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九没有理会韩建军那充满敌意的目光,转身对满怀期待的韩德昌和面色不虞的韩建国说道:“格局已明,煞气已成。欲要化解,需内外兼治,调和与震慑并举。”
他首先针对最突出的“斗局”核心——总经理与副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冲问题。
“此门冲煞,乃争端之源。”端木九指向两扇相对的门,“需立即化解。韩总(老大),请将你的办公桌移至靠墙(西北方)位置,背靠实墙,形成‘背后有靠’之势,稳固心神。桌角可放置一盆阔叶绿植,以木之生气,缓和白虎位金属柜的煞气。”
他又看向韩建国办公室那扇较小的门:“此门可于门楣之上,悬挂一枚开口的天然黄铜葫芦,葫芦口朝向门外,既可吸纳对冲之煞气,亦有‘扩大门面’,提升气势之效。”
接着,他走到韩建军的办公室门口,对里面那个冷眼旁观的人说道:“韩副总,你的办公桌需调整方向,不可正对门口,应侧对或斜对,避免直冲。背后玻璃幕墙,需悬挂厚重布帘,或设置一道实木屏风,营造‘靠山’。” 他的目光扫过那个鹰击长空的摆件,“此物煞气过重,不利和谐,建议收起。”
韩建军靠在门框上,嗤笑一声:“装神弄鬼!公司的问题是人出了问题,关这些摆设屁事!”
端木九并不动怒,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灵瞳】之中,青金色的微光流转,将韩建军周身那缕不祥的黑灰色气息看得更加清晰。那气息缠绕在其眉心与心口,隐隐与某种远方的、阴邪的能量源有着极其微弱的联系。
“韩副总,”端木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直抵人心,“你是否近来常感心神不宁,夜间多噩梦,且左侧胁下时有隐痛?每逢子时(深夜11点-1点),尤为烦躁难安?”
韩建军脸上的讥诮瞬间凝固,瞳孔微缩,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端木九所说的症状,分毫不差!尤其是左侧胁下的隐痛和子时的烦躁,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你……你怎么知道?!”他失声问道,语气再也无法保持之前的倨傲。端木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淡淡道:“你命理属木,忌金过克。但你办公室金煞重重,更兼身染外邪,侵蚀肝木(中医理论,肝属木,主疏泄,与情绪相关)。
长此以往,非但事业受阻,恐有……血光之灾,且祸及家人。”
“血光之灾”四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韩建军心上!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看向端木九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他最近确实诸事不顺,和妻子吵架,孩子生病,自己开车还差点出事故……
端木九不再看他,转向已经被这番对话惊呆的韩德昌和韩建国:“公共区域的‘穿心煞’承重柱,可用绿植缠绕,或包裹上暖色调的软包材料,化解其尖锐之气。公司大门入口处,可增设一道流水景墙,水流需缓慢柔和,以水之润下,调和整个办公区域过于燥烈冲突的气场。”
最后,他目光再次扫过面色惨白、眼神惊疑不定的韩建军,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警告:“内斗不止,源于利欲熏心,更源于外邪侵扰。若不断绝恶缘,清心正念,纵有神仙手段,也难救取死之人。”
这番话,既是说给韩建军听,也是说给韩建国听。韩建国此刻看向自己弟弟的眼神,也少了几分怨怼,多了几分惊疑和后怕。
端木九给出的调整方案,并非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工程,却直指要害。尤其是对韩建军那番关于“身体症状”和“血光之灾”的精准点破,起到了极强的震慑作用。这比任何苦口婆心的劝说都有效。
韩德昌看着二儿子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又看看胸有成竹的端木九,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端木先生这是用了“釜底抽薪”之法,先以风水调和外部环境,再以相术点破内部心魔,双管齐下。
“就按端木先生说的办!立刻!马上!”韩德昌用尽全身力气,对两个儿子吼道,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韩建国连忙点头。韩建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在端木九那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下,最终还是颓然地低下了头,默认了。
端木九看着这一幕,知道初步的震慑已经达成。接下来,就看这韩家兄弟,是否真的能迷途知返,以及……那缠绕在韩建军身上的“外邪”,究竟来自何处了。这“锦华”的内斗,或许并不仅仅是简单的家庭伦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