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就是在说这些问题吗?”简看了一眼有些没转过弯的妮娅:“看世界是如此,看人也是如此。不要只看暴露在外面的信息。”
“我很好奇,简。”林砚忽然想到了什么,凑近了些,打断道:“当晚,都有那些人,在看着我们?”
林砚的提出的问题让其他人也竖起了耳朵。
“高桌上下,都在看。”简说出了一个让人意外的答案:“直播的链接被挂在了论坛上,你觉得看的人,会少吗?”
“那就是说...我们真的出名了?”杰罗姆有点兴奋的趋势,但却被杰里迈一把给按了下来。
“出名也不意味着就好。”
林砚笑着瞥了一眼杰罗姆,将视线重新放在了简的身上:“也就是说,服务站的人也在看?”
“没错,你猜到什么了?分享分享?”简翘起了二郎腿,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我看看,你猜的和我知道,是否匹配。”
“好。”林砚点了点头,视线在众人的身上环顾一周,继续道:“我所接触到的服务站,除了你的和艾蒂姐的酒吧,基本上负责人都是上了年纪的。如果没有意外,他们很可能已经为高桌服务了很多年。”
林砚缓了口气,继续道:“其中最具代表的,应该就是我老爹,霍珀。一位曾经是杀手,又转换身份为服务站负责人的老人。他几乎将一辈子的时间都奉献给了高桌。所以我老爹的死,加上当时刺客联盟的疯狂,与高桌有些默不作声的行为,让负责人们害怕了。他们会有一种,继续为高桌服务不值得的想法。会觉得在这个世界,不在安全。继而会渴求安全。”
“所以,仲裁官最后的行为,是用霍珀先生,做了‘饵’,来重新笼络人心?”安德鲁蹙起了眉头,他不是很喜欢这样的猜测,但是通过林砚的说法,他只能这么去推测。
“是,也不是。”没等简开口,林砚先回答了安德鲁:“我能感受到,那个仲裁官的宣告中,是真的有对我父亲这种,将一辈子都奉献给高桌的人的认可。但重新笼络人心也是有的...”
林砚沉默了一下:“就像我现在这样,其实是在给高桌说好话。因为他确实笼络到了我的心。”
“哈哈哈。”众人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可笑完之后,又因为这句话而陷入了沉思,他们发现,自己也有着与林砚一样的想法。一瞬间,众人身上汗毛倒竖,抽气声连绵不止。
“行了,别自己吓自己了。”简终于插上了话,安慰了一下众人:“你们现在的价值对于高桌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高桌能拿的出手的战力,智者不知道有多少。你们不过只是个新人罢了,刚获得了上桌吃饭的资格,但本质上,也还是在小孩那桌。”
“你这也太打击人了。”约翰讷讷开口,让众人从简的话中回过了神。
“就是就是。”
“只是让你们认清自己现在的定位罢了。”简到没有觉得有什么打击人的,她虽然和林砚的年纪相仿,但从小耳濡目染的她,见过太多的天才,也见过许多的天才最终泯然众人。她始终认为,一个人必须要知道,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上,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仲裁官最后的行为,除了林砚说的,拉拢人心。其二是提供了一个荣誉,一个可以过继给后代的荣誉。其三,才是关键。联盟不老实的行为,让和联盟差不多的那些边缘小组织们有些蠢蠢欲动。所以在最后,高桌是在表明一个态度,让他们认清楚自己的实力,在发生这些事情,高桌并不缺人来弄死他们。”
“所以,意思就是,以后我们可能会单独面对斯隆这样的敌人?”伊桑哑着嗓子,指了指自己。
简重重地点了点头:“高桌的注视,可不是一个说法。高桌会给你资源,让你们成长。但能成长到什么地步...”
简顿了顿,看向了林砚。她的眼神中,闪过了一抹不可思议,虽然打败斯隆确实有很大的水分,甚至是,让林砚现在单独面对‘静默’或者‘弧光’都有可能打不过,但是简可是看着林砚,在当初连应对理查德都费劲的地步,成长到了现在的。这才多久?半年?
“看我做什么?”林砚有些不解。
“看你这个怪物,是怎么依靠温斯顿的资源,半年时间,从一个普通人,进化到干掉斯隆的!”简白了林砚一眼,但却也将林砚的成长时间暴露给了其他人。
“啊...”约翰嘬了一口酒,满足地啊了一声,他当初知道这个时间信息的时候,也是这么懵。但现在,怎么感觉就这么的爽呢?
“半年,怪物伪装成人类了?”劳伦特瞪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林砚。
林砚扶额,瞪了简一眼:“我的情况不一样,在温斯顿先生的帮助下,我得到的资源让我能撑住训练罢了。”
“哦?有秘密?”杰罗姆凑到了林砚的身边。
“这个不能说。”
“奥,那算了。”
“...”
“杰罗姆你别打岔,快快快,该说说温斯顿先生的计划了。”妮娅可不在意那些,她想的很清楚,在场的这些人只要不成为敌人,然后现在的交情,以后说不定直接就起飞了。所以还不如再听些八卦来的实在。
简的嘴角一直都是翘着的,见众人都望了过来,但她却并没有直接说,反而看着林砚:“你都猜到什么了?”
“很多,但都是一些关于我的。不过温斯顿针对联盟的计划中,我的作用应该不大。”
简挑了眉毛,点头认可了林砚的猜测:“嗯,温斯顿放出了韦斯利,这位给联盟造成了巨大损失的叛徒,将对方的高端战力吸引到了纽约。随后通过了一些我也不清楚的手段,对其他城市的刺客联盟据点实施了毁灭性的打击。加上纽约这边高端战力的损失,与...”简停顿了一下,伸出手对林砚比划一个椭圆的样子,一下就让林砚想明白了是什么:“那个东西,彻底地让斯隆决定,先把这东西给拿回来。于是就是你和约翰的那一次任务。”
“那次任务还有隐情?”这下轮到约翰诧异了。
“当然有。斯隆动用了很多的资源才打通了赫利俄斯的关系,因为奥列格与高桌之间也是合作的关系,斯隆认为高桌不会在合作者的地盘上干活。加上他与奥列格的协议中,有对方帮自己掩护这一条。所以其实斯隆是想要玩灯下黑。”简说着说着,那嘴角抬的越来越高,像是觉得这件事十分有趣,就在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只听简继续道:“但是调查到奥列格与联盟合作的消息,并不是高桌出的手。而是艾蒂!斯隆以为他的对手是高桌,但他在那个时候,一直都是错的。真正想要彻底灭掉联盟的一直都是以温斯顿为首的,纽约大陆酒店团队。”
“当然,这并不是我笑的原因。”简见到众人的神情依旧参杂着不解与疑惑,开口解释了一句:“我只是想到了,以后的高桌至少有9成的几率会延用温斯顿这一次搭建的舞台。他给了上层一个更好的,能够挑选‘值得投资’的‘新血’途径。”
“你怎么这么肯定?”一直沉默的马尔科终于问出了自己第一个问题。
“因为你并不知道高桌每年在挑选合适的‘人’这上面,究竟花费了多少。但我知道!”简斩钉截铁的回答依旧没有让众人打消疑虑,只听简继续道:“你们考虑这些,不觉得,这不应该是现在的你们应该考虑的吗?我最后再告诉各位一句,你们,不会永远只有一个杀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