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父接收到弟弟的眼神信号,蓦地想起曾经老二和他说的话。
“哥,如果将来某一天我出事了,我在咱爹的老房子里还有咱们的坟墓旁边第三棵树下藏了一些金条和金元宝,你一定要去把这些宝贝挖出来,找门路把我救出来。”
侯父脸上的焦灼淡了淡,狗狗祟祟退出小巷子骑车离开。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侯家,而是骑着自行车拼了命的往棠富强所在的军区大院赶。
到了门口刚想让值守的军人同志给打电话通传一下。
两个手里拎着蔬菜的军属路过。
“这棠家下乡的下乡,下、放的下、放,蹲笆篱子的蹲笆篱子,真是一出出大戏,戏戏不止啊。
现在连棠富强都被抓进去了,棠家是彻底散了。”
“可不是,听说棠富强是因为拐卖婴孩和故意杀人被抓走的,你有没有听到别的风声?这事究竟怎么一回事?给我讲讲呗?”
“害,我上哪听去啊,等到时候调查清楚,判决公示出来,咱就都知道了。”
“也是。”
什,什么?侯父惊骇到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完了完了,现在连棠富强这个唯一有可能能救耀祖出来的人都出事了。
那他儿耀祖可咋办啊?
侯父急得像无头苍蝇似的乱转,两个值班警卫见他的可疑行为,警惕地端着枪出来了。
侯父急忙撒丫子骑着车扭头跑了。
回到侯家,侯母迎上来,“怎么样?老二去找关系了吗?咱耀祖啥时候能出来?”
侯父铁青着脸,咬牙切齿道:“老二家被红袖章的查了,老二两口子都被带走了。”
“啥?!这可如何是好?”侯母怪叫一声。
侯父扫了眼远处垂着脑袋的棠娇娇,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
自从这个小贱人嫁到他们家,他们家就处处不顺。
肯定是这个小贱人克耀祖,克侯家!
“我还去了军区大院,棠富强也被公安抓走了!”
棠娇娇猛地抬起头一脸震惊,侯母眼前一黑差点厥过去,哀嚎道:“那我们耀祖怎么办?难道真要被那些人冤枉吃花生米吗?”
侯母冷不丁瞥见远处的棠娇娇,恨意涌上心头扑过去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贱人!都是你这个贱人的错,自从沾了你,我们耀祖就没好过过,不仅丢了工作,没了名声,还三天两头被抓进去。”
“你这个扫把星,我们耀祖的好命肯定是被你给克没了,你怎么不去死?”
“啊啊啊—”“住手你个老贱人。”
棠娇娇被侯母打得抱头鼠窜,嘴巴里两颗沾血的牙被扇飞出来掉在地上。
正当侯母骑在棠娇娇身上暴揍她时,门口出现几个居民委员会的同志。
“棠娇娇在不在?有人向我们举报棠娇娇同志乱搞男女关系,勾搭了好几个男同志,棠娇娇和我们走一趟吧。”
侯母愣了下,怒不可遏地死死掐住棠娇娇身上的软肉。
“好你个小贱人,你还敢说你没给我家耀祖戴绿帽,人家居委会的同志都找上门了,你还不承认,老娘替我儿子打死你!”
几个妇女同志瞧见棠娇娇的惨状,同为女子的她们脸上浮出愤怒。
“住手!”
“这位同志,棠娇娇思想有问题,作风不正,我们居委会自会好好对她进行思想教育,你若是再用暴力手段殴打同志,我们就报公安了。”
侯母一僵,讪讪停下,屁都不敢放一个。
鼻青脸肿,浑身是伤的棠娇娇被带走。
她低垂着头,想到会举报自己的只有乡下的棠清妤,棠娇娇的眼神瞬间变了,眼里恍若淬了毒,恨得牙齿都快咬碎了。
居委会的人走后,侯母噗通跌坐在地上,眼泪汹涌流下,嘶哑着嗓音道:“老侯,咱们耀祖可咋办啊?现在还能去求谁?”
