是怎么回事,他想起雾就起了。
有时候不是他起的雾,便没有那么浓。
“你不喜欢吗?”小白观察着少女的眉目,如果她不喜欢的话……
“嗯,不喜欢。”
不喜欢的话那今天散了也无妨,在水无玉话音刚落的那瞬间,山里的雾开始变淡。
雾气真正散去还需要一些时间。
“小白,你原来叫什么?”水无玉的手被男人把玩着,淡淡的温热感从他身上传来。
原本有些凉的手被暖热。
“奉君。”男人很是愉悦地说着,她愿意了解自己便是接受自己的开始。
从小陪着她长大,她的所有的一切他都了解,包括她看向那些正常结婚的男女的眼神。
他真的不止一次想将这些人都杀了,只留下自己和她,他一个人也能照顾好她的。
“奉君。”
这两个字从少女口中说出似乎有别样的韵味,男人自然是极其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