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灰粉凝坚如铁，玄甲挥汗铺坦途
（清晨的水泥厂厂区，薄雾还没散尽，就被一阵急促的哨声划破。周老头披着件打满补丁的羊皮袄，手里攥着个铁皮喇叭，站在两座立窑中间的空地上，对着排队的工匠们喊得声嘶力竭。）
周老头（喇叭声震得露水从草叶上滚落）： 都精神点！今天要出第一窑合格的四百二十五号水泥！谁要是在配比上出了岔子，别说我拿锤头砸他的吃饭家伙！
（工匠们赶紧挺直腰板，昨天试烧的三百二十五号水泥虽然凝固了，但抗压强度还差着口气，周老头为此在窑边守了整整一夜，眼下眼里全是血丝，看着比烧红的熟料还吓人。）
阿依古丽（提着个藤篮从配料房走出来，篮子里是用天平称好的铁矿粉）： 周师傅，您歇会儿，配料我盯着呢。西域来的老匠人说了，这铁矿粉得按千分之三的比例加，多了烧出来的熟料发脆，少了又凝得慢。
周老头（接过铁矿粉，凑到鼻尖闻了闻）： 还是你心细。昨天就是这步出了错，老王头把“千分之三”听成了“百分之三”，一窑料全废了。
（说话间，球磨机在电力的驱动下“轰隆”作响，青灰色的矿石粉和黏土按比例混合着，顺着传送带落进搅拌池。几个赤膊的工匠正抡着木桨搅动泥浆，汗水顺着脊梁沟往下淌，在满是粉尘的背上冲出一道道蜿蜒的白痕。）
工匠甲（一边搅浆一边喊）： 周师傅，您说这水泥真能比石头还硬？昨儿我拿试块往石头上砸，石头裂了，试块居然没事！
周老头（眼睛一瞪）： 废话！当年修长城要是有这东西，哪用得着累死那么多人？等会儿出了料，先给水库送二十吨，让他们试试浇筑坝体——我倒要看看，这钢筋混凝土到底有多结实！
（正说着，立窑的出窑口“哐当”一声被拉开，通红的熟料像瀑布似的涌出来，落在冷水池里“滋啦”作响，腾起的白雾瞬间把半个厂区都罩住了。周老头赶紧让人用铁锨把冷却后的熟料铲进球磨机，磨成细粉后装袋，袋子上用红漆写着“四百二十五号”，看着比钱庄的银票还规整。）
（与此同时，红泥河水库的坝体施工现场，赵宸正踩着刚搭好的脚手架，查看模板的固定情况。凌云带着一队玄甲军士兵，扛着铁锹站在旁边，甲胄上的铜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赵宸（指着模板间的缝隙）： 用水泥 mortar（砂浆）把缝填实，不能有半点空隙！等会儿水泥厂的料一到，立刻开始浇筑，第一层浇筑半米厚，振捣器要跟上，把气泡全排出来。
水工头目（拿着个木槌敲打模板）： 王爷放心，这模板是用硬木做的，外面还加了铁箍，保准涨不开。就是这振捣器……昨天试了试，震得人胳膊发麻，真能把水泥里的气泡震出来？
凌云（从士兵手里接过振捣器，按下开关，机器立刻发出“嗡嗡”的震颤）： 你看这振幅，水泥浆里的气泡就像惊了的鱼，全往上跑。玄甲军的弟兄们轮流来，保证振捣到位。
（说话间，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阿依古丽骑着匹枣红马跑在前头，后面跟着二十辆牛车，每辆车上都堆着印着“四百二十五号”的水泥袋，袋子被晨光染成了金红色。）
阿依古丽（翻身下马，手里举着张纸条）： 王爷，周师傅让我把检测报告带来了——试块泡水七天，抗压强度达到了四百五十公斤每平方厘米，超过标准了！
赵宸（接过报告，嘴角扬起笑意）： 好！让民夫们把水泥卸下来，按一比二比三的比例掺沙子和石子，加水搅拌——记住，水灰比不能超过零点五，稀了就不结实了。
（民夫们七手八脚地卸车，水泥袋碰撞的声音、铁锹铲砂石的声音、水桶倒水的声音混在一起，像在演奏一首热闹的曲子。玄甲军士兵则分成两队，一队帮着搅拌混凝土，一队负责把搅拌好的灰浆往模板里倒，铁锨碰撞的叮当声此起彼伏。）
士兵甲（一锨灰浆甩进模板，溅起的水泥点落在甲胄上）： 将军，这玩意儿真沉！比扛十斤干粮还费劲！
凌云（拿着振捣器往灰浆里插，震得模板“咚咚”响）： 沉才好！越沉越结实！等这坝体凝固了，红泥河再发大水，咱也能睡安稳觉了。
（苏婉带着医官们提着药箱走过来，药箱上的红十字在阳光下格外醒目。她先给搅拌水泥的民夫们分发口罩，又让药童往他们手上涂防护油膏。）
苏婉（对民夫们说）： 这水泥粉吸进肺里会生病，口罩必须戴好！手上沾了水泥要赶紧用清水洗，别蹭到眼睛里——那边有净水点，肥皂管够！
民夫乙（搓着手上的油膏，笑道）： 苏医官比俺婆娘还细心！昨天俺们村老王头没戴口罩，咳了一晚上，今天说啥也得把这玩意儿戴上。
（正午的日头毒辣起来，赵宸让人在脚手架旁搭了凉棚，煮好的绿豆汤用大桶盛着，民夫和士兵们轮流过来喝。周老头不知啥时候也从水泥厂赶来了，正蹲在模板边，用根细铁丝往灰浆里插，看凝结的程度。）
