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正大和傅正新在做着美梦,老夫人给了路嬷嬷一个眼色。
两人相处了四十年,非常默契。
老夫人一个眼色,路嬷嬷就懂了。
“路嬷嬷,你带腊梅,小竹她们去给三爷四爷他们煮饭,一定要用我们‘最好’的来招待贵宾,不能怠慢他们,知道吗?”
老夫人知道路嬷嬷懂她的意思,她就加重语气,把‘最好’的两个字咬得很重。
傅正大和傅正新听到用最好的来招待他们,他们就知道有肉吃了。
他们都有一个月没吃到肉,都馋死了。
“是,老夫人。奴婢这就带着她们去给二爷三爷他们做好吃的。”
路嬷嬷说完,她就带着腊梅,小竹去做饭。
吴秀娟听到,她觉得来打秋风已经过意不去,如果不帮点忙,就更加过意不去,于是她说:“夫人,我去帮路嬷嬷她们吧?”
“对,夫人,我也过去帮忙吧?要不,我也过意不去。”
傅正新的夫人郑英娘也说。
这怎么能让她们去,这不就穿帮了。
“不用,你们怎么说也是主母,怎能让你们干活。你们就带好孩子,很快就有吃的了。”
老夫人不可能让她们去帮忙的,那样,她让路嬷嬷她们把好的东西收好,给他们煮野菜汤,贴窝窝头,不就知道了。
她知道,他们这段时间都是在啃馒头,啃到他们都怕了,才想来打秋风。
再加上老大回来,他们就想来蹭吃蹭喝的。
她怎么可能如他们所愿,想吃大鱼大肉,就让他们吃窝窝头。
老夫人都这样说了,她们只好留在这里带孩子。
二房的傅正明走后,留下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其中,吴秀娟生的一儿一女,另一个儿子是蒋姨娘生的,她被带去劳役,孩子就给了吴秀娟带。
傅正大的原配夫人周梅花走后,他把褚香妍褚姨娘抬为夫人。
而他只有一个嫡子,现在给褚香妍带。
傅正新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是嫡出,是郑英娘所生。
而他纳的姨娘所生的庶子庶女,在那场山体滑坡走了。
吴秀娟她们带着孩子在等,而那边,路嬷嬷带着腊梅,小竹去了后面的厨房。
一路上,小竹气恼的问:“路嬷嬷,我们为什么要给那种人煮吃的,还要用最好的招待他们,老夫人是怎么想的?”
“那种人,他们配吗?”
不仅小竹有这样的想法,腊梅也觉得小竹说得对,她也是这样想的。
二房和三房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根本就不配吃好东西。
路嬷嬷没有回答小竹的话,心里却在想,老夫人怎么可能给那些白眼狼吃好吃的,她的意思是让她把好东西藏好,然后给他们煮野菜汤和贴窝窝头。
他们打着与国公爷好好吃一顿饭的旗号,老夫人又怎能不同意。
只是,到时煮出来的饭,希望他们不要后悔才好。
路嬷嬷让两人发泄情绪,她回到厨房。
厨房是临时搭的草坯房。
因为厨房要用火,不能在帐篷里煮饭。所以,傅清风带着人做了一个草坯房,就是用来做厨房的。
进了厨房,路嬷嬷把肉,陈米,白面这些好东西就抱起,被小竹拦住:“路嬷嬷,我们真要用这么好的肉和陈米招待他们吗?”
腊梅也想拦住,但路嬷嬷绕过她们往前走,气得两人直跺脚。
直到看见路嬷嬷抱着的肉和陈米,白面抱进地窖里,她们才露出笑容。
路嬷嬷这是什么意思?
小竹是这样想的,她也是这样问的:“路嬷嬷,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到了,还不快帮忙。”
“你们真以为老夫人是傻的吗?”
“还愣着干什么,帮忙呀!”
路嬷嬷第二次叫她们帮忙,两人才从震惊中回神,开心的说:“好嘞!我们这就帮忙。”
小竹和腊梅说完,把好的粮食全都放进地窖。
小竹年轻,走得快,她走三转,路嬷嬷才走一转。
所以,小竹很快就搬走好的粮食,只剩下野菜和菽麦混磨的杂粮面。
还有一些谷壳和碎糠搅在一起的杂粮,咽下去时沙粒磨得嗓子发疼。
这些,都是沈青柠在流放县买回来,不是吃大家吃的,主要是应付官差,毕竟她们现在是流放犯人,不能太高调。
就算有娘家帮衬,也有用完银子的一天。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这些粮食不是用来防官差,而是用来招待二房和三房的人。
地窖,是沈青柠让傅清风挖的,主要是防止有人来偷粮食,或是抢粮食,所以,晚上,这些粮食都会搬到地窖里,只留下杂粮面和杂粮。
把好的东西放进地窖,路嬷嬷就带着腊梅,小竹贴窝窝头,煮野菜汤,还煮了一些杂粮饭,这已经对他们很好了。
等煮好一切,小竹来说早饭煮好了,让他们去吃早饭。
来到厨房,傅正大和傅正新看着桌上的饭菜,满脸黑线。
给他们吃这种东西?他们要吃肉,白米饭,不是吃这种猪狗都不吃的玩意儿。
如果是吃这些,他们用得着厚着脸皮来蹭饭,打秋风吗?
老夫人看着杂粮饭,她还是心疼,这些好的东西怎能如此糟蹋,给这些白眼狼吃。
老夫人瞪着自作主张的路嬷嬷,瞪得她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