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眼中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抽身欲退。
可凯恩不再给他机会。
那根盲杖如同附骨之疽,顺势向前一递,杖尾如同鸟喙,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连续点在他胸口的膻中、鸠尾两处大穴上。
男子身体剧震,仿佛被高速行驶的汽车撞中,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重重摔在数米之外的地面上,一时之间竟无法爬起,只感觉胸口烦闷欲呕,浑身力量如同被抽空。
凯恩静立原地,盲杖轻轻地点地,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交手从未发生。
同一时间,艾丝特处。
面对艾丝特的这名‘顶点’的联盟杀手已是强弩之末。子弹耗尽,赖以成名的弧线射击在艾丝特绝对的速度与力量面前形同虚设。他指尖夹着的淬毒刀片,曾收割过无数性命,此刻却只能在艾丝特覆盖着无形力场的皮肤上留下几道浅白的印子,发出令人牙酸的紧贴摩擦声。
他眼中终于闪过一丝绝望。面对艾丝特这种超脱常理的对手,技巧与经验显得如此苍白。
艾丝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在清理一件碍眼的杂物。她不再给他任何辗转腾挪的机会,一步踏出,地面微震,身形如炮弹般直撞中宫!
杀手咬牙,双刃交叉护于胸前,试图格挡。
艾丝特的拳头却后发先至,简单、直接,毫无花哨地轰在交叉的双刃中心!
铛——!
刺耳的金属爆碎声炸响!
那对特制的淬毒刀刃,竟被这一拳硬生生砸得扭曲、崩断!碎片四散飞溅!
恐怖的力道透过残刃,毫无保留地传递到杀手手臂。
咔嚓!咔嚓!
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接连响起。杀手的手臂呈现出诡异的弯折,惨白的骨茬刺破皮肉,鲜血淋漓。他整个人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列车迎面撞上,双脚离地,向后抛飞,狠狠砸在匝道扭曲的护栏上,将金属护栏都撞得凹陷下去,才然然滑落在地,口中涌出混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
他挣扎着想要抬头,眼中充满了不甘与骇然。
艾丝特迈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如同万载寒冰。她抬起脚,足底凝聚着足以踏碎钢铁的力量,对准了他的头颅。
就在此时——
锵——!
一道清越、古老、威严的凤鸣之音,毫无征兆地在灵魂层面轰然炸响,瞬间席卷了整个纽约!
这声音并非通过鼓膜传递,而是直接在所有具备某种特质,或触及某个层面的生灵意识深处震荡、回荡!仿佛来自远古洪荒,带着涅盘新生的磅礴意志,又带着俯瞰钟声的无上威仪。
艾丝特落下的脚步骤然停顿在空中。
地上那名垂死的联盟杀手,眼中的不甘与骇然瞬间被无尽的恐惧和茫然取代。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敬畏与臣服感攫住了他,让他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无法生起,仿佛遇到了天敌,遇到了更高层次的生命形态。
他僵硬在哪里,连呼吸都已然忘记。
艾丝特眉头微蹙,猩红的舌尖舔过略显干燥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挑衅般的兴奋:“搞出这么大动静...”她低声自语,语气听不出息怒。
随即,那停顿的脚掌不再犹豫,带着决绝的力道,悍然踏下!
噗!
一声沉闷的爆裂声后,一切归于寂静。
...
皇后区,停车场。
凯恩静静‘望’着那名瘫软在地、因凤鸣之声而彻底失去战意的联盟杀手。他手中的盲杖轻轻垫底,似乎在感知着空气中残留的、无形的涟漪。
那名杀手蜷缩在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灵魂层面的冲击让他彻底失去了抵抗能力,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
凯恩沉默了片刻,缓缓收起架势。他走到杀手身边,蹲下,用盲杖精准地挑开对方破损的外套,露出里面联盟的隐秘标识。
“回去吧。”凯恩平和声音响起,与方才那雷霆般的杀神判若两人:“去把这一切告诉你的主子...”
他顿了顿,盲杖在杀手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一点,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告诫:“下次见面,可就不是警告了。你们最好,全都过来!”
