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之后你一直都在吃药，来控制自己？”
司汲仰头，凝望着段瑶，淡淡地应了一声。
这是多年来，他头一次对人提及司真的事。
司汲抬手，温柔地抚摸着段瑶的侧脸，眼波温柔，是从未有过的司汲的一面。
段瑶拿起手边的药，叹了口气。
“这药，以后别吃了，副作用太大，会加重心脏的负担，久而久之，你的心脏会出问题的。”
司汲手放下，仍旧躺在她的腿上，仰望着她，声音淡淡的。
“我知道，可是不吃我会失去理智，什么都可能做得出来。”
段瑶抬手抚摸着他的额头，语气温柔，和往日里调皮任性的小妖精判若两人。
“我知道，以后别吃了。”
司汲眸底闪过一瞬间的怔楞。
虽然知道段瑶擅长制药，可也从没往药丸网这方面想过。
倏地起身，坐正，面对着段瑶。
“药丸网，你建的？”
段瑶咽了咽口水，没否认，点点头。
“嗯，这药，也是我制的。”
司汲恍然。
早该想到的，这药外面买不到，除了药丸网。
段瑶看到药的第一反应就不太对，连成分都没认真看，就知道这药会加重心脏的负担。
那只有一种可能，这药，是她制的。
司汲点点头。
“好，那以后少吃。”
段瑶握着药，很坚定地开口。
“不是少吃，是不吃。”
司汲有一瞬间的犹豫。
他哪里不明白这药的副作用，只是相对于失控，他更宁愿接受这副作用。
“你等等我。”
说完段瑶起身开门出去，连拖鞋都没换，连带着司汲的药也一并拿走了。
等段瑶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另外一个小瓶子。
瓶身周身通透的白玉颜色，并无任何的成分和标签。
段瑶打开瓶盖，拿出一粒递给司汲。
“以后你吃这个，这药效果更好，而且没副作用小，里面有……”
段瑶还没解释完，司汲直接拿起她掌心的药塞进嘴里仰头咽了下去。
段瑶笑了下。
“司医生不怕我这药有问题吗？”
司汲摇摇头。
“不怕。”
段瑶上前一步，凑近司汲，仰着头凝望着司汲。
“万一……是让你失去理智浑身发热的药呢？”
司汲垂眸，深邃的眸子藏着星辰大海，让人沉沦其中，嗓音低沉性感让人欲罢不能。
“那样的药，现在就在我面前。”
说话间，手抬起，捏了捏段瑶的鼻尖。
“是你。”
语气极为宠溺，温柔至极，似一阵春风拂过脸颊，让人心旷神怡。
段瑶嘟了下嘴，冲司汲做了个鬼脸，将药瓶塞到司汲的手里。
趿拉着拖鞋走到厨房，倒了杯水递给他。
“这药是中药成分制成的，不伤根基根元，固本培元，副作用小。”
司汲点头，打开瓶盖闻了闻，确实透着一股中药味。
“确实是中药。”
没想到这丫头还擅长中药。
司汲主研究西药和西医，对中药很少涉猎。
不过段瑶既然说这个副作用小，效果又好，那指定差不了。
两人坐在一起，司汲左手搭在扶手上，右手搭在沙发椅背，在段瑶的身后，却又没碰着她。
“司阳晖和他妈不一样，那时候整个司家，只有他帮着我们。”
段瑶点头，侧过身子望着司汲。
“如果下周你想去了，我陪你去。”
司汲点头，抬手摸了一下段瑶的脑袋。
眼波流转，心情复杂。
心底的结能有人可以诉说，舒畅不少。
回想起当年司阳晖为了司汲和司真和毕妙竹闹翻。
如今也很少回司家，哪怕回，也是匆匆去匆匆离开。
司家的产业，司阳晖一样都没要，就连见到毕妙竹也从未打过招呼主动喊过一声妈。
司阳晖找过司汲很多次，都被司汲拒之门外，无情地推开。
可这也是两人关系和其他人不同的根源所在。
司汲心里其实是感激司阳晖的，可迈不过毕妙竹那道坎，他没有办法完全接纳司阳晖。
往事说完，段瑶一直等着司汲洗完澡躺下才下了楼。
回到公寓，都没顾得上洗澡，先让段邱去黑市下单，要一味药引子。
给司汲的药，是最后一小瓶，里面只有十多颗。
司汲如果长期需要服药，她就得给他备一点放着。
时间一晃过了三天。
段瑶在家里收拾，准备去接司汲下班。
段邱发来消息。
【老大，黑市那边来信，今晚有天山雪莲到货】
段瑶有些激动，连衣服扣子都没顾得上扣，先编辑消息回了过去。
【买，不惜代价也要拿下】
发完消息又重新编辑消息发送过去。
【晚上过来接我，我去盯着】
段邱：【好】
发完消息，段瑶穿戴好开车去接司汲下班。
司汲是白班，晚上八点下班。
两人手牵着手来到上次没约会成的法式餐厅。
坐在上回的位置，角落，僻静，靠窗。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饭。
司汲放在手边的手机响了一下，看了一眼是司宏。
司汲划开，拿起手机，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
【司少，今晚天山雪莲到货，这货有点稀缺，您要来吗？】
司汲抬眸看了看段瑶，回了个【待定】。
放下手机，专心吃饭。
段瑶抬眸看他一眼，关切地问道。
“是医院有事吗？”
心里祈求着，是不是司医生晚上要回去加班，这样她晚上才好光明正大地溜去黑市。
司汲微微摇头，淡淡地开口。
“没有，垃圾信息。”
段瑶哦了一声，多少有些失落，不过演技好，完全看不出来。
吃了饭，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十点。
往日里段瑶都是拉着司汲依依不舍的，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粘着。
可今晚却哈欠连连，在二十楼待了没一会儿就说困了要回去睡觉了。
换了鞋，回身抱着司汲演了一出依依不舍的分别戏码，然后出门快速下楼。
飞快换衣服，戴上假发、美瞳，化着浓艳的妆容，按了电梯。
电梯从上下来，在二十楼停了一下。
段瑶迅速转身，躲在楼道里。
电梯门打开，没一会儿又合上。
楼道里已经没了人影，段瑶步行跑下了楼。
来到车库，找到段邱的车子，拉开后座车门坐进去，催促着拍着椅背。
“快走。”
段邱看了看段瑶。
“老大，你这是去做贼吗，这么心虚。”
而此时的新丽车库出口，一辆银色沃尔沃驶出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