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昊刚冲进残骸之渊，迎面就撞上一块飘着的巨型门板——上面还刻着“万剑宗山门”五个褪色大字。
“这地方什么破烂都收？”他侧身闪过，混沌气震开几片碎瓦。
话音刚落，三道苍白的寂灭光束“嗖嗖嗖”从三块墓碑残骸后射来！
“圣族的孙子们，埋伏都不会挑地方？”凌昊头都不回，反手一挥，混沌气流卷着那块万剑宗门板就砸了过去。
砰！门板炸裂，后面传来一声闷哼。
一个圣族修士灰头土脸地跳出来，兜帽都歪了：“你、你拿门板砸人？！”
“挑挑拣拣什么，”凌昊身形一闪已到他面前，“墓碑后面躲着不晦气？”
一掌按在对方胸口。
那修士眼珠瞪圆：“寂灭护体怎么……”
话没说完，整个人从内部开始化灰。
“下辈子记得挑吉利地方蹲。”凌昊收手，刚要走——
“凌昊小贼休走！”一声暴喝。
只见五道金光从天而降，瑶光仙朝的金甲兵堵在前面，为首将领手持罗盘，正是之前逃掉那元婴中期。
“哟，搬救兵来了？”凌昊挑眉，“这次带了几条命？”
将领脸一黑：“狂妄！李统领在此，还不跪下！”
他身后一名元婴后期金甲大汉踏步上前，地面残骸都在震：“本将李霸山！奉瑶光陛下之命，擒你归案！”
这名字让凌昊差点笑出声：“李霸山？你爹是不是叫李霸道？”
“找死！”李霸山大怒，金色战戟横扫而来，戟风撕裂空间！
凌昊不躲不避，混沌道胎运转，单手硬接——
轰！
气浪炸开，两人各退三步。
李霸山瞳孔一缩：“金丹硬接我一戟？”
“李统领不行啊，”旁边一个阴柔声音响起，“连个金丹都拿不下，瑶光仙朝养你们吃白饭的？”
三道人影飘然落下，白衣胜雪，月华流转——月神殿净世派的人到了。为首那白衣女子容颜绝美，眼神却冷得像冰窖，周身血色月华隐现。
“月神殿的妖女也来凑热闹？”李霸山冷哼。
“妖女？”白衣女子瞥他一眼，“总比某些连金丹都打不过的‘猛将’强。”
“你！”
“好了好了，”圣族那边又冒出四个黑袍人，为首的笑嘻嘻道，“要吵等拿下这小子再吵？他身上可有三块源核呢。”
三方势力，十二个元婴，把凌昊围在中间。
凌昊左右看看，忽然笑了：“各位，商量个事？”
“现在求饶，晚了！”李霸山戟指他。
“不是，”凌昊认真道，“你们三方，谁打赢了，我就跟谁走，怎么样？省得打来打去麻烦。”
场面安静了一瞬。
“诡计多端！”白衣女子冷笑，“想挑拨我们内斗？”
“不不不，真诚建议。”凌昊摊手，“你看你们三方，瑶光仙朝要活的，月神殿要东西，圣族……哦，圣族可能想把我切片研究。目标不一样，打起来多乱啊。”
圣族首领眯起眼：“小子说得倒有点道理……”
“理个头！”李霸山怒道，“先拿下他，东西怎么分再说！”
“凭什么你先拿？”白衣女子身后一个男修嗤笑，“你脸大？”
“我瑶光仙朝……”
“瑶光仙朝算个屁！”圣族那边有人插嘴，“出了这仙域，谁认你们？”
“你说什么？！”李霸山身后副将拔刀。
“怎么，想打？”
“打就打！”
三方人马突然就吵起来了，你指我鼻子，我骂你祖宗，气势汹汹——就是没人先对凌昊动手。
凌昊抱着胳膊看戏，还从储物戒摸出个灵果啃了一口：“继续，别停。”
“够了！”白衣女子忽然冷喝，“先抓人！谁抢到归谁！”
“同意！”
“上！”
十二个元婴同时出手！
金色战戟、血色月轮、苍白骨杖，各种攻击铺天盖地砸来！
凌昊吐掉果核，混沌道胎全力运转：“早这样不完了？”
他身形一晃，化出三道残影，分别冲向三个方向——竟是要同时迎战三方！
“狂妄！”李霸山一戟刺向一道残影，却刺了个空。那残影突然转身，一拳砸在他戟杆上！
铛！李霸山手臂发麻，惊愕间，凌昊真身已从他头顶掠过，一脚踩向月神殿那男修。
“月华盾！”男修慌忙结印。
“盾什么盾。”凌昊脚底混沌气爆发，硬生生踩碎月华，把那人踹飞几十丈，撞进一堆碎瓦里。
“师弟！”白衣女子怒极，血色月轮旋转斩来，所过之处空间都被染红。
凌昊侧身，月轮擦肩而过，他反手抓住轮边——滋啦！混沌气与血月之力激烈对撞！
“松手！”白衣女子掐诀。
“还你！”凌昊猛地一甩，月轮调转方向，砸向旁边正在念咒的圣族修士！
那圣族修士吓得咒语都忘了：“卧槽你砸错人了！”
轰！月轮炸开，血光四溅。
“凌！昊！”白衣女子气得发抖，这血月轮是她本命法宝，这下受损，她也要吐血。
“不用谢。”凌昊已经冲向圣族首领，双掌混沌气翻涌，“该你们了！”
“结寂灭阵！”圣族首领急退。
四个圣族修士迅速站位，惨白法阵亮起，寂灭锁链如毒蛇出洞。