说完,他不再理会如蒙大赦、连滚带爬逃离的杀手,缓缓起身,面向大陆酒店的方向,墨镜后的脸庞上看不出情绪,只有微微侧耳倾听的姿态。
...
艾丝特站在匝道的废墟中,甩了甩鞋底并不存在污秽,放下了手中刚打给清道夫的电话,同样抬起头,野性难驯的目光穿透都市的霓虹,投向那座如同黑暗世界中流砥柱般的建筑。
“这小子...命真硬。”她扯了扯嘴角,低声哼了一句。
...
凤鸣的余波在纽约上空回荡,并未完全消散。
大陆酒店前台,卡戎递出钥匙的动作一顿,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地下酒吧,正在与人交谈的艾蒂,笑容微僵,余光瞥向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顶楼办公室,温斯顿站在落地窗前,那略显担忧的面容上,终于闪过一抹松弛,嘴角的弧度加深,眼中闪烁着深邃莫测的光芒,低声自语:“终于...点燃了...”
格林威治村,古典钟表店地下。
认真欣赏着屏幕上,拷贝自赫利俄斯大厦中,林砚和约翰所提供的‘演出’的简,猛地一颤,放在双腿之上爆米花撒了一地,眼中是无法掩饰的震惊:“这是...什么频率?”
这声凤鸣的影响之地,可远远不止这些!
在纽约的各个角落,那些隐藏于阴影深处、感知敏锐的存在,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或明或暗地将视线投向了大陆酒店所在的方位。
某间堆满古籍的密室,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缓缓放下手中的羽毛笔,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低声喃喃:“大势将起啊...”
一家通宵营业的地下拳场,擂台上刚刚Ko对手的壮汉动作一顿,抹去嘴角的血迹,扭头望向窗外,眼神里充满了野兽般的警惕与好奇。
一辆穿梭在夜色中的加长林肯内,正闭目养神、手指间把玩着一枚古老徽章的中年男人猛地睁开眼,对前排的司机沉声道:“调头,去大陆酒店。”
...
大陆酒店,医疗区走廊。
约翰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像。走廊里弥漫的消毒水气味混合着他与林砚身上的血腥,构成一种令人焦灼的气息。那声响彻灵魂的凤鸣他也听到了,灰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极致的惊愕,随即转化为更深的担忧,死死叮嘱那扇依旧亮着红灯的手术室门。
他不知道那声音意味着什么,但他能感觉到,那与林砚有关。
时间在死寂中一分一秒流逝。
突然——
手术室门上那刺目的红灯,熄灭了。
约翰几乎是在灯光熄灭的瞬间弹了起来,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他一把推开那扇沉重的门,甚至来不及等待一声允许,带着一身硝烟与血雾,莽撞地冲了进去。
手术室内,无影灯已调至柔和的亮度。欧阳医生和助手们正在做最后的整理,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疲惫,却又透着一丝如释重负。
移动担架床上,林砚静静地躺着,脸色依旧苍白,但那种萦绕不散的青灰色死气已然褪去。他腰肋间的伤口被自己地缝合包扎好,呼吸平稳而幽长。
就在约翰冲进来的那一刻,仿佛有所感应,林砚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视线最初有些模糊,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约翰那张写满焦急、胡茬凌乱、带着伤痕的脸庞,以及角落中同样眼露担忧,但又明显松了口气的欧阳医生。
在这一刹那,纷乱的影像如同决堤的哄睡,猛地冲入林砚的脑海——
西装,枪火,酒店规则,约翰·威克抱着狗的画面...
紧接着,是那片奇异的空间,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眼神却深邃如海的‘他’,最后化作光点与自己融合...
剧烈的信息冲刷让他太阳穴一阵抽搐,他下意识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深处那抹火红似乎更加凝实,却又沉淀了些许难以言喻的复杂。
他看着凑在自己眼前的两人,嘴唇动了动,声音因虚弱而沙哑,带着一丝刚醒来的茫然,却又奇异地平静:“我...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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