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把车停在楼下，拉了手刹。她没立刻下车，而是坐在驾驶座上揉了揉太阳穴。刚才在政务中心的事总算解决了，可一天下来脑子还是发胀。薛齐坐在后排，头靠在窗边闭着眼，脸色比早上好看些，但精神还没完全缓过来。
秦雨推开车门，拎起包往楼上走。三兄弟跟在后面，脚步很轻，谁也没说话。
进屋后秦雨把包放在玄关柜上，脱了外套挂好。屋里很干净，是薛文早上打扫的。她走到客厅沙发坐下，刚想喘口气，忽然一愣。
“今天还没签到。”
她差点忘了这事。每天一次的签到是她的保命底牌，错过就没了。她赶紧闭眼，在心里默念系统启动。
【叮！恭喜宿主又存活了一天，签到成功！】
【奖励：1升装沐浴露1000瓶，1升装洗发水1000瓶】
秦雨睁开眼，嘴角慢慢翘起来。这东西不算稀有，但现在市面上能洗干净又不伤皮肤的洗护品不多。普通人洗澡用肥皂都算奢侈，更别说这么大瓶的沐浴露和洗发水。
秦雨脑子里转得飞快。明天拿几瓶去店里卖，定价不用高，肯定有人抢着买。女人谁不想香喷喷地洗个澡？男人也一样，尤其是干体力活的，身上味大，自己都嫌弃。
秦雨把这批物资存进系统背包，心里踏实了。只要资源不断，日子就能越过越好。
秦雨站起身，走进卧室从柜子里拿出四个塑料篮子，每个放两瓶沐浴露和两瓶洗发水。瓶子是乳白色的，标签印着蓝色字体，看着就很高档。
秦雨端着篮子走出来，看到三兄弟都在客厅。薛齐坐在沙发上，薛文趴在茶几上写单据，薛明躺在地毯上玩手机。
“来，一人一份。”秦雨把篮子分下去，“今天刚得到的，拿去用吧。”
薛齐接过，低头看了看，说：“谢谢。”
声音不大，但语气沉稳。他拧开瓶盖闻了下，香味很淡，是那种不会刺鼻的清香。
薛文抬起头，看了眼自己的那份，小声说了句“谢谢老婆”，然后小心地把瓶子放在旁边，像是怕弄脏了。
薛明直接跳起来，抓起瓶子就翻看。“这么大一瓶？足足一升！以前在福利院一个月才分到一小管！”他眼睛亮得像灯泡，“我现在就去试试！”
薛明抱着瓶子冲向浴室，脚步咚咚响。刚到门口还回头喊了一句：“你们别偷用我的啊！我这可是新到手的宝贝！”
薛齐被他逗了一下，脸上有了点笑模样。秦雨也笑了，坐回沙发上。
浴室传来拧水龙头的声音，接着是哼歌的调子，跑得离谱但很开心。薛明一边等水热一边大声念瓶子上的说明：“使用时取适量涂抹全身……哎哟还挺讲究。”
薛齐看着那方向，摇头。“这小子，急什么，又没人跟他抢。”
秦雨说：“薛明真容易满足，这就高兴了。”
薛齐点头。“以前，连块香皂都舍不得买。冬天就用冷水冲一下完事。现在能用上这个，对他来说就是好日子。”
秦雨没接话，只是看着茶几上剩下的空篮子。她知道他们经历过什么。薛齐十多岁带着两个弟弟流浪，睡桥洞、捡剩饭，被人赶、被打，全挺过来了。现在的日子比起以前已经算得上富裕，有饭吃，有衣服穿，还能用上像样的洗护品。
这点小事，对他们来说就是幸福。
秦雨听见浴室传来搓背的声音，还有薛明自言自语：“哇这泡沫这么多……比我上次在澡堂蹭的强多了……这味道也好闻，不像那种廉价香精味……”
薛齐站起来，走到厨房倒了杯温水递给秦雨。“你今天累了一天，早点休息。”
秦雨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我还行。倒是你，别总觉得自己没用。事情一件件来，咱们一起做。”
浴室门打开，薛明裹着毛巾出来，头发还在滴水。他整个人神清气爽，脸都亮了几度。“太舒服了！这玩意儿比我想象的好用多了！老婆用完了还有吗？”
秦雨说：“看你表现，表现好，用完了再给你新的。”
“我一定听老婆的话，做个乖老公！”薛明立正站好，敬了个歪歪扭扭的礼。
薛齐瞪他一眼。“臭小子，洗个澡看把你洗美了？”
“那当然！”薛明转身回房间换衣服，嘴里还在嘀咕，“我老婆给我的……洗着就是舒服。”
秦雨听着直乐。薛齐摇摇头，去阳台收晾着的衣服。
屋里的灯都亮着，暖黄色的光铺满每个角落。电视开着静音，画面是晚间新闻的滚动字幕。茶几上有四个水杯，两个带牙印，两个边缘有点缺口——都是旧的，但干净。
秦雨坐在沙发上没动。她看着薛齐叠衣服的动作，看着薛文低头继续写着东西，听着浴室水龙头关紧的最后一声咔哒。
这一天终于要过去了。