“又来这套。”凌昊这次不躲了，直接冲进阵中，体表混沌纹路大亮，“给我——吞！”
那些寂灭锁链缠上他，非但没吸到生机，反而被他体表混沌纹路反向吞噬，能量倒流！
“怎么可能？！”圣族首领骇然发现自己的寂灭之力失控般涌出。
“你们圣族就会这一招？”凌昊一边吞一边吐槽，“能不能有点新意？”
说话间，他已冲到对方面前，一拳轰出！
圣族首领慌忙祭出一面骨盾——
咔嚓！骨盾连人一起被打飞，胸口凹陷，鲜血狂喷。
“首领！”另外三个圣族修士惊呼。
“别喊了，轮到你们。”凌昊身形连闪，三记手刀，三人应声倒地——都没死，但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了。
转眼间，十二个元婴，被放倒四个，踹飞一个，气疯一个，剩下的也个个带伤。
李霸山脸色铁青，他终于意识到，眼前这“金丹”小子，绝对是个怪物。
“一起上！别留手了！”他咆哮。
瑶光仙朝五人结战阵，金色仙光连成一片；白衣女子也咬牙召回受损月轮，与剩下那名女修联手；圣族还能动的两人挣扎爬起来。
八人合力，威势惊天动地！
凌昊终于感到压力，混沌道胎高速旋转，嘴角溢出一丝血——刚才那波爆发消耗不小。
但他眼中战意更盛：“这才像样！”
就在他要拼命时——
“住手！”
一道清冷女声传来，紧接着，三道月华从天而降，挡在了凌昊与八人之间！
来者三人，同样月白仙裳，但月华清冷纯粹，不带血色。正是之前在广场被围攻的守月派。
为首那冷艳女修嘴角还挂着血，却持剑冷视白衣女子：“云芷！你勾结圣族，残害同门，还要在此作恶？！”
被唤作云芷的白衣女子脸色一沉：“云薇，你找死！”
“找屎的是你！”云薇身后一个年轻女修呛声，“血月污秽，也配称月神传人？”
“你！”
凌昊看着突然插进来的守月派，眨了眨眼：“你们……是来帮我的？”
“帮你？”云薇瞥他一眼，冷哼，“只是看不惯净世派那些叛徒而已。”
“哦，那也行。”凌昊点头，“敌人的敌人，暂时算朋友？”
“少套近乎。”云薇嘴上不客气，却持剑站在了他身侧。
场面又变成了三方对峙——哦不，现在是四方了。
李霸山头都大了：“你们月神殿内讧，别耽误我们抓人！”
“抓人？”云薇冷笑，“先问问我的剑答不答应。”
“还有我们。”圣族那俩修士也爬起来，龇牙咧嘴，“这小子必须带走……”
“闭嘴！”李霸山、云芷同时吼过去。
凌昊趁他们又吵起来，悄悄往后退了几步，目光瞄向残骸之渊深处那混沌漩涡——不远了。
“想跑？！”李霸山眼尖。
“不是跑，”凌昊转身，混沌气流包裹全身，“是去该去的地方。”
“拦住他！”
“追！”
四方人马瞬间放下争执，齐齐追来！
凌昊大笑，速度全开：“有本事就跟来！”
他在残骸堆中左冲右突，时而抓起一块破碎牌匾砸向追兵，时而故意引他们撞上空间裂缝，鸡飞狗跳。
“凌昊你站住！”李霸山一戟劈开挡路的石碑。
“你让我站就站？”凌昊回头做了个鬼脸——虽然顶着仙帝灵魂做这动作有点违和，但效果拔群，李霸山气得差点从空中掉下去。
云芷的血月轮再次斩来，凌昊这次不接了，闪身躲到一块浮空的巨大兽骨后面——月轮斩在骨头上，骨头没事，反弹的余波却把后面一个圣族修士震得吐血。
“云芷你故意的吧！”那修士怒骂。
“失误！”
一片混乱中，凌昊终于冲到了混沌漩涡边缘。
恐怖的吸力传来，空间扭曲，连光线都被吞噬。
他停下，转身，看着追来的十几号人，咧嘴一笑：“最后问一次，谁还想跟我进去？”
众人停在漩涡边缘，脸色变幻——归墟之门的传说他们都听过，那地方，进去容易出来难。
“虚张声势！”李霸山咬牙，“一起上，在边缘拿下他！”
“来啊！”凌昊张开双臂，混沌道胎轰鸣，三块源核碎片在怀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混沌衍天——”
“万法归墟！”
灰蒙蒙的光柱冲天而起，与混沌漩涡产生共鸣，恐怖的威压瞬间笼罩全场！
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这一刻，他们才真正意识到——眼前这人，或许真的能打开那扇传说中的禁忌之门。
而门后，是新生，还是永寂？
凌昊看着他们惊疑不定的脸，大笑一声，纵身跃入漩涡！
“归墟之门——”
“我来了！”
身影被混沌吞噬。
留下边缘一群元婴高手，面面相觑。
进，还是不进？
这是个要命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