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青竹谷还浸在晨雾里，林凡就醒了。胸口的灵玉安安静静的，可他一闭眼，昨晚修炼时灵气在体内流动的感觉还清晰得很 —— 那股温温的气流，像是条听话的小蛇，顺着经脉绕来绕去，比喝了爹煮的山楂水还舒服。
“凡小子，醒这么早？” 林老爹已经起了，正在院角劈柴，看见儿子出来，笑着招手，“今儿个爹给你做红薯粥，你去把灶膛的火先引上？”
林凡应了声，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昨晚灵玉帮他聚气，现在体内有了真气，要是用真气引火，会不会比用火柴快？他之前听胖虎说过，修仙者能用真气做不少事，比如隔空取物、引火煮水，他也想试试。
“爹，我来引火！” 林凡跑到灶台前，撸起袖子。灶台还是昨晚被雨水打湿的样子，他先把爹劈好的干柴塞进灶膛，然后闭上眼睛，回忆着吐纳诀的口诀，试着把丹田的真气往指尖引。
真气比昨晚更顺了些，没一会儿就流到了指尖，指尖传来一阵暖暖的麻意。林凡心里一喜，睁开眼，对着灶膛里的干柴，轻轻把真气推了出去。
他本想只放一点真气，像划根火柴似的引个小火苗，可没想到，真气一到灶膛，就跟碰到了油似的，“轰” 的一声炸了！
只见灶膛里的干柴瞬间被裹上一层淡青色的火焰，火焰窜得比灶台还高，“噼啪” 作响，火星子溅得满灶台都是。林凡吓了一跳，赶紧往后躲，可还没等他站稳，就听见 “咔嚓” 一声 —— 灶台的砖缝突然裂开，原本就被雷劈过的灶台，竟从中间塌了半边，灶膛里的柴火和火星子全掉了出来，落在地上的干草上，瞬间又燃了起来！
更糟的是，灶台一塌，烟囱也堵了。原本该往上走的浓烟，全从灶台的破口处涌了出来，黑沉沉的烟裹着火星子，直往林凡脸上扑。他没来得及躲，被浓烟呛得直咳嗽，眼泪都出来了，鼻子里、喉咙里全是烟味，像是吞了把灰。
“凡小子！咋了？” 林老爹听见爆炸声，手里的斧头都扔了，赶紧跑过来。一进厨房，就看见塌了半边的灶台、地上的火苗，还有被浓烟裹着的儿子，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你这是干啥了？咋把灶台弄塌了？”
林凡咳得说不出话，只能指着自己的指尖，又指了指灶膛。林老爹这才明白，儿子是想用水火真气引火，结果没控制好力道。他又气又笑，赶紧拿起旁边的水桶，往地上的火苗上泼 —— 还好火不大，几下就浇灭了，可灶台塌了，浓烟还在往外面冒，顺着厨房的窗户、门缝，往院子里飘，又被晨风吹着，往隔壁王大娘家、李大叔家的方向散。
“咳咳咳！林老爹！你家咋回事啊？这烟也太大了！” 王大娘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带着咳嗽声，“是不是灶台炸了？我家的鸡都被烟呛得乱飞！”
“可不是嘛！我这刚醒，就被烟呛得直打喷嚏！” 李大叔的声音也跟着响起来，“林凡！你是不是又把粥煮糊了？”
林凡听着邻居的喊声，脸都红了，赶紧跑到院子里，对着隔壁喊：“对不住！对不住！我刚才试运气引火，没控制好，把灶台弄塌了，烟马上就散！”
他话刚说完，就听见灵玉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来，带着点无奈的吐槽：“你这小家伙，真是急功近利。真气跟水流似的，得慢慢控，你倒好，一股脑全泼出去，没把你自己烧着就不错了。”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林凡小声嘀咕，有点委屈。他就是想帮爹省点事，谁知道会把灶台毁了。
“行了行了，别嘀咕了。” 灵玉的声音软了点，“你这是第一次运真气做事，出错正常。下次再试，记得把真气分成小股，像撒芝麻似的慢慢放，别跟倒豆子似的。”
林凡刚想跟灵玉再说两句，就看见胖虎拎着个篮子跑了过来，老远就喊：“林凡！你家咋这么大烟？是不是着火了？我娘让我来看看，顺便给你家送两个刚蒸的馒头。”
等胖虎跑到院门口，看见塌了半边的灶台和满院子的烟，一下子乐了：“哈哈哈！林凡，你是不是想修仙想疯了？用真气引火把灶台弄塌了？我就说你是废灵根，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林凡脸更红了，刚想反驳，林老爹就开口了：“胖虎，别这么说你林凡哥。谁还没个第一次？你第一次练吐纳诀，不也把你家的花盆弄倒了？”
胖虎的脸一下子僵住，挠了挠头，没话说了。
“行了，大家都别站在烟里了。” 林老爹拍了拍林凡的肩膀，笑着说，“灶台塌了就塌了，明儿个找李大叔来修修就行。今儿个早饭咱就吃王大娘送的馒头，再煮点山楂水，也挺好。”
林凡看着爹一点都不生气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又有点愧疚：“爹，对不起，我下次一定小心。”
“没事，慢慢来。” 林老爹揉了揉他的头，“修仙哪有一帆风顺的？你能引动真气就不错了，比爹强多了。”
这时，村里其他人家也传来了咳嗽声和议论声，显然都被这烟呛醒了。王大娘还在隔壁喊：“林凡！下次再试运气，提前跟大伙说一声，我们好把窗户关上！”
林凡赶紧应着：“知道了王大娘！下次一定提前说！”
满院子的浓烟慢慢散了，晨雾也渐渐退去，青竹谷的太阳慢慢爬了上来，照在塌了的灶台上，也照在林凡的脸上。他摸了摸胸口的灵玉，心里想着灵玉说的 “慢慢控真气”，又看了看爹忙碌的背影，突然觉得，虽然把灶台毁了有点丢人，可这第一次运真气的经历，也挺有意思的。
至少他知道了，修仙不是光靠灵玉就行，还得自己慢慢练，慢慢学。总有一天，他能把真气控得好好的，不仅能帮爹做饭，还能做更多的事。
而此刻的青竹谷，乡邻们的咳嗽声、笑声、议论声混在一起，伴着清晨的鸟叫和风吹青竹的声音，热闹得很 —— 谁也没想到，林凡这个 “废灵根”，会因为一次失败的真气引火，让整个青竹谷的早晨，变得这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