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京城的人,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对方权势不小,一个电话就把渔场的前场长给弄下去,让我当上了场长。”
棠清妤重重“啧”了声,吓得佘广元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只因她给佘广元、崔富贵种下的傀儡符,似两人这样的凡人,只要她这个主人一个念头。
两人会立马暴毙。
佘广元身为奴隶,自然清楚这一点,他才会对主人产生惧怕和恭敬。
棠清辰快气死了,一脚踹在佘广元脑袋上,后者痛得闷哼,脑瓜子转个不停。
死脑快想啊!
快想那个背后之人到底暴露过哪些特征啊!
再想不出来小命都要没了!
突然佘广元脑中灵光一闪,“我想起来了,主人饶命。”
棠清辰下意识松了松踩在他后脖颈上的脚。
“那人通过我二叔找上我,我当上场长后我二叔也升了,我记得那晚我去找二叔,二叔亲口说对我说,她是外交部大官的夫人,大哥和弟弟在部队里建树不小,都是大人物。
让我好好完成对方交代的事,只要把沈同志的事情办好,将来我们升到京城也不是不可能。”
“除了这次外,有一次我听到我二叔说漏嘴,称呼了对方一句霍夫人!”
沈毓母子三人眼神纷纷一凛。
异口同声道:“霍正亭的妻子程雪宜!!”
霍正亭的确是外交部大官,程雪宜的大哥和弟弟都在军中,且建树不小。
全都对上了。
“怎么会是她?”沈毓死死皱着眉头,她和程雪宜素来没有矛盾,甚至关系还不错。
程雪宜是文工团的,她是外交部的,她也没挡了对方的路。
且程雪宜有时会去他们单位找霍正亭,两人一起下班后约着吃饭看电影。
每回程雪宜见她都是一副温婉优雅的姿态,会温柔地笑着和她打招呼,年节会送她小礼物。
这样的人,真的会暗中示意别人让她永远留在这里?
沈毓内心满是困惑不解,棠清妤却很快想通所有关节。
呵呵,程雪宜的丈夫霍正亭年轻时是她妈沈毓的追求者,追了她妈好几年。
妈和棠老登结婚,霍正亭偃旗息鼓,娶了家里给安排的对象程雪宜。
第一世妈死后的半年后,长期驻扎在m国的霍正亭应该是得知了妈的死讯,突然从国外回来,亲自到这里把妈的尸骨接走了。
当时她一心高兴妈妈不用飘零异乡,能重回故土,灵魂得到安宁,并没注意到其他。
细细想来,她两年后回城后,偶然听大院婶子说起霍正亭的妻子程雪宜突然生了场大病,缠绵病榻近一年,却始终吊着一口气,不肯闭眼。
婶子们还唏嘘地说,媳妇病得不行了,只求丈夫能回来见她最后一眼,偏霍正亭这个丈夫只顾着忙工作,冷心冷肺到不愿回来。
还说两人的女儿霍无双亲自去见亲爹,求亲爹去看母亲最后一眼,结果霍正亭一句‘公务繁忙’给打发了。
最后程雪宜死不瞑目,没气了也死死瞪着双眼。
当时棠清妤只把霍家的事当场左耳进右耳出的八卦,却万万没想到程雪宜是杀死妈的罪魁祸首!
幸好,她,妈妈,沈家,阿辰,孟姨,裴砚深,她身边所有枉死的人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这一世知道了真凶是谁,她绝对会让程雪宜付出生命的代价。
棠清妤心里杀意疯长,搂着母亲哑着嗓音道。
“妈,你还记得吗?霍叔叔曾经喜欢和追求过你,程雪宜兴许就是因为这个,才……”
沈毓不可置信,“可我和霍正亭只是朋友和同事,相处间更是处处掌握着分寸。”
“妈,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哪能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嫉妒什么。”
棠清辰一脸:“我姐说得对,妈你是不知道我们队上有个叫蓝秋眉的女的,我姐明明没有招惹她,她却几次三番想害我姐,我看她就是纯坏,纯嫉妒。那个程雪宜肯定也是嫉妒你,才叫这条老狗来迫害你的。”
沈毓心中一紧,忙看向棠清妤,“怎么回事?妤妤你有没有事?”
棠清妤笑着把脑袋放在妈妈肩膀上,“只有你女儿欺负别人的份儿,别人哪里欺负得了女儿。”
见沈毓神情放松下来,棠清妤又看向还在跪着的佘广元,目露寒霜。
“从今天起我妈就交给你了,要是我妈在你地盘上掉了一根汗毛,我要你狗命!”
逃过一劫的佘广元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小命暂时保住了。
“主人,您放心,我一定保护好沈同志,沈同志的命就是我的命,沈同志出事我也不活了。”
棠清妤满意地点点头,“程雪宜那边你传递一些假消息,先稳住她,保住自己的场长位置,才是长久之计。
还有,下、放的同志们住的地方简陋至极,你找机会让人把屋子修整一下,修整的屋子切记不要太引人注意。”
“是。”
吩咐完一切,棠清妤让佘广元滚蛋。
“妈,我和阿辰这次来又给你带了不少东西,你每天都要喝我给你的灵泉水,这些个补身体的也不要舍不得吃,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坏了,要再多钱再多权通通没用。”
沈毓看着絮絮叨叨叮嘱着,不停拿出东西的女儿,目光温柔又宠溺。
“好好好,知道啦,小管家婆。”
沈毓笑着抱紧女儿,瞥见一旁的儿子,她又腾出一只手把棠清辰搂了过来。
“妈~”
“嗳~”
难得的温馨时刻,母子三人皆是一脸享受。
佘广元刚出了办公室就被大队长给请了过去,得知自己渔场的苗壬居然和几个男人做出那种伤风败俗的事儿。
他嫌恶地扫了眼仍旧沉浸不可自拔的几个二流子,冷漠开口道。
“这事这么多人瞧见了,闹得这样大,杨队长该不会想着把它给压下来吧?我估摸着G会的人早就听到风声了,还是静观其变,到时候该如何就如何吧。”
棠清妤和棠清辰在渔场逗留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天将将亮堂就走了。
路过的两个村民扛着锄头,嘴里叭叭个不停。
“俺滴娘嘞,黄河和江一流他们昨晚半夜才停下,乖乖耶,当真是疯魔了。”
“听闻他们那地方都坏了?人也跟被妖精吸了精气一样。”一人压低声音道。
“是嘞,脸色蜡黄得不行。”
他俩正说着,猛地瞧见村口一行红袖章骑着自行车进了村。
嘶!这应该是来找黄河他们的吧?
那几个二流子怕是要完蛋了,两人眼底闪过幸灾乐祸,完蛋了也好,省得天天集结在一起到处乱晃,搞得大姑娘小媳妇都不敢轻易单独出门了。
棠清妤和棠清辰面面相觑,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姐弟俩跋山涉水,下午终于抵达农场,刚摸进去,就看见神色怔愣的二舅母进了一间棚子,周围人和二舅母打招呼,二舅母也没听见。
两人皱了下眉,走到那间棚子前还没进去,便听见了二舅母压抑绝望的哭声。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