侯父眼睛也红了,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厂长!对,我去求厂长,厂长是夏家人,他一定能帮我,我用我车间主任的位置和这些年侯家的积蓄去求他,他一定会答应的。”
“你也别闲着,你去找大妮二妮三妮,去找盼弟招弟愿弟她们,让她们和女婿们也找找门路,一定能把耀祖救出来的。”
“对对,你说得对。”
侯母抹干眼泪从地上窜起来。
两口子兜里揣了点钱和存单就火急火燎出了门。
小奶虎飞进侯家,和两口子擦肩而过。
它刚从京城郊外的生产大队回来,侯家的老家就在京郊,它读取侯老二的记忆后。
把侯老二老爹的老房子以及坟墓旁边第三棵树下搜刮了一遍,宝贝被尽收囊中。
金条金元宝,古钱币,古董不少嘞。
不愧是干抄家的。
侯老二家搜刮了,同样作恶不少的侯老大家怎能不搜刮呢?它可是可以检测财气的暴富系统!
小奶虎冲进侯家一阵翻找。
现金一千,金元宝两小箱,大黄鱼三小盒,珠宝首饰,好烟好酒好茶若干。
虽然没有侯老二家可观,但也不少了,算是一笔横财。
另一边。
侯父骑车来到电子管厂,刚敲门进了厂长夏正言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张嘴求助。
夏正言就递给他一张纸。
侯父不明所以,低头看了眼,下一秒他就吓得失声尖叫。
“撤职报告?!!”
他被厂里撤职了!车间主任的体面工作没了!!
“厂长我做错了什么?厂长要把我撤职?我不服!”
夏正言冷笑,“还用我提醒你吗?你当了车间主任这几年,不仅徇私把自己懒惰无能的儿子弄进厂里,还暗中挤掉了真正的优秀员工的评选名额,用不正当的竞争手段让侯耀祖获得优秀员工称号。你当年是怎么打败别人,当上车间主任的,更不用我多说了吧?”
“这几年你暗中从厂里捞了多少,你真以为别人不知道?我已经报公安了,你就等着法律的制裁吧!”
呵,敢纵容侯耀祖欺负妤妤!你算是踢到铁板了!
夏正言这段时间紧咬着侯父不放,还真查出不少致命的东西。
侯父瘫坐在地,脑子里一直紧绷着的弦啪地断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跪着爬过去一把抱住夏正言的大腿,“厂长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你饶了我这次吧,我把我大半辈子积攒的身家都给你,求你放过我一次。”
只要夏正言去撤案,他就还有得救。
夏正言一脚把他踹开,声音冷得能掉冰渣子,“晚了!下半辈子你就安生去吃免费饭吧。”
“咚咚”房间门被敲响。
几个公安走进来,夏正言道:“公安同志,他就是侯孝杰。”
公安们点点头,奖励了痛哭流涕,满心绝望和崩溃的侯父一副亮闪闪的银手镯。
巧合的是,这几个公安不久前刚铐走了侯耀祖。
几人面面相觑,心情复杂。
同一天,儿子和老子双双被抓,真是没谁了。
“厂长,饶了我吧,求你饶了我。”侯父被架走,不死心地疯狂喊着。
小奶虎飞到侯父上空,小尾巴一挥,侯父身上的存折和现金凭空消失,进了它的小口袋。
存折上有两万块呢,嘿嘿,收获不错。
接着它又朝四处奔波的侯母飞去,趁着侯母脚步匆匆和一个行人撞上的间隙,侯母身上带着的一千块被它拿走了。
啦啦啦,完事儿啦!回霅溪找宿主宝宝去!
侯母正前往三妮家,在大街上和匆匆赶回娘家的三妮撞见。
侯母还没有说话,就听三妮惊恐地开口。
“不好了娘,爹被厂里撤职,厂长还报了公安,现在爹已经被公安抓走了!”
“什么?!!”侯母眼前一黑,接连的打击让她再也坚持不住,就这么直挺挺晕倒在了大街上。
“娘?娘!”
另一边,牛马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