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致力于用科学和理性。”
“揭露网络上的伪科学、封建迷信和各种骗局，维护清朗网络空间！”
他先给自己贴了一堆金，然后进入正题，语气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我看了你昨天的直播，对于你所谓的‘算命’结果。”
“包括精准抓奸和离奇破案，我持严重怀疑态度！”
“我认为那要么是极其巧合、堪比彗星撞地球的小概率事件。”
“要么就是精心设计、耗资巨大的超级剧本！”
“今天，我抱着求真务实、破除迷信的态度，希望你能为我算一卦！”
“我会全程录屏，如果你的测算结果与事实不符。”
“或者有任何弄虚作假、故弄玄虚的行为。”
“我会毫不留情地制作专题视频，在全网曝光你！让你无所遁形！”
【来了来了！打假先锋！正义的伙伴！】
【支持真相哥！用科学打败魔法！揭穿她的真面目！】
【散大师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玄学的力量！】
【坐等大型打脸现场！瓜子矿泉水已备好！】
散千亿没什么表情，只是上下打量了他几眼。
然后淡淡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你确定要算？”
“我看你印堂缠绕土腥阴煞之气，山根折断如被铲子拍过。”
“眼下卧蚕发黑得像被人揍了两拳，这面相……”
“可不怎么吉利，近期恐有血光之灾，还是带泥巴的那种。”
“哼，故弄玄虚！想吓退我？”
真相哥不屑地撇嘴，扶了扶眼镜。
“你直接算就是了！别想用这些神神叨叨的话干扰我！科学不怕挑战！”
“行。”
散千亿点头，像是满足了对方作死的要求。
“你早年，大概二十岁前后，有三年时间，干的不是什么正经阳光下的工作吧？”
“常年与地下阴物、死人东西打交道，损了阴德，坏了自身风水。我说得可对？”
真相哥脸色微变，但立刻强作镇定，声音拔高了一度：
“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我大学毕业后一直从事自媒体创作，传播科学知识！”
“什么地下阴物，无稽之谈！你这是污蔑！”
“是吗？”
“那你解释一下，你右手虎口那道陈年疤痕，颜色发暗，边缘不规则，是怎么来的？”
“那可不是普通划伤或者切菜切的。”
“那是被带有尸毒和阴煞之气的陪葬青铜器划伤后。”
“留下的特殊印记，去普通医院都查不出病因。”
“还有，你左边小腿。”
“是不是每到阴雨天或者进入潮湿环境就酸痛难忍，像有蚂蚁在骨头里爬？”
“那是长期待在极阴之地，地脉寒气入骨侵髓所致。”
“现代医学管这叫风湿，但我们行内叫‘阴债骨痛’。”
真相哥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眼神闪烁。
嘴唇哆嗦着，想反驳却一时语塞。
感觉自己的底裤都快被对方扒干净了。
他下意识地想用左手捂住右手虎口。
动作做到一半又觉得欲盖弥彰，尴尬地停在半空。
【卧槽？盗墓贼？摸金校尉？】
【真的假的？真相哥以前是干这个的？难怪懂那么多“冷知识”！】
【看他那反应……瞳孔地震了！好像被说中了！】
【不可能！真相哥是科普博主！散千亿肯定是提前人肉调查了！】
散千亿不等他组织好语言狡辩。
继续冷声道，语气带着一种“我已经看穿你”的笃定：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你手机相册加密文件夹里。”
“那些‘工作留念’的照片，你自己清楚。”
“看在你今天送上门……哦不，是连麦的份上。”
“我劝你，最近最好安分点，尤其是别去探索什么‘神秘古墓’、‘未解之谜’。”
“更别想着去北郊那个新发现的、据说邪门得很的汉代古墓遗址搞什么探访直播刷热度。”
“你身上阴债太重，煞气缠身，这次若再去那种极阴之地。”
“恐怕……就不是腿疼那么简单了，有去无回都是轻的。”
“小心被里面的‘老朋友’留下做客。”
“你……你诅咒我！你调查我！”
真相哥又惊又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站起来。
指着镜头，手指都在发抖。
“散千亿！你等着！你彻底激怒我了！”
“我这就去北郊那个汉代古墓遗址！”
“我现在就去！我就要在那边做探访直播！”
“我要用铁一般的事实，现场直播证明。”
“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你的话，全是狗屁！是封建糟粕！”
他气急败坏、近乎癫狂地直接切断了连麦。
直播间再次哗然，弹幕飞快滚动。
【汉代古墓？北郊好像确实前几天有考古新发现！还没正式对外开放！】
【真相哥这是被激将法激到了？上头了啊！】
【散千亿说得有模有样的，连他手机加密相册都知道？我有点信了……背后发凉……】
【信个鬼！她肯定是雇佣了顶级黑客人肉了真相哥！心机太深了！】
【坐等真相哥现场直播打脸！我已经关注他直播间了！】
散千亿看着黑掉的连线框，摇了摇头。
对着直播间观众说道，语气带着一种“我已经尽力了”的无奈：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科学也救不了作死的人。”
“今日第一卦结束，钱不用付了，算我送他的临终关怀……哦不，是践行礼物。”
她语气平淡，但所有人都能听出那话里“等着收尸吧”的意味深长。
而此刻，正在驾车疯狂前往北郊路上的【真相只有一个】。
看着自己右手虎口那道在昏暗车灯下更显狰狞的疤痕。
又摸了摸在空调冷风下开始隐隐作痛、像被针扎一样的小腿。
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和寒意。
“假的！都是假的！她肯定是蒙的！是心理战术！”
他不断给自己进行心理暗示和科学打气，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
试图驱散那莫名的恐惧。
踩油门的脚却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