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言回到霍氏顶楼办公室，落地窗外是海市繁华的夜景，霓虹闪烁，却照不进他眼底的冰冷。他手中仍紧握着那枚残破的蝴蝶袖扣，金属边缘几乎要嵌进掌心。
“周泽。”他按下内线，声音低沉。
“霍总。”周泽立刻回应。
“从今天起，所有需要我母亲过目或签字的文件，直接送到我这里。她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不再参与集团任何决策。”霍靳言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周泽心头一震，立刻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是，霍总。”
“另外，”霍靳言顿了顿，目光扫过桌上温念和温曜那张模糊的合影，“以我的私人名义，向‘涅盘’工作室和‘星曜科技’注入一笔无附加条件的资金，匿名，通过瑞士银行渠道。确保她们在研发和运营上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明白，我立刻去办。”
周泽离开后，霍靳言接通了“捕风”的专线。
“dNA样本采集进度？”
“已安排妥当，最迟明晚能有结果。”
“加快。”霍靳言闭上眼，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还有，我要知道温念这几年在国外的一切，尤其是她怀孕、生产，以及……和路易斯·范德比尔特交往的所有细节。”
“明白。”
温念站在公寓的阳台上，夜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却吹不散心头的烦乱。霍靳言今天的出现，他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还有他最后那个复杂难辨的眼神，都像一根根细刺，扎在她的心上。
她不明白，在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之后，为什么还要来扰乱她的心绪？是觉得打压还不够，想要从精神上彻底击垮她吗？
“妈妈，”温曜揉着惺忪的睡眼，抱着小熊玩偶走出来，“你怎么还不睡？”
温念转身，将儿子柔软的小身子拥入怀中，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和均匀的呼吸，心中的躁动才稍稍平复。为了曜曜，她必须坚强，绝不能自乱阵脚。
“妈妈马上就睡。”她亲了亲儿子的额头，“曜曜先去睡，好吗？”
哄睡儿子后，温念接到了路易斯的视频通讯。他的背景似乎是某个庄园的书房，神色有些凝重。
“念，我收到消息，霍靳言……他动用了很大的力量在调查你和小曜过去几年在国外的所有经历。”路易斯语气带着担忧，“而且，霍氏内部似乎发生了变动，柳玉茹夫人好像……被架空了。”
温念的心猛地一沉。霍靳言调查她和曜曜？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有人告诉他了什么？不，不可能。他当时那么笃定地认为曜曜是路易斯的孩子，并且柳玉茹绝对不会允许他知道曜曜。
“另外，”路易斯犹豫了一下，“霍靳言通过特殊渠道，给我传递了一条信息。”
“什么信息？”
“他说……”路易斯看着温念的眼睛，缓缓复述，“‘过去几年，谢谢你照顾她们。从今以后，温念和温曜，由我负责。欠你的，我会用霍氏在北美的新能源市场份额来补偿。’”
温念彻底愣住，一股荒谬感油然而生。他这是什么意思？宣示主权？他凭什么？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他在哪里？在她被霍家打压、被林薇薇暗地搞小动作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现在，在他“功成名就”，拥有了门当户对的未婚妻之后，却跑来对路易斯说“由我负责”？
真是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