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瑶看向身侧的霍光赫，看上去凶神恶煞的，一脸严肃，却没有应有的疏离感，反倒有种久违的亲切感。
“这位哥哥很帅啊，伯伯你不能老夸别人，哥哥会吃醋的。”
老者笑笑。
“好，好，哈哈哈，那我以后少夸别人。”
说完转身离开，霍光赫冲着段瑶和司汲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跟在老者的身后。
老者上一秒还慈眉善目的样子，一出店铺，便立即和霍光赫一模一样的严肃刻板脸，凌厉到了极致，让人只看一眼便心生胆寒。
如行走的鬼罗刹。
霍光赫走上前去，低着头跟在老者的身侧。
“父亲，您是刻意……”
难道父亲改变了注意，打算接回小妹了，所以制造了今天早晨的偶遇？
拎着鸟笼的老者正是霍光赫的父亲，霍崇飞。
霍崇飞脚步顿住，将手里的鸟笼递给霍光赫。
霍光赫很自然地接过去，拎在手中，对于他的父亲，他是绝对的服从和尊敬。
“偶然遇到的。”
一个在帝都北面儿，一个在帝都南面儿，霍崇飞自己都没想到在每天吃早餐的铺子里会遇到自己的亲闺女。
原来她的口味和自己一样，都爱那家店的鸡汁儿煎包。
年轻的时候，那还是段伊最爱去的早餐店。
平时让霍光赫去盯着段瑶，都要从南面儿开车去北面儿，匆匆看几眼拍几张照片然后再匆匆赶回南面儿来。
这也许就是上天的缘分，命定的血缘，偶然也能相遇。
霍光赫拎着鸟笼，跟在霍崇飞身侧。
“父亲，最近秦家好像在盯着小妹，好几次我都看到有秦家的车在小妹附近出现。”
“先盯着吧，秦家那样的小家族，不敢真的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的，除非，他们想全家陪葬。”
用最平稳的语气说最狠的话，是霍崇飞，总是能在平平无奇之中让人望而生畏。
霍光赫点头应了一声。
霍崇飞手背在身后，徐徐开口。
“她妈妈把她教得很好，还找了个很好的老公，很不错，这一辈子她就这样安稳地过下去就可以了。”
最好别让自己的过往牵扯上她。
想到这，霍崇飞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霍光赫。
“这些年苦了你了，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在撑着，就连你身上的伤……”
多年前，仇家找上门来，没办法把霍崇飞怎么样，便抓了霍光赫做人质，虽然最终解救出来了，却在手臂上永远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刀疤。
这件事情，让霍崇飞对霍光赫一直都心怀愧疚，也正因为此事，他才死活不肯和段瑶相认，就怕段瑶重蹈霍光赫的覆辙。
霍崇飞的话还没说完，霍光赫抢先一步安慰他。
“父亲，别再提了，身为霍家长子，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而且，当初你受伤，是我把你带去找段伊阿姨，这才有了小妹，所以小妹的安危我会负责到底的，父亲放心。”
霍崇飞点头，对自己这个大儿子，其实并没有像段瑶面前那般嫌弃，反倒满意得不行，是最让他放心的宽心的。
不像他另外一个儿子，除了胡作非为，什么都不会。
但愿他不会发现段瑶的存在吧。
出了早餐店两条街外的老巷子，霍崇飞抬脚进了一家理发店。
“老板，染头发，给我全部染成黑色，我要看上去也年轻。”
身后的霍光赫：“……”
小棉袄力量大啊。
老板嬉笑着上前。
霍崇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胡须可以染吗？”
老板笑着开口。
“我给您剃了不就行了吗？”
霍崇飞想了想，虽然有些不舍，但确实剃了看着更年轻一些，便点头，同意将自己续了好些年的胡须给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