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鸣响越来越尖锐,像是在嘲笑她的狼狈与无助。她蜷缩在病床上,泪水无声地滑落。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筹集医药费。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沈砚的助手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银行卡。“于女士,这是沈老师让我给您送来的。”
于晚晚愣了一下,看着助手递过来的银行卡,心中五味杂陈。“沈砚让你送来的?他怎么知道我欠费了?”
“沈老师一直很担心您,每天都会让我打听您的情况。”助手说,“他知道您现在遇到了困难,这张卡里有一些钱,应该够您补缴医药费和后续治疗了。沈老师说,希望您能安心治病,不要想太多。”
于晚晚看着那张银行卡,手指微微颤抖。她想起了沈砚苍白的脸,想起了他眼中的担忧与自责,想起了他在天台上无声的告白。此刻,唯一一个愿意伸出援手帮助她的,竟然是那个被她深深误解、狠狠伤害过的人。
“我不能要。”于晚晚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将银行卡退了回去,“请你转告他,谢谢他的好意,但我不能接受他的钱。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很艰难,可她不能再接受沈砚的帮助。她已经欠了他太多,再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牵扯,不想让他因为自己而再次受到伤害。
“于女士,沈老师说,这不是施舍,只是他的一点心意。”助手坚持道,“他说,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都不希望看到你因为没钱而放弃治疗。你的耳朵很重要,你的梦想也很重要。”
“我说了,我不能要!”于晚晚的语气坚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请你把卡拿回去,以后也不要再让他来打扰我了。”
助手看着她决绝的样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收起了银行卡。“好吧,我会转告沈老师的。于女士,您多保重。”
助手走后,病房里再次陷入了寂静。于晚晚躺在病床上,泪水再次汹涌而出。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只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比耳鸣带来的痛苦还要沉重。
医药费的问题像一座大山,压得于晚晚喘不过气。她拒绝了沈砚的帮助,又借不到钱,只能选择出院。
办理出院手续那天,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像是在为她的遭遇而悲伤。她收拾好简单的行李,走出医院的大门,看着眼前车水马龙的街道,心中一片茫然。
她没有地方可去。工作室已经退租,公寓的房租也即将到期,她的积蓄几乎全部花在了之前的治疗和纪录片制作上,如今只剩下寥寥无几的一点钱,根本不够支撑她的生活。
她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漫无目的地走在雨中。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冰冷地贴在皮肤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耳边的鸣响依旧尖锐,与雨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而刺耳的旋律。
她走到一个公交站台,躲在雨棚下,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心中充满了绝望。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