周老头（对赵宸说）： 王爷您看，这水泥初凝快得很，三个时辰就能上人踩了。等养护七天，就能拆模板，到时候您用大锤砸，保准只留个白印子！
赵宸（点头）： 养护很重要，派专人洒水，表面不能干。另外，让凌云派些人，把水泥厂到水库的路也修修，以后运水泥方便。
凌云（立刻接口）： 我早就安排了！玄甲军三营的弟兄们正在铺路，先用碎石打底，再浇一层水泥砂浆，比石板路还平整。
（下午，赵宸带着众人去看玄甲军铺路的路段。只见士兵们先用夯机把地面碾得实实的，再铺上一层碎石，然后倒上水泥和沙子拌的砂浆，用木抹子抹得平平整整，像在铺一块巨大的青灰色地毯。）
士兵丙（推着个带齿的滚子来回碾压路面）： 将军说，这路要能跑将来造的蒸汽汽车，所以得铺半尺厚，不然怕压坏了。
阿依古丽（蹲下来摸了摸砂浆表面）： 等这路干了，下雨也不泥泞了。西域来的商队再也不用怕骆驼陷在泥里了。
苏婉（望着远处延伸的路基）： 若是所有的路都修成这样，以后病人请医官，再也不用怕路不好走耽误时辰了。我听说，将来还要在路边装路灯，晚上走路也亮堂。
（傍晚时分，第一块坝体模板开始拆模。工匠们用撬棍轻轻一撬，模板就“哗啦”一声落下来，露出里面青灰色的混凝土，表面光溜溜的，连木纹的印子都清晰可见。周老头让人拿锤子来，对着混凝土“哐哐”砸了两下，只留下两个浅浅的坑。）
周老头（哈哈大笑）： 看见了吧！这就是咱安西产的水泥！比关内运来的好上十倍！
（民夫们爆发出一阵欢呼，有人甚至把帽子扔到了天上。凌云拔出剑，用剑刃在混凝土上划了一下，只留下一道白痕，剑刃却丝毫无损。）
凌云（收剑入鞘，对赵宸拱手）： 王爷，有这等好东西，何愁大坝不成？末将请求再多派些人手，把安西郡的主干道都铺上水泥！
赵宸（望着夕阳下泛着青光的混凝土坝体，又望向远处正在延伸的水泥路面，心中豪情顿生）： 准了！从今天起，安西郡的路，要一条接一条地铺，铺到边关，铺到关内，铺成一条通天大道！
（这时，系统的提示音在赵宸脑海中响起，带着难得的温和。）
系统（机械音）：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生产合格水泥并应用于重大工程，“基础工业模块”升级！奖励“混凝土配合比优化手册”及“路面施工标准”，可使工程质量提升40%，寿命延长一倍。
赵宸（心中一暖，对众人朗声道）： 系统说了，咱们的水泥质量顶尖！周师傅，按新的配合比生产；凌云，按新的标准铺路——咱们要让安西的路，千年不烂！
（消息传开，整个工地都沸腾了。民夫们连夜搅拌混凝土，想多浇几块坝体；玄甲军的士兵们借着汽灯的光继续铺路，铁锨碰撞的声音在夜里传出老远；水泥厂的立窑更是昼夜不停，烟囱里的烟像一条永不熄灭的火龙，在夜空中格外醒目。）
（深夜的凉棚里，赵宸、凌云、苏婉和阿依古丽围坐在一张木桌旁，桌上摆着几块不同标号的水泥试块。周老头捧着系统奖励的手册，看得眼睛都直了。）
周老头（指着手册上的配比表）： 原来还能这么配！加些粉煤灰，不光省水泥，还更结实……老了老了，反倒学了新本事！
阿依古丽（给众人倒上茶水）： 等路铺好了，我就让西域的商队都改走安西，咱们在路边建驿站、货栈，用水泥盖的房子不怕风吹雨淋，生意肯定红火。
苏婉（看着试块上的纹路）： 医署也该修修了，用水泥抹墙，刷上白灰，又干净又亮堂，病人住着也舒服。我还想在院里修个水泥池子，用来消毒器械。
凌云（手握成拳）： 末将最盼着蒸汽汽车造出来，到时候开着铁车在这水泥路上跑，一天能巡遍整个安西郡！看哪个马匪敢来，铁车撞也能把他们撞飞！
赵宸（端起茶碗，对着众人举了举）： 好！就为这水泥路，为这铁马奔腾的日子，干了这碗茶！
（四人的茶碗轻轻碰在一起，清脆的响声在夜风中散开，与远处的机器轰鸣、士兵的号子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写给安西郡的赞歌。凉棚外，汽灯的光芒照亮了正在延伸的水泥路面，像一条银色的河流，向着黎明的方向缓缓流淌。）
（天快亮时，第一缕晨光落在新铺的水泥路上，路面泛着湿润的光泽，映出天空的鱼肚白。几个早起的孩童小心翼翼地在路边留下脚印，又赶紧用手抹平，脸上带着好奇的笑。周老头拄着拐杖走过来，看着路面，像看着自己刚出生的孙儿，嘴角的皱纹里都藏着笑意。）
周老头（对身边的徒弟说）： 记着，这路是咱安西人自己铺的。将来走在路上，都给我挺起腰杆——咱不光会挖煤挖矿，还能造出这坚如铁石的玩意儿！
徒弟（用力点头，眼睛望着远方）： 师傅，等路铺到关内，我要骑着蒸汽汽车回去，让俺爹娘瞧瞧，俺在安西干成了多大的事！
（远处的水泥厂，又一窑熟料出窑了，白雾腾起，与晨光融在一起，仿佛给这片正在崛起的土地，披上了一件崭新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