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明心里一紧，随即镇定下来，指了指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是我本人，可能平时注重保养，看着显年轻些。您要是不放心，可以刷脸验证。”
工作人员半信半疑地拿起身份证，让他对着摄像头完成人脸识别，系统显示“验证通过”后，才打消疑虑，接过材料开始办理手续，边看边说：“您这保养得确实好，看着比实际年龄小不少，这照片也拍得太显老了，真看不出来是同一个人呢。”
苏明明笑着应和两句，悬着的心彻底放下，暗自庆幸系统改造后的容貌虽显年轻，却没偏离身份证照片的基础轮廓。
办理完手续，苏明明拿着营业执照和体育场所经营许可证走出政务服务中心，阳光落在证书上的红章的上，格外醒目。
半个月后，“明心太极馆”的装修接近尾声。浅米色的墙面刷得均匀，操房里新装的镜子锃亮，能清晰映出整个练功区；前台区域摆上了实木柜台，旁边的展示架上放着太极服、太极剑，还有苏明明特意定制的“明心太极”logo摆件。
叶嫣然帮他在招聘网站挂了信息，要求清晰明了：“招前台一名，要求耐心细致、熟用基础办公软件、对传统文化存一份热忱”。
苏明明也在朋友圈发了招聘动态，配着拳馆的装修照片，文案简单直白：“寻一位前台伙伴，一起把太极馆做起来”。
没过多久，门口的塑料门帘“哗啦”一声被掀动，带着股轻快的风。
周雨桐拎着印着“康瑞体检中心”的帆布包，探着脑袋往里张望。
她先瞥见个穿素白休闲装的身影，短发利落，侧脸线条比记忆里硬朗些，愣了两秒才认出来，眼睛瞬间亮成星星，快步跑过来。
“苏哥！可算找到你了！”她的语气带着点小委屈，“你朋友圈发的地址也太隐蔽了，导航绕了三圈才找着！”
苏明明抬头，见小周还穿着体检中心的浅蓝色护士服，袖口别着的钢笔印着粉色猫咪图案，正是上次帮他遮掩身份时戴的那支，忍不住笑了：“小周？怎么还穿着工作服就跑来了？不用上班吗？”
“我叫周雨桐，你叫我小周也行。”周雨桐连忙补充，怕苏明明记不住全名，指尖下意识蹭了蹭袖口的钢笔，“我跟护士长请假啦！早上刷到你发朋友圈招前台，我立马就来应聘了——体检中心的活儿我早干腻了，天天登记体检表、跟大爷大妈解释项目，哪有你这儿有意思！”
叶嫣然放下手里的灯具清单，凑过来打量周雨桐。
她想起苏明明提过“体检时帮大忙的护士”，笑着挑眉：“你就是小周？明明说你机灵得很，帮他瞒过不少人。不过我们招前台，得会登记学员信息、沟通课程安排，你以前做过类似的事吗？”
“当然做过！”周雨桐立刻挺直腰板，掰着手指细数：“我在体检中心天天登记信息，学员表跟体检表不都差不多嘛，姓名、电话、课程需求，我闭着眼睛都能填对！”
她掏出手机，点开相册里存的Excel截图，表格里“内分泌筛查”“特殊需求”的备注列得清清楚楚，连字体颜色都按优先级分了类，“我还会用Excel做统计，上次帮明明整理体检项目备注你看——以后学员考勤表、课程提醒表，我都能搞定，保证不弄错！”
苏明明看着截图里熟悉的备注格式，想起上次体检时周雨桐悄悄用便利贴盖住身份证性别栏的细节，心中已经满意，却故意逗她：“我们这儿前台工资可比体检中心低，而且刚开馆事情杂，可能要帮忙打扫卫生、整理教具，你不怕累？”
“不怕！”周雨桐把头摇得飞快，眼神闪亮地扫过苏明明的脸，“能跟你一起工作，工资低点算什么！而且我还能帮你盯装修。刚才进来就看见墙角的乳胶漆没刷匀，我都记下来了，等会儿就让工人补刷！”
她说着就掏出手机拍照，“你看，拍得明明白白，等下给装修队看，保证他们不敢偷懒！”
叶嫣然看着她熟练的样子，凑到苏明明耳边小声说：“这姑娘机灵，又跟你熟，省得以后瞒身份麻烦，就她吧？”
苏明明点头，刚要开口，周雨桐突然想起什么，从帆布包里掏出个粉色化妆包，摸出支豆沙色口红递过来：“对了苏哥，上次看你涂了豆沙色，我特意买了支新的给你！以后你教太极穿汉服，涂这个色特别显白，我试过，超好看！”
苏明明瞥了眼远处的装修工人，有点尴尬地接过口红：“那我收下了。明天能来上班吗？今天先熟悉环境，帮着整理教具。”
“能！当然能！”周雨桐立刻点头，抓起帆布包就往前台区域走，“我现在就帮你整理！教具放哪儿？太极服放左边，太极剑放右边，保证摆得整整齐齐！”
看着周雨桐的背影，叶嫣然碰了碰苏明明的胳膊，眼底带着笑意：“这下好了，不仅招到前台，还多了个免费的装修监工，你这运气可真好。”
开业的第一天。
明心太极馆的玻璃门在阳光里泛着暖光，浅米色墙面衬得挂在墙上的太极剑愈发清亮。
苏明明坐在前台，反复清点着刚印好的课程表，纸页边缘被指尖捻得发毛。
从早上八点半开业到下午两点，除了送快递的小哥和路过探头的街坊，连个咨询的人影都没有。
周雨桐托着腮帮子趴在前台，盯着门外空荡荡的街道，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桌角压着的bL漫画贴纸——那是她上周刚买的新刊，封面上穿汉服的主角眉眼，总让她想起苏明明男扮女装时的模样。
她突然直起身子，猛地拍了下桌子：“苏哥！我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她凑过来，手肘悄悄碰了碰苏明明的胳膊，语气里藏着按捺不住的雀跃：“你长得太显年轻了，看着跟刚毕业的大学生似的，哪像开太极馆的师傅？人家肯定觉得你没经验！要不……你试试男扮女装？你上次体检时那身女装就特别好看，要是穿太极服打拳，肯定能吸引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