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破在黑暗的小巷里奔跑。
他的脚步声在墙壁间回荡。城市睡着了，只有零星几扇窗户还亮着灯。
他不敢走大路，只在狭窄的巷道里穿行。他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想离那栋楼越远越好。
跑了二十多分钟，他停下来，靠在墙上喘气。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沾湿了衣服。
他听着周围的动静。除了远处偶尔传来的车声，一切都很安静。
暂时安全了。
但他知道，那些人很快会发现他跑了。他们会来追他。
他必须立刻离开这个城市。
他摸了摸裤袋，里面还有一些钱。够买一张长途车票。
他需要去汽车站。但他不知道路。
他小心地探出头，看了看巷口外面的街道。路灯亮着，没有行人。
他走出小巷，沿着街道往前走。他尽量走在阴影里，低着头。
走了几条街，他看到一个公交站牌。站牌上写着，有一路夜班车可以去汽车站。
他等了十分钟，公交车来了。他上了车，投了硬币。车上只有几个晚归的乘客，没人注意他。
他坐在最后一排，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霓虹灯闪烁，高楼林立。这个城市很大，但他无处容身。
车子开了半小时，到了汽车站。车站里灯火通明，还有一些人在等车。
陈破走进售票大厅。他看了看班次表，最近一班离开省城的车是去南方的，一小时后发车。
他买了票，走进候车室。他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把背包抱在怀里。
他感觉很累。从昨天到现在，他几乎没有休息。身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但他不敢睡。他必须保持警惕。
候车室里的人不多。有一家人在聊天，几个打工模样的人在打瞌睡，还有一个清洁工在拖地。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陈破低下头，假装睡觉，实际上在观察四周。
过了十几分钟，他注意到有两个男人走进候车室。他们穿着普通的夹克，但走路的姿势很警觉，眼睛不断扫视着人群。
是那些人！他们找来了！
陈破的心跳加速。他慢慢缩起身子，尽量不引起注意。
那两个男人在候车室里转了一圈，然后走向售票窗口，好像在询问什么。
陈破知道，他们很快会查到他买的票。
他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他站起身，低着头，快步走向洗手间。洗手间里没有人。他走进一个隔间，锁上门。
现在怎么办？车马上就要开了，但他不能去坐车。那些人一定在检票口守着。
他需要换个样子。
他打开背包，拿出一件外套换上，又把头发弄乱。这样简单的伪装可能骗不过那些人，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他从隔间出来，走到洗手池前，用冷水洗了把脸。镜子里的他看起来很疲惫，眼神里带着紧张。
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必须冷静。
他走出洗手间，没有回候车室，而是走向车站的另一个出口。那里通往出租车候客区。
他打算打车离开。虽然更贵，但更灵活。
他刚走到出口，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车旁站着一个人，正是林素。
她看到陈破，立刻走了过来。
“你想去哪里？”林素问，脸上没什么表情。
陈破转身想跑，但另外两个男人已经从后面围了上来。他被堵住了。
“跟我们回去。”林素说，“你跑不掉的。”
陈破看着他们三个人，知道自己这次真的逃不掉了。
他叹了口气，举起双手。“好吧，我跟你们走。”
林素点点头，示意他上车。
陈破走向轿车。就在经过林素身边时，他突然动了！
他猛地撞向林素，同时伸手去抓她腰间的对讲机。林素反应很快，侧身躲开，但陈破的目标本来就不是她。
他借着一撞之力，扑向路边的一个消防栓。他用尽全身力气，拔出消防栓上的阀门！
一股强大的水柱冲天而起，喷向林素和那两个男人。水花四溅，周围瞬间一片混乱。
行人惊叫着躲开，车辆急刹车，喇叭声此起彼伏。
就趁这一片混乱，陈破转身就跑。他跳过护栏，冲进对面的小巷。
“站住！”林素抹掉脸上的水，大声喊道。但陈破已经消失在巷子的黑暗中。
两个男人想追，被林素拦住。“不用追了。他跑不远的。”
她拿出对讲机：“目标向旧城区方向逃窜。启动第二套方案。”
对讲机里传来回应：“明白。无人机已经升空。”
林素看着陈破消失的方向，嘴角微微扬起。
“有意思。”她轻声说。
巷子深处，陈破拼命奔跑。他不知道，夜空中，一架小型无人机正悄无声息地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