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尔学院,梵格尔夫楼内,急忙赶过来的曼斯坦因与古德里安看到的是这样一副场景。
施耐德的眼眸死死盯着布满光点和大规模动态的战术地图,沙哑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袭击发生在学院正门及东侧围墙,对方使用了高爆炸药和重火力,手法专业且粗暴,不像混血种势力的手段……更像是经过军事化训练的雇佣兵。”
曼施坦因教授眉头紧锁:“他们的目标是什么?怎么通过虹桥和冥河的?强攻卡塞尔学院?这无异于自杀!”
古德里安教授则显得有些慌乱,他穿着一身不合身的、像是临时从仓库翻出来的老旧战斗服,头上还滑稽地戴着一顶红色的绒线睡帽,显然是刚从被窝里拉起来:“会不会是……因为路明非?要说学校和之前有什么不同的话,据我所知就是多一个血统评级S级的他了。”
“可能性不大。”施耐德迅速冷静下来,指尖在地图上点了点,“这么大动静更像障眼法,掩护真正目的。对了,还有件事要跟你们说——”他顿了顿,调出一条短信和路明非和零的资料,尤其是路明非那“S”级的评级和零那冷静到异常的表现记录,“刚才收到副校长的通知,让路明非和零去守教堂。”
“副校长?”曼斯坦因愣了愣——那是他父亲,一个似乎永远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服、挺着啤酒肚的老头,平时躲在教堂钟楼里,房间堆得全是啤酒瓶和上世纪的少女杂志,性格活脱脱像个老顽童,“他怎么突然管这事?而且让两个新生去守战略点?他这畜生该不会看上学生……好吧,他会看上……但也不至于这么没底线拆散一对小情侣吧?!”
施耐德摊了摊手,语气里带着几分困惑:“我也不清楚原因,副校长只发了这条短信,没多解释。不过你们也不用急,有副校长在教堂,那里其实很安全——只要他自己正经点,实力摆在那,没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我跟你们说这个,就是解释下人员安排,不是要下什么命令。”
“对了,学校内部有什么……你这造型是要去参加睡衣派对吗?”施耐德转身询问的途中,注意到古德里安的造型,不由得愣了一下,发出疑问。
“我不是怕参加战斗吗……”古德里安赧然。
“可是你戴着睡帽。”施耐德叹了口气。
“有…有点太着急了…忘了摘了…”古德里安尴尬的把睡帽摘了下来,让他不至于那么像一个从睡衣派对跑出来的人物。
“唉,算了,你们有什么看法?”施耐德叹了口气,将话题拉回正轨。
“无论他们的目标是什么,只要守住冰窖和瓦特阿尔海姆,便有极大可能阻断他们的计划!”曼施坦因得出建议,“这两个地方是学院的重中之重,绝不容有失!”
施耐德点了点头,但脸色依旧凝重:“问题是,昂热校长昨天说出去看望老朋友,副校长尝试联系却联系不上,大部分执行部精锐要么在追踪诺顿,要么在外执行任务,留守的力量严重不足。我们只能调动学生力量参与防御!”
他向几人解释道:
“凯撒·加图索率领学生会主力,防守‘冰窖’入口及周边区域!那里空间相对开阔,适合学生会发挥人数和火力优势。”
“楚子航率领狮心会成员,固守图书馆,确保通往‘瓦特阿尔海姆’研究所的地下通道入口安全!图书馆内部结构复杂,适合狮心会进行防御作战。”
“我亲自带领剩余的执行部专员,坐镇‘梵格尔夫’楼!那里是另一个重要节点,也是指挥中心所在,不能有失!同时你们也需留在这里,协助推测入侵者的动机。
……
“教……教堂?就我们两个?”路明非看着零,声音都有些发颤。这是真的要死人的战争啊!刚开学要不要这么刺激?
零已经迅速进入了状态,她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两个小巧的战术背包,递给路明非一个:“里面有基础装备、通讯器和地图。教堂结构简单,易守难攻。我们先去取一下装备就过去。”
她的语气冷静得可怕,仿佛只是要去完成一次普通的课外实践。
路明非看着她那双冰蓝色的、没有丝毫动摇的眼眸,心里的恐慌奇异地平息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接过背包:“……好吧。听你的。”
他们离开诺顿馆,绕到了武器库,时不时有学生进去拿着装备出来。
进入后没有多余的话,两人快速装备起来。除了标配的、装填了实弹的突击步枪和手枪外,路明非还根据零的建议,选择了一长一短两把造型古朴、却散发着森然寒气的炼金刀剑。长刀背在身后,短刀插在战术腰带上。零自己也选择了一把轻便锋利的炼金短刃。
装备齐全,两人立刻向着教堂方向疾行。夜晚的校园失去了往日的宁静,远处隐约传来爆炸声和急促的脚步声,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两人沿着夜色中的小径往教堂走,远处的爆炸声隐约传来,可越靠近教堂,氛围越安静。这座哥特式建筑立在墓园旁,尖顶的钟楼在月光下格外显眼,隐约能看到钟楼窗口透出的暖黄灯光。
“怎么回事?难道有人先到了?敌人?”路明非有些紧张的对零问道。
“应该是副校长。教堂的钟楼是他的住所,他一般都在这。”零向路明非透露自己打听到的学校消息。
副校长?就是母亲口中血统甚至超过校长,人类炼金术宗师的卡塞尔学院副校长?那为什么安排他们来这?
推开教堂大门,长明灯的光芒柔和地洒在长椅上,受难像的轮廓在阴影里静静伫立。钟楼方向传来轻微的“哗啦”声,像是啤酒瓶被碰倒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模糊的哼唱——副校长正躲在钟楼里自得其乐。
路明非忍不住压低声音吐槽:“这哪是守据点,分明是来蹭安全区的吧?有副校长在,谁还敢来这儿捣乱。”
零没接话,只是走到教堂窗边,借着月光查看窗外的墓园——确实如施耐德所说,地势高、视野好,可更关键的是,钟楼里那位看似不靠谱的老头,才是这里最硬的“防线”。
没过多久,钟楼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着牛仔服、挺着啤酒肚的老头探出头,手里还攥着本封皮泛黄的少女杂志,看见两人时眼睛一亮:
“哟,新来的小家伙?别杵在下面了,钟楼里有啤酒,就是有点凉——不过放心,有我在,没人能闯进来,你们随便找个地方待着就行。当然,如果愿意上来陪陪我,我会很高兴的。”
说着,他又缩回钟楼,还不忘把杂志举起来晃了晃:“要是无聊,我这儿还有一些好看的东西!”
路明非看着钟楼的方向,彻底放下心来,靠在长椅上笑了:“看来咱们这趟任务,是来当‘吉祥物’的。”
零也难得勾了勾唇角,走到门边的位置站定——虽说是协助驻守,虽有副校长坐镇,但她还是保持着警惕,目光扫过教堂的每一个角落。月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洒进来,在地面映出斑斓的光斑,远处的骚乱仿佛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教堂里只有长明灯的跳动声,和钟楼里偶尔传来的、副校长哼跑调的老歌。
路明非摸出通讯器,给施耐德发了条“一切安全”的消息,然后抬头看向零:“这么看来,咱们只要在这儿待着,守住这扇门,等着事情结束就行?”
零点头,指尖轻轻碰了碰腰间的炼金短刃:“守好这里,就是我们的任务。”
钟楼里又传来“咕咚”的喝酒声,伴随着副校长的嘀咕:“这群小家伙,还挺认真……早知道多带几瓶啤酒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