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孔洞因为粘液开始愈合，余崇舟并没有觉得疼痛，反倒是对她们的行为感到好奇，他不在乎这些她们做了什么，比起“对抗”，他觉得这个过程是对她们的一种“审视”。
“别开枪，咱们可以友好交流一下吗？”余崇舟挥了挥手朝着她们呼喊，隔着浓雾，好像声音都变小了，不过对这两个特勤局的人来说，那声音刺耳又恐怖。
“陈队!陈..”南湘发现声音已经吼不出来了 在余崇舟说出第三句话时就已经握不住枪了，整个身体软软的倒在地上，而陈队用巨斧杵着地面，来不让自己倒下。
陈队现在完全说不出话，她只想多支撑一会儿，让记录仪记录更多信息，她甚至还觉得这个新人挺厉害，这都还能说出话来，陈队倒是要疯掉了，整个人的理智处在崩溃的边缘。
随着自己胸口的护符碎裂，陈队长终于彻底疯了。
一股深蓝色的能量，在护符碎裂时进入她的七窍，这让她疯成了理智的样子，这是刘局长祈求月光为她降下的加护，可以让她处在疯狂时还能保持理智。
“赞美月光....”
她一个手刀把跟着自己的、胡言乱语的、快疯得翻白眼的新人拍晕。
在这种临界状态下，她开始尝试注视着那个邪神一般的存在
“人形怪象？”
她非常意外，虽然也有其他怪象是人形的，但是他没见过这么标准的人形，不过从破碎的脸庞和脖子上精心触目的裂痕可以看出，那不是人类。
“女士，你看起来不太舒服？”余崇舟关切地问。
此时的陈队终于听清楚这个人形怪物说的是什么，但是声带已经无力震动发出任何声响。
余崇舟瞥了地上的南湘，又看了看说不出话的陈女士，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把诡异的神秘气息收了起来。
顿时，陈队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感消失了，心智开始恢复，周围的压迫感霎时全无，要不是能看清怪物的模样，陈队甚至以为站在面前的是一个普通人。
“哈.....哈.....哈...”陈队喘着气，余崇舟上前把她搀扶起来，陈队没有反抗与近似“邪神”的东西接触，因为本身就没力气反抗。
“现在好些了吗？”余崇州凑近了些。
陈队维持了自己的理智，并慢慢摇了摇头：“问题不大，我稍微休息一下就好…..”
她看着眼前这个……不知道祂本体是什么的“存在”对自己表露了关怀，但是现在的陈晨根本不敢去想象这种关怀下面是怎么样的“真实皮囊”，或许是无数缠绕的触手和舌头？或许是一千只正在盯着自己的眼球？那关怀之语是来自千禧年的呼啸，还是诡异的低喃？
感谢蓝月亮的保护，她不用过度去猜测真相，她只是尽量作出一些回应，在“正常人”的层面上。
“谢谢....”
“你叫什么名字？”余崇舟发现有些尴尬，试探着问道。
“陈晨。”陈晨没有谎报名字，她认为在邪神面前撒谎是可笑的，并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南湘，“请问，我能把她扶起来吗？”
“可以。”
陈晨听到答复后，扶起了逐渐清醒的南湘，看着南湘缓缓睁开的双眼，陈晨用手比了一个“2”。
“我是谁？这是几？”陈晨试图检测南湘的脑子有没有坏掉，面对近似邪神的存在，哪怕她们出门时已经申请带上了最好的防护装备和大脑心智保护设备，仍有很大可能成为无法治愈的疯子，哪怕面前的“邪神”甚至暂时没有恶意。
“陈队...你比‘耶’干嘛？我们上天堂了？”南湘迷迷糊糊低喃着。
陈晨没有说话，南湘自己站了起来，看了看末日的废墟，又看了看旁边的“邪神”，“邪神”朝着她眨了眨眼。
“沃日！我xxx....唔唔.....”
南湘还没说完话，嘴就被陈晨捂住了，生怕某些粗鄙之语激怒了这个情绪稳定的怪象。
“那个，你们都没事了？”
“没事了。”陈晨朝着南湘眨了眨眼，南湘知道自己该闭嘴了，这是和近似神明的怪象沟通，序列前20的怪象，都拥有近似神明的气息。
南湘则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个怪象是能沟通，甚至还会对人类“嘘寒问暖”，只是不知道在祂眼中，这种关心是上位者的玩弄还是某种实验。
余崇舟没有丝毫介意，看了一眼她们标准的制式作战服，问道：“你们来自哪里？来这里做什么？”
“特勤局一大队第四组，探查11区污染的源头。”陈晨觉得这个怪象有点像在明知故问。
“污染？喔，确实，不过现在污染应该没了吧？”余崇舟想起自己之前甚至把意识扩散到了「塔之眼」，根据意识入侵窃取的情报，余崇舟猜测「塔之眼」所处的「高塔」和眼前的特勤局应该是两个不同的人类组织。
“没有了，不过又出现了新的。”陈晨望向了远处那个年代久远的「学校」，余崇舟也跟着看向远处。
怪象134在超凡者眼中隐隐散发出微弱的诡异气息，余崇舟倒是没觉得诡异，只是觉得那座学校的气息和电视人、水母小梦差不多。
“那是什么？”余崇舟有些好奇，“看起来挺熟悉的。”
熟悉？陈晨和南湘哆嗦了一下——这个怪象竟然活了300年？
那座千禧年的学校，是余崇舟记忆中的故乡场景，那古旧教学楼的墙壁都有些脱落，
“确实是我记忆中21世纪初学校的样子。”余崇舟心里想着，他并不知道这个1999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这个世界的人类为了存续文明清除了1999到2009年的记忆和历史，然后诡异又出现了，让这一切变成了白用功。
“请问你们方便带我进去看看吗？”余崇舟想家了，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到过去。
南湘想拒绝但是没开口，而是等待陈队的指令。
序列前200的污染物，低阶超凡者很难在面对这些东西时活下来，更何况「学校」属于「场景」类怪象，通常更难对付，中阶超凡者或者开着动力装甲的低阶超凡者才能在其中活下来。
“可以。”陈晨点了点头，她不敢拒绝一个活了300多年的“邪神”，同时，她想要更多了解这个新怪象的详细信息，就是纯好奇，哪怕消